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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伤口已经好全了,苏公公放了心,伺候着容祗沐浴更衣,忙上忙下,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开口:“陛下!陛下那晚受伤了吗?”
他一直惦记着那一滩血,担心了好几日。
“不小心又磕到额头了,无碍。”
“陛下…淑妃患了恶疾,百里将军将她送出宫了。”
“恩。”容祗靠坐着,闭眼沉思,这也太巧了些。百里忌是想垄断他与副将那一条路?又或者…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胧月呢?”
苏公公踌躇了一下:“陛下,胧月帝姬不如交给莞美人抚养。怎么说也是生母。”
生母?“朕还以为她是淑妃所出。那就依你的吧,顺便把胧月叫来吧。”容祗不由得笑了笑,再度想起自己前世的妹妹。
“陛下,德妃求见。”话音刚落,德妃人已到,盈盈弯身一拜,体贴道:“这几日不见陛下,担心陛下身子不爽。叫人炖了杏仁露,陛下尝尝?”
容祗细细打量她,德妃一袭素色衣裙,头上只插了玉簪,青丝用鹤嘴流丝银步摇固定,面容温婉,比淑妃顺眼多了。
“父皇!”胧月活泼的声音飘来,眼前一花,一个月蓝色的小身影扑进他怀中。
“胧月想不想父皇?”容祗不由放柔了声音,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德妃将杏仁露呈上来。
德妃微微一笑,没有打扰他们,行了一礼告退。
容祗抱着胧月,舀了一勺喂她,倒也安详。傍晚时,胧月吃饱了睡得香甜。容祗这时却被百里忌叫去了将军府。
百里忌正在书房内,拿着本书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夕阳余辉斜斜照在他脸上,五官俊美的不可思议。
在容祗眼里却不是这样了,一阵窒息感从喉咙深处升起,他呼出一口浊气,自顾自的坐下,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百里将军找朕来有何事。”又恢复了以前的腔调,百里忌眼都未抬。
半晌后冷哼一声:“我看陛下在宫中也是闲得发慌,不如这几日在将军府呆着,免得又不见了影。”
“你伤怎么样了?”容祗避开他的话题,反正他也没有选择。开口问道。
两人间对话稀松平常,好似在马车上的一切未曾发生过一样。
但是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有点偏离轨道,两人皆无话,沉默着用了晚膳后,容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他要和百里忌同榻?
百里忌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过多纠结,紧抿的唇透出几分不悦神色。
容祗合衣而眠,实际上没有半分睡意,焦虑的心情瞬间包围了他,僵着身子没有动。
百里忌不会半夜把他杀了吧?
黑暗中听到身旁百里忌轻笑:“怕了?”接着一个翻身侧对着他,伸手把容祗的衣服微微脱去。
容祗忍气吞声,没有动,肩上一痛,那混蛋竟然咬了他一口。“嘶…你有病吧!”他忍不住低咒,百里忌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霸道的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容祗此时却开始放松了,心知纠缠也无果,于是闭眼酝酿那三分睡意。
百里忌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飘到他的鼻尖,容祗完全松懈了,就这样睡着了。
百里忌却没睡着,他是习武之人,黑暗中照样看的很清楚,盯了一会容祗白皙的肩头,上面一个清晰的牙印。
伸手点了他的睡穴,百里忌轻轻拉过他的手腕,在上面涂了一层药膏,又用拇指磨蹭了一下容祗唇上的伤,才给他盖好了被子。
一夜无梦。容祗醒来的时候身旁空空荡荡,伸手一摸已经冷了。
令人意外,他昨晚睡得分外沉,也没有排斥百里忌。如果容祗知道自己半夜迷迷糊糊钻到了百里忌的怀里,定是要崩溃了。
第七章
“你醒了。”一如既往的淡淡嗓音,容祗狼狈的别过头,“恩”了一声。
“明日是万福节,对吧?”容祗忽然记起苏公公对他提起的万福节。
“所以?”
“明日朕想带德妃和胧月去灵音寺祈福。”
百里忌目光突然转冷,语气不明:“你就这么想逃?”一步步逼近他,捏住他尖细的下颚,缓缓抬起。
容祗不耐的拍掉他的手,与他对视,僵持了一会,百里忌做出让步:“去给我做午膳,我就考虑。”
“凭什么…!”朕不是你的厨子!后半句话被凉凉的打断“如果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活了二十多年,容祗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学会了妥协。上一辈子叱咤商场的容家大少,现在竟然沦落到给别人做饭的下场。
容祗不满的冷着脸在厨房里做饭时,百里忌正闲闲的拿着一本书在看,甚至唇角冰寒微微消融。
那本书上什么也没有,看来看去左右不过是同一个人的眉眼,或恼怒,或冷漠,更多的是睡着时安详的神态
百里忌垂下眼睑,他的软肋再分明不过,看着那人,总是狠不下心。也多亏了自己狠不下心…他甘之若饴。
只要容祗一直待在他身边,那他不要这江山又何妨?
容祗也没想过动手脚,简单做了两个菜,在偌大的将军府里兜兜转转,竟然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看着眼前格格不入的小木屋,容祗无奈,抬手敲了敲,问道:“有人吗?”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微微发颤,推开木门,一身布衣的老妪背对着门坐着。
容祗咳了两声:“请问,您知道书房怎么走吗?”
“急什么?”老妪转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你都长这么大了。”
“你…你终于来了!”眼里含了泪珠,老妪抖抖索索的一把抱住他,激动地语无伦次,“景然…”
他被当成了谁?容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