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空天帝算无遗策的人设刚塌房，现在又蹦出来一个【神预言】，这算什么？
    言出法随？
    口无遮拦？
    江白简单收拾了一下情绪，开口问道，
    “具体效果呢？”
    虽然【神预言】听上去和【神经病】一样通俗易懂，但生性谨慎的江白，还是想确认一下，【神预言】到底有什么用。
    空天帝毕竟是四天帝之一，他们今后并肩作战的日子还长，对自己的队友多一点了解，也方便江白制定战斗计划。
    “怎么说呢...”
    空天帝略加思考，再次开口，解释道，
    “这项序列能力不能主动发动，至少现在还不能。”
    “如果用网游的术语来说，这东西应该算是被动技能，嗯，和武天帝的属性有点像...”
    这样奇葩的比喻，江白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奇葩归奇葩，贴切也是真的贴切，众所周知，武天帝向来是不主动、不负责。
    武天帝喜欢被动。
    “也就是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在某个时刻成为神预言，我自己无法掌控，我也不知道成为神预言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一旦神预言成真，我就会获得奖励和提升，【神预言】也会随之变强。”
    “但如果神预言一直没有成真，我说的内容太过离奇，很难实现，这项序列能力反倒会被削弱，甚至成为拖累...”
    江白发现，神系序列能力，和其他系的序列能力相比，有一个显著的特点：用进废退。
    他的【神经病】是这样，空天帝的【神预言】也是这样。
    如果江白不够疯，神经病被治好了，他的【神经病】就会被削弱，等于版本红利又被他吐了出去。
    空天帝如果一天到晚乱说话，预言一点也不准，他的【神预言】也会废掉，甚至可能变成某种程度的乌鸦嘴。
    江白好奇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空天帝没好气说道，
    “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遇到事了，先不说话装高手...”
    只要少说话，就能少出错。
    至于强化【神预言】的事，空天帝无所谓，
    “反正又不指望这能力吃饭。”
    “总不能我说一句，这能力早晚会三次升华，它就...”
    空天帝的话戛然而止。
    江白：？？？
    “老千，你不会三次升华了吧？”
    你这到底是神预言，还是言出法随啊！
    再说了，真是言出法随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极致升华？
    “没有。”
    空天帝谦虚说道，
    “现在是早上，刚一次升华。”
    “我感觉，到中午可以二次升华。”
    “估计晚上的时候，就能三次升华了。”
    真·早晚三次升华。
    江白看着空天帝，目光来回扫视，总感觉这家伙说不出的古怪。
    明明自爆了天意，怎么感觉算无遗策的人设更加牢固了？
    【神预言】该不会也是他算计的一部分吧？
    空天帝...恐怖如斯！
    江白很怀疑，空天帝和天意的决裂，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不管怎么说，空天帝还是让人放心的，没有直接从天帝之首降格为小千。
    在撤去领域之前，江白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死亡禁地，需要帮忙吗？”
    “不用。”
    空天帝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什么。
    他倒不是不放心江白，而是，王不见王，净土天帝平日里很少会面，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死亡禁地之间会冲突。
    江白如今掌握的三彩禁地，里面封印了三位强者，至于更深处还有没有其他存在，江白暂时还不清楚。
    空天帝的死亡禁地，只会比这更可怕。
    江白撤掉领域，闲谈到此为止，他还要带领众人抵抗神力潮汐的危害。
    至于空天帝，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没有多说什么，飘然离去。
    看着空天帝的背影，萨小六狂热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失望。
    他拿起酒瓶子，给黄泽华脑袋上开了一下。
    黄泽华表情一变，看向萨小六，“你是谁，我在哪，这是在干嘛？”
    “抱歉，切错号了。”
    萨小六继续拿酒瓶子给黄泽华开瓢。
    一瓶下去，切号一次。
    连续砸了好几个酒瓶，黄泽华血流满面，忽然举起双手，
    “停停停，是我！”
    萨小六的酒瓶已经悬在半空中，眼看就要砸下去了，也不好收手，干脆手腕一扭，砸在自己头上。
    砰——
    一道鲜血，从萨小六的头顶缓慢滑落。
    两个血流满面的人，彼此对望。
    黄泽华无奈说道，“你找我干嘛？”
    “刚刚，我佛应该是最弱小的时刻。”
    萨小六表情扭曲，不甘说道，
    “如果想要杀死我佛，刚刚应该是最好的机会！”
    黄泽华：......这家伙到底疯到什么程度啊？！
    “所以？”
    “即使这样的我佛，依旧让我心生无尽畏惧，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萨小六痛苦说道，
    “如此慈悲的我佛，世人为何不懂他的光芒？”
    黄泽华实在憋不住了，拿出一瓶酒来，
    “酒壮怂人胆，你把这瓶酒干了，以往不敢干的事，喝了之后就敢干了！”
    这瓶酒是他特别酿制的，对虫级强者都有效果。
    一旦喝下去，就会给人无穷的勇气，让人做自己最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
    萨小六郑重接过这瓶酒，却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道了一声谢。
    “小僧如今实力浅薄，就算壮了胆，事情也未必能成，等小僧实力提升一些，再饮此酒...”
    “施主，你既然赠酒与我，小僧替你念一段经文吧。”
    黄泽华有些诧异，“你这个假和尚，还真会念经？”
    萨小六除了顶着一个光头以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和尚的，说他会念经，鬼都不信。
    “会的。”
    萨小六拿出一本经书，光是看着封面，黄泽华就有点绷不住了。
    那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
    《这就是空天帝，听空天帝说》
    在侧面写着：《空天帝语录（一）》
    显然，有些人把空天帝的言行都记了下来，就成了一本经书，当然，还有一些萨小六的独到理解。
    他陶醉念着，“我佛说，要有光，所以要杀光净土一切之敌...”
    黄泽华：.....
    他想给自己一酒瓶！
    ...
    空天帝返回净土之后，却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死亡禁地，如今的他，虽然有了【神预言】的加持，但实力却是大打折扣。
    这个样子返回死亡禁地，有死无生。
    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所以，空天帝找上了鬼天帝。
    这边战场上格外热闹，空天帝开口问道，
    “老鬼，忙着呢？”
    空天帝一现身，所有鬼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揍鬼天帝的鬼都停了手，还不忘给鬼天帝伤口揉两下，示意自己跟鬼天帝闹着玩呢，根本没打疼...
    鬼天帝如释重负，
    “不忙，不忙！”
    有了空天帝在身后撑腰，鬼天帝大发神威，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鬼物，刚刚揍他的那几个...额，记不太清脸了...这些鬼怎么都长得差不多啊...
    鬼天帝，有一点点...面盲。
    其实正常人，鬼天帝还是能认出来的，一来，气势不同，二来，衣着打扮也会有区别，而且还能听声音，有诸多辅助的判断手法。
    但是鬼物嘛...一旦开始幻化容貌，真的是每一个都长得差不多。
    鬼天帝为了辨认这些鬼物的身份，专门为他们绘制了一本画卷，上面画着每一个鬼物的容貌，可以做到自动鬼脸识别。
    打鬼的事，看在他们帮净土的份上，鬼天帝就不计较了。
    他乐呵乐呵跑到空天帝身边，
    “老千，找我作甚？”
    空天帝只说了一个字，
    “走。”
    如今，掌握【神预言】的他，惜字如金，生怕自己变成乌鸦嘴。
    鬼天帝先走了起来，随后问道，“走去哪，去干嘛？”
    “去我死亡禁地。”
    “帮我镇压死亡动乱。”
    听着这两句话，鬼天帝的步伐没有停下来，但他的腿有点软，走路已经飘起来了。
    我镇压空天帝死亡禁地的动乱？真的假的？
    要上吗...
    空天帝似乎看出了鬼天帝担忧，稳稳点头，自信说道，
    “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