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北也注意到了，扭头看她。
    没说话，但黎歌感受到了探究，她摇头，率先伸手，“韩检，你好。”
    这般主动，傅修北没再做停留，朝出口走去，背影果断。
    韩明昌也伸手，“黎小姐，或许我该叫黎总？最近你的名头很响。”
    很公事化，黎歌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李秘，“是吗，能被韩检听见我的名头，我太荣幸了。”
    李秘连忙躲开她的眼神，手足无措。曾夫人没看出来，连忙打断，“你这孩子，让你见女孩你还谈工作，快进来坐。”
    没那么多规矩，显然比起傅修北，曾夫人更喜欢韩明昌。
    黎歌之前没见过他，只是听说过名头，在官场叱咤风云，很有话语权。
    如今一见，和传闻中差不多，一派正气，没有傅修北身上的温润，更多的是一本正经和严肃。
    “刚刚冒犯了，我为黎小姐斟茶。”
    韩明昌也是第一次见到黎歌，之前只见过照片，听过传闻，现实中她比照片生动。
    曾夫人为了撮合他们，在旁边开了麻将室，组了一块钱的局，不违规。
    “这么晚了，韩检还带秘书随行，有工作？”
    黎歌端起那杯茶，意味深长扫了一眼他身边的李秘。
    韩检也看了一眼他，“来之前是有公事，现在处理完了，李秘，你先回吧。”
    后者紧张看向黎歌，提醒道：“您别忘了医嘱，身体重要，早点回去休息。”
    最后一句，他咬字很重。
    人走了，黎歌才问：“韩检看着年轻，意气风发，怎么会身体不好？”
    这么多年韩明昌都单着，就是因为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太麻烦，和黎歌这么明艳聪明的女人过招，倒是让他没那么厌烦。
    “睡眠不好罢了，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殚精竭虑。”韩明昌手肘撑在桌面上，“说起来黎小姐之所以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和我也有点关系。”
    他暗示的还是最近发生的事，黎歌没搞懂其中的因果关系。
    “我在之前和韩检没打过交道。”
    “但我跟傅董打过。”
    黎歌笑容僵住，那杯茶到底没喝下去。
    韩明昌盯着她，饶有兴趣说：“刚开始调查傅董时，他很有手段，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出幕后交易的真相，我审了他六个小时不间断，他硬是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说。”
    想起当时的状态，韩明昌苦笑摇头，暗讽自己数年的审讯经验一败涂地。
    “但一天后，他突然招了。你猜是什么时候？”
    黎歌已经心里有数，傅修北的计划，但当时的情况她并不了解。
    “韩检答应曾夫人来见我，是为了审我。”
    韩明昌置若罔闻，“你被税务部门调查的当天，他突然招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黎小姐，他是关心则乱了。”
    傅修北为什么突然招供，韩明昌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想通，直到从不看八卦新闻的他无意间听到下属谈论傅黎两人的分手传闻。
    他才知道，他们在一起过。
    于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