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灭门之灾
听完石怀兴的叙述,李幽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不过他却不怎么在乎,只是燕影宗可能要倒霉罢了。
燕影宗的宗主名叫卢恒博,境界到了化丹期大圆满,据说是燕影宗历代以来实力最强的一个宗主了,燕影宗实力放在骞州的话确实挺不入流的,不过在这壶岛上到也算是还过得去。
卢恒博为人谨慎细致,在他的苦心经营下,燕影宗倒有越来越好的势头。所以全宗上下对于卢恒博还是比较服气的。
不过同样有不少人对他有意见,而这意见主要集中在他的儿子卢涛身上。
仗着自己父亲是掌门人,卢涛在宗内颇为嚣张,也干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但卢涛也不是傻子,知道这壶岛不是他们燕影宗说了算,所以他也就在窝里横横罢了,外出的话还是比较老实的,没有惹出什么祸端来。
只是这一次卢涛有些倒霉,当然,实际上也是活该,反正他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卢涛向来不是闲得住的主儿,打坐修炼半个月之后,卢涛觉得不行,咱得出去转转娱乐一番。
他选择也挺合理的,就往世俗的城市里钻,和在骞州一样,修士的地位十分超脱,一旦进入世俗,那必定是会被众星捧月一般,尤其是卢涛作为燕影宗掌门之子,待遇更是相当之高。
卢涛很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在他面前也是得点头哈腰的,更是好吃好玩的尽数供着,让人很是痛快。
本来这都是卢涛的常规操作,在世俗之中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才对,可那晚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被一个姑娘给迷住了。
那姑娘是一个世俗大家族的千金,生得柔弱可人,十分惹人疼爱。
卢涛一看,这姑娘十分符合自己的胃口啊,当即就暗示让这个姑娘晚上陪自己一晚,当然,不白陪,他会留下几瓶丹药的。
仙门的丹药对于世俗来说那就是仙丹,多少人求之不得,以往卢涛只要拿出丹药,就算不动用武力,也没有什么办不成的。
可那天他偏偏就在那姑娘身上碰钉子了,那千金小姐不肯,而姑娘的父母也舍不得。
卢涛当然不高兴了,当即就出言威胁了,谁知千金小姐的父母被逼急了,就说自己跟卷浪刀宗有关系,你不能乱来之类的云云。
其实这家人跟卷浪刀宗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千金小姐资质不错,曾经被一个路过的卷浪刀宗弟子看上,说等到了卷浪刀宗收徒的时候,让千金小姐上山去。这次带千金小姐来跟卢涛认识,就想着多认识一些仙人,对千金小姐以后的修行或者有好处,谁知碰到了卢涛这个色鬼。
卢涛本来还有些被唬住了,结果他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这家人跟卷浪刀宗有个屁的关系,当即气恼不已,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卢涛用强了。
可卢涛万万没有想到,之前看上千金小姐的那名卷浪刀宗的弟子在卷浪刀宗内地位很高,是个主持长老的曾孙子,名叫曾航,而这名弟子并不是真正看上千金小姐的资质,同样是觉得千金小姐长得漂亮,很符合自己胃口,就琢磨着干脆接进卷浪刀宗内当自己的小道侣吧。反正这千金小姐有些资质,但是资质不高,很好控制。
谁知道他还没有享受过呢,自己这未来的小道侣就被人给糟蹋了,曾航顿时就觉得自己脑袋瓜绿了。
卷浪刀宗的弟子在壶岛是十分张扬跋扈的,更何况曾航是主持长老的曾孙子呢?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得知此事后,连夜就赶到那座凡人的城池找卢涛麻烦。
卢涛用强之后,还在对那名千金小姐纠缠不休,反正那千金小姐越是拼命抵抗,他就越来劲,这人啊,就是有难度才有激情。
曾航到了城里一看,卢涛这人竟还敢这般耍无赖,怒火冲烧的他当即拔刀就劈,卢涛这不学无术的家伙差点没有被一刀劈死。
不过卢恒博对于卢涛很是疼爱,给了他一件护体法宝,救了卢涛一命,但坏就坏在此件护体法宝太强,竟然会自行反击。
曾航没曾想岛上还有人胆敢反抗卷浪刀宗,所以一个不留神,就被法宝的反击射穿身子,打成了重伤。
事实上吧,对于两个仙门来说,一个世俗女子而已,不会诱发什么大事件的,顶多赔礼道歉就过了。
而曾航重伤那事情性质就变了,尤其是曾家长老,更是气得大怒,这曾航可是他的心头肉啊,竟然在壶岛给人打成重伤了,这还了得?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明朗了,曾长老带着一干卷浪刀宗的弟子浩浩汤汤来到了燕影宗,要讨个说法。
得知消息的石怀兴知道宗门这次恐怕有难,才急急忙忙来叫李幽和何柳云回去。
当然,按照常理来说,炼丹阁几人也不顶什么用,不过宗门有难,怎么说回去一趟也是应该的。
何柳云和石怀兴跟李幽不一样,两人在燕影宗生活了很长时间,对燕影宗有很深的感情,自然不希望燕影宗出事。
几人赶回燕影宗的时候,发现两拨人正在燕影宗山门前的大广场对峙呢。
卷浪刀宗的衣服上有着刀花的印记,很好辨认,来人不多,十几个人罢了,而他们面对的则是数以百计的燕影宗弟子。
但他们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显得盛气凌人。
“曾长老,此事只是小辈之间的误会罢了,我们都愿意赔偿的。”卢恒博站在最前方,客客气气的说道。
曾长老是一个矮胖子,化丹九层的境界,他昂着头哼了一声,说道:“误会?曾航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这等伤势甚至可能会影响他之后的修行,你现在跟我说是误会?”
卢恒博陪笑道:“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的,犬子虽是不对在先,但是他始终是没有还手的,只是您那曾孙下手太狠,导致法宝反应过大,这才酿成了此事。”
曾长老说道:“这么说来,还是我那曾孙不对了?是不是我们还应该向你们赔礼道歉才是?”
卢恒博连忙道:“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到底也不算大事,您看需要什么丹药啊,灵石啊,尽管开口,咱们都愿意赔偿的,改日我也会领着犬子亲自登门道歉认错,没有必要搞得那么僵,你说是不是呢?”
曾长老看着卢恒博,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卢宗主,但你别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此事是在打我的脸,也是在打卷浪刀宗的脸,此事若处理不好,你让岛上百姓如何看待我卷浪刀宗?还是说,卢宗主也以为我们卷浪刀宗现在好欺负了?”
卢恒博一看曾长老的架势,知道此事多半是不能善了了,尤其对方如此不给面子,他堂堂一宗之主,自然心中也不痛快,沉着脸道:“那么不知道曾长老有何打算啊?”
曾长老说道:“好说,你们的赔礼我们都不要,但是你那儿子必须给我交出来,我要让壶岛的百姓知道,得罪我卷浪刀宗是个什么下场!”
卢涛是卢恒博唯一的儿子,他如何肯交出来?咬着牙说道:“曾长老,你们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曾长老冷笑连连,道:“强人所难?我告诉你,此事不由你们说了算!壶岛还是卷浪刀宗的壶岛,我劝你还是老实把人交出来,不至于给宗门其他弟子惹祸。”
曾长老如此咄咄逼人,燕影宗众人不少已经是露出了惊慌之色,要是把卷浪刀宗得罪死了,那以燕影宗的实力,是绝对不能承受其怒火的啊。
卢恒博面色变幻不定,他自然知道此事若处理不好会是什么后果,可让他交出卢涛,他却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
半晌,卢恒博咬着牙说道:“曾长老,其他事都好谈,但此事,恕难从命了。”
曾长老哈哈一笑,说道:“卢恒博,为了你那废物儿子要把燕影宗搭上,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话就放在这里了,卢涛老夫我拿定了!今天我就走进去拿人,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卷浪刀宗,在壶岛上确实有这样嚣张的资本。
说完曾长老带着人就大步朝着燕影宗内走去。
此时燕影宗的高层已经开始劝卢恒博了。
“宗主,那卷浪刀宗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啊,您看还是听他们的算了。”
“是啊,宗主,卢涛那孩子老夫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老夫也痛心,可这能怎么办?要怪就只能怪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宗主!燕影宗走到今天不容易,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人把燕影宗都搭进去,全宗上下那么多人,您可要三思啊。”
卢恒博面色一直在变幻,他咬紧牙关,显然是在做艰难的抉择。
半晌,卢恒博面露决绝之色,说道:“诸位,爱妻早亡,卢涛是吾与其唯一的子嗣,爱妻将亡之际,哀求于我一定要照顾好儿子,吾早已立誓,何能违之!对不起了,诸位!”
说完卢恒博面色一发狠,在燕影宗其他人惊骇的目光之中,他掏出了一个圆盘,圆盘上有好些指针,然后他飞速拨动圆盘上的指针,紧接着燕影宗的山头迅速升起几个狰狞的鬼面雕像。
这些雕像一出现,便口吐一道道宛如燕子的黑影,全数轰向曾长老等人,此乃燕影宗的护山大阵。
这壶岛之上,基本上是没有人敢跟卷浪刀宗的人动手的,所以曾长老也没有想到卢恒博竟然真的敢动手。
猝不及防之下,这十几个人全都被轰飞了出去,狼狈不堪的滚出了燕影宗的山门。
不过看得出来,卢恒博还是留手了,否则此护山大阵应该有更强的威力才是。
可就算如此,曾长老也是已经气坏了,他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再也保持不住原本傲然的样子,面目狰狞的道:“好,好你个燕影宗!竟敢动手伤卷浪刀宗的长老!你们完了,你们统统都完了!看来我卷浪刀宗很久没有发威,就有人拿我们当病猫了啊!我这就回去禀告宗门,他人必踏平你们这燕影宗!都等死吧!”
狠话放完之后,曾长老带着人匆匆忙忙离开了,他们倒也不傻,凭借他们这十几人,燕影宗的人若真的要动手,他们只有等死的份儿。
不过燕影宗却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敢动手,眼睁睁看着曾长老等人离开。
广场上一片死寂,很多人都还处在震惊之中,有些平日里位高权重的长老此刻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哆哆嗦嗦指着卢恒博半天也说不出各字来。
半晌,人们面如死灰,出了这档子事儿,卷浪刀宗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下燕影宗恐怕是完了。
面对其他人的指责,卢恒博面色倒是逐渐变得平静,说道:“诸位放心,卢某所闯的祸,卢某自然会解决!”
卢恒博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不少人心中安定许多。
然后卢恒博当晚就带着卢涛跑路了,反正天大地大的,他找个小岛安家也不是不能过日子。
其他人得知宗主都跑路了,那是一阵哗然啊,整个燕影宗立即就乱套了,但凡有点能力的,该跑就跑了。
于是乎这偌大的燕影宗,高层走得个七七八八的,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的一般弟子守着山头。
他们倒不是不想跑,而是不知道该逃去哪里,以他们的本事,走不了多远的。
更为可怕的是,曾长老所言不虚,第二天卷浪刀宗就放出话来了,要灭了燕影宗,而卷浪刀宗绝对有这个实力。
还有一些不死心的,连夜到卷浪刀宗那去道歉,并准备了自认为十分丰厚的赔礼,可惜被人踢下山门了,让他们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死。
至于那些请求其他仙门出手相助的,也是无果,没有人愿意在壶岛得罪卷浪刀宗。
所以,燕影宗这一次是被逼到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