程少阳：“......不是，怎么哪里都有你？真是晦气！”
    傅司珩轻哼一声，抬脚走了进来，随后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彼此彼此。”
    程少阳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江南，“你办公室居然还让这种人随便进？”
    江南垂眸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根本没有理会两人的意思。
    傅司珩冲着程少阳笑了笑，“我们有事要谈，程少在这里多少有些碍眼了。”
    程少阳嗤一声，有些懒散地靠在了沙发椅背上，“这个办公室，好像还轮不到你说话。”
    傅司珩磨了磨牙，“要我动手把你扔出去？”
    程少阳：“呦，傅总好厉害啊！”
    “程少阳！”
    “闭嘴你们两个！”江南忽然开口，“要么都给我滚出去！”
    傅司珩瞬间闭了嘴，程少阳也在沙发上乖乖坐好。
    江南看了两人一眼，给安小雨打了个电话。
    “送一杯咖啡和一杯清水进来。”
    安小雨端着咖啡和清水进来，同时又跟江南说了句，“刚刚林氏科技那边林总的秘书打电话，说是有一个会需要您跟。”
    江南抿了下唇，刚想回话，就听傅司珩说了句，“跟他说，江总身体不便，需要人的话，让宁非过去。”
    安小雨目光闪了闪，转头看向江南。
    江南沉默片刻，“就按照他说的吧。”
    安小雨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傅司珩，显然没想到他的地位提升得这么快。
    傅司珩却并不在意地手指摩挲着杯子，眼中神色不明。
    程少阳哼了一声，暗暗嘀咕了一句，“嘚瑟。”
    傅司珩眼眸轻轻抬起，看他一眼，却没有再跟他闹。
    “查了吗？”江南问了句。
    傅司珩这才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查了。”
    他靠上椅背，“验尸报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给程景安验尸的法医在程景安出事后没几天便失踪了，目前都还在失踪人口名单上，至于程景安出事那天值班的狱警......”
    傅司珩顿了一下。
    “是沈家三房一个老管家的侄子。”
    江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家三房？”
    傅司珩挑了挑眉，“是啊，所以林慕言才敢说，是沈家人指使人动的手，不管是沈家老大，还是沈家老三，那不都是沈家的人吗？”
    江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旁边程少阳脸色也同样不好。
    若只是林慕言信口胡说还好，现在偏偏又有了证据。
    而且，这件事那个姓林的既然敢这样直白跟他说出来，想来，应该很快就会传到林如霜的耳中。
    程少阳心里越发不安，他刚想说什么，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林如霜的电话。
    他皱了下眉，看了眼江南，起身去旁边接电话去了。
    电话那边林如霜的声音带着哭腔。
    “少阳，你爸的事，你听说了吗？”
    程少阳捏捏眉心，“妈，事情到底怎么样还说不准呢，你先别激动。”
    “什么叫说不准！程少阳，你是不是还被江南那个狐狸精迷惑着呢！”
    程少阳皱了皱眉，刚想再跟她解释两句，就听林如霜忽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我要给你爸报仇，我要沈家人给你爸偿命！”
    说完这句，林如霜便挂了电话。
    程少阳皱眉看了眼江南。
    江南，“你先回去吧。”
    程少阳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只是，走到傅司珩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随后，他有些不情不愿地拍了拍傅司珩的肩。
    “你保护好江南。”
    傅司珩没说话，只是瞄他一眼，但意思却再明确不过。
    这还用你说。
    程少阳没有再多说，急匆匆便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傅司珩挑眉看着江南，“江总需要贴身保护吗？”
    江南没理他，只是问了句，“那个狱警呢？”
    “出车祸了，植物人。”傅司珩神情慵懒地回了句，“对方既然做了，自然不会留下后患。”
    江南脸色越发难看。
    对方究竟是谁？
    竟然就这样在沈家的眼皮子底下，利用沈家的人把事情栽赃到了沈家人身上。
    她忽然觉得累得厉害。
    为什么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就这么难呢？
    傅司珩不知什么时候起身到了她身后，他动作极其自然地轻轻按上江南的太阳穴。
    “累了？我帮你，好不好？”
    江南只是顿了一下，便错开了他的手。
    傅司珩手上落空，江南却已经神态自然地去旁边翻开了一份协议，递给傅司珩。
    《子女抚养及探望协议》，傅司珩只看了一眼，目光便沉了下来。
    “什么意思？”
    江南坐在办公桌后，“看不懂吗？需要我让律师来给你解释一下？”
    傅司珩沉着脸站到江南身边。
    “就连这一点的联系，都要跟我划分得这么清清楚楚吗？”
    当初两人的离婚协议上确实是写明了念念的抚养权归江南，傅司珩可以去探望。
    但是却没有写多长时间探望一次，每次探望时由谁接，又由谁送。
    而这份协议上，却写得清清楚楚，几乎是，把他能跟江南接触的机会，全都给杜绝了。
    江南，“划分清楚点不好吗？”
    傅司珩把协议扔到桌子上。
    他懒洋洋靠在桌边，垂眸居高临下看着江南，“我不会签的。”
    说完，他躬身凑到江南面前，有些咬牙切齿。
    “蒋旭都能随便见我女儿，我却要遵守着时间和地点，南南，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残忍的？”
    江南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傅司珩，连林夕都能把你的病情始末了解的清清楚楚，而我到现在都还是一知半解连蒙带猜的，你又是怎么做到这么残忍的？”
    傅司珩一哽。
    “所以你还是在为了这件事生气？”
    他沉默片刻，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他蹲到江南面前。
    从俯视，变成了仰视。
    “那我现在把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的，过去的，现在的，甚至于未来的计划，我全都可以告诉你，好不好？”
    江南却不为所动。
    “没必要。”她说了句。
    “把协议签了吧，签了，你我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顿了下，“这样，我的事，你以后也就不必插手了。”
    她说：“不管是林慕言，还是那个杀手，以后，都跟你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