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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门无匹夫 作者:九段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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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前一日,礼部就会安排熟手于集英殿外架设山楼排场,山楼上铺锦绣帷帐,殿内的梁与栋上、乃至于一直延至殿外的山楼上都张了灯、结了彩。界时,宴行至夜,上了灯,殿中歌舞升平、丝竹绕梁时,那,才真是会叫人觉得自己正身处“群仙会”中....
国宴当日,于集英殿内会左右各摆置一长溜的八仙桌(矮长台),单看这桌,每张皆是同一模样大小,但细看之下,会发现桌后的那座垫,倒是有差别的。从靠近皇帝的主人位开始往下一直到殿门口,座垫分别按深紫、紫红、朱红排下去。深紫座垫是给辽国皇室宗亲与本朝的一品大员坐的,紫红的是给辽国使节与本朝二品官坐的,那最后一种色──朱红的,是给本朝三品官坐的。三品以下的,在集英殿举行的一级大宴是不请,除非是于紫辰殿举行的二级宴或是于垂拱殿举行的三级宴才会请。
这次,仁宗因为心中一向偏私于罗维礼(这个专门给他做各种想都想不到的好吃的的人....),就给他排去了坐紫红座垫。礼部在额定入宴人员名单时,本来并没有罗维礼这号人,结果,见是皇帝让加的,便也不敢不加,虽说....于礼不合....
那宴中,界时,坐得最近皇帝的都是黑蟒紫袍加身的当朝一品大员,从他们官服的颜色便能得知他们的官位。在宋朝,紫袍加身时,便是一个走仕途的人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之日。那想当然,坐在离皇帝稍远一点的紫红座垫上的二品大官平日里着的官服也是紫红色的。
这样的宴,是正宴之中的正宴,入宴之人当然不可能着着便服就来....若这样,就太没规矩了....那些大官们自有官袍,自会穿出一番气派来这殿里....可,罗维礼又没有官服,他若是穿他平日里穿的衣衫,多少都会有些怪异。于是,仁宗差了他的亲信王公公(就是之前罗维礼大手笔‘拉拢’过的仁宗的近身大宦臣)找来专做官袍的裁缝给罗维礼量体裁衣了一套....“便服”,和二品官服一样的深紫红颜色,内里上衣下裳,纻丝的衣料,有着丝绸的细腻,却比丝绸的质地更立体,交领的襟口,铁灰的包边,腰间束带,亦为铁灰的颜色,内里这一身儿之外再罩一宽袖直缀(类似长开衫,不过,很长,和内里那一身的‘裙’摆一样长度),同样是深紫红色,上有黑掺银色丝绣出的暗纹....王公公请足人手,快手加工,赶制这么一件给罗维礼的宴会服....意思是,就算是与官服的款式衣形不同,但胜在颜色与二品官的官服一致,那,坐在那一拨子人当中,比较不容易让人看着觉得突兀。
老实说,等到这一身华服到手,罗维礼着上了身后,他自己觉得....呃....呃....好妖娆....真的有点妖里妖气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啊,虽说平时他从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可是,他也见过二品官的官服啊,人家一穿那颜色的官袍,很是有气势啊,所以,他在拿到这身衣裳前有想像过这颜色穿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可是,真到手了,一穿....和人家的,完全就是两个感觉....哪儿出错了呢,是因为一个是官服、一个是便服吗?还是因为上面的绣纹暗饰与官服上的那些不同?
他着完这一整套上身后,就开了门请王公公“验一验”,王公公一看,就直夸:“合体,相当合体,显得你愈发玉树临风,气宇不凡!”
罗维礼听王公公这么讲,也就不好意思发表自己的意见,塞了“茶酒钱”,亲自送他出了宅,就折回自己房中,想再研究一下这身衣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穿在自己身上,就是那么地不对味呢....还“玉树临风”,还“气宇不凡”....哪儿有啊!照看,该是“面如傅粉”“掷果潘安”才对....对啊!“傅粉”?哦,对哦,罗维礼一想,许是因为自个儿肤色过白(他从来都只认为自己的长相上只这一点不够男人....),与这深紫红、或可说是绛红色的衣裳一衬....显得肤色更白,肤色一显得更白后,接着就会衬得发色更黑、唇色更红....妈呀!真的哎,就是这衣服的颜色问题!
....王公公骗我....还是,公公的眼光与常人....不同??
他正想说....哎,这皇帝赐的衣裳,不穿也不行啊....怎么办....研究着研究着,纠结着纠结着,头上的发带就被解了,他那头已经及腰处的青丝全散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想后面那个汤城在“发什么神经”,庇*股上就顶上来一根硬极的柱形物....再接着,那身“妖冶”的衣服也被解了....
日头正当顶,汤城就于房中宣*yin....他爽够了后,喘着粗气,问:“你真的要穿这一身去赴宴吗?”
。。。
☆、这才是烤肉!
国宴那日到了,下昼申时过半(四点),应邀的他国来客与本国官员便已陆陆续续地入殿、盘腿坐下了。这不是上朝,故而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比方说,要人必须何时何时到。不过,虽说稍有松动,可也不可以太松散,故而,那看似松动随意的时间宽度一般是两刻钟(半小时)。至差二刻酉时(四点半)那个点,人都已到齐,皇帝本人也在此刻列了席,坐在正对大殿门的主人位上,面前亦是一案八仙桌,不过那桌要宽大不少,桌沿用金漆包的边,沿上刻有龙形纹样,此桌偏高,因桌后是一张宽凳,方便皇帝坐下,因为不可能让他也盘腿坐着。
这个时刻,并不是用膳的点,殿中相对的两长列八仙桌中的空场地也是足够,由这差二刻酉时起至用晚宴之间的这一段时间,便是奏乐歌舞之时。大殿柱子后面坐着的是皇乐班子,丝竹合鸣;两列宾客间翩翩舞着的是宫娥美人,腰肢纤纤。
而,那宾客面前摆着的是,看盘....只能看不许吃的东西。是“不许吃”,而不是“不能吃”....这,是礼仪。
往年,于此殿中摆宴时的看盘,多为猪油烘或煎出的油面点心,像是环饼、枣饼、条酥,而若是有辽国来使,便会多摆一些中原做法的鸡、鸭、鹅、猪、牛、羊肉的看盘。
而今年,与往年....绝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每张八仙桌上,摆得并不似以往那般繁复,又是这个饼,又是那个饼的,老实说,罗维礼心中的吐槽是:‘又不好看,摆来干嘛!’也不似往年那样又是那个“白切鸡”(只是看着像,像味道和现在的白切鸡是不同的),又是那个“盐水鸭”的,老实说,罗维礼心中的吐槽是:‘又不香,摆来干嘛!’
今年,级数不同,不过....看着,简单,色艳且色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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