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覆雨翻云
……
外面正当午后,华麟出了天山谷,茫然来到一线牵。只要过了这条“断龙涧”,自己就再也不是天山的弟子.
悲伤中这才想起了叶清,她此时仍在闭关,自己绝不能撒手不管。当然还有上官灵……
于是他又悄然返回了天山谷,但这次却直奔“千仞峰”而去。
一来千仞峰人迹罕至,自己可以在上面多逗留一些时日。二来自己还有个梦想,那就是攀上“千仞峰”去好好感受一下那君临天下的豪情。自己来到天山己经有五年时间,但从未登上过此峰。
不一刻,来到笔直的“千仞峰”下,仰头望着那插入云霄的绝壁,华麟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棵小草,在这绝峰下显得如此渺小,此时甚至感觉脖子都仰得隐隐生疼。
华麟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退后了十余步,把身上的衣物一甩,猛然朝千仞峰奔去。
嗖嗖嗖嗖……
他脚尖连连点在岩石上,身体拔空而起,贴着悬崖扶摇直上。
他此时的轻功已经练到了大成,不过这“千仞峰”谓之千仞,顾名思义,其陡峭程度可谓刀削似镜。华麟纯靠一口真气爬到了半山腰,此时己是累得气喘如牛,这才感受到千仞峰的不易。
山崖上没有半点积雪,可想而知那垂直的角度如何惊人。越往上那岩石越是坚冷,用手攀爬已经非常吃力。心想若有一柄长剑在手就好,哪知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顿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于是低声道:“出剑……”
“铮”的一声,手中果然窜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正是失而复得的霞照。他并不知道霞照剑一直藏在焚星轮内,而那焚星轮竟然是儿时所捡到的那个神秘手镯。眼见有长剑在手,不禁一阵狂喜,猛地把剑插进了悬崖,再次拔出长剑时,借力向上腾跃,半个时辰后终于登上了峰顶。
放眼看时,千仞峰就似一枚倒立的铁钉,远处的滚滚云海以及周围的雪山尽收眼底。他的心情终于舒展开来,长啸一声,手中长剑斜指骄阳,大声笑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很是满意,觉得这个动作很是霸气,举着“霞照”伫立了许久。这时远处的云雾仿佛被他吸引,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其中还夹藏着几道闪电的光芒。
可惜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异象,微笑着把“霞照剑”收了起来,放在面前看了看,发现这把宝剑锋利无比,剑面仿佛一面镜子,可以把自己的容貌清晰地印在上面。
他心中一动,心想“御剑术”第一步不是要炼制一把灵剑吗?莫非无意中自己已经达成了第一步?
看着那碧波荡漾的宝剑,他突然间想起,这把剑明明已经碎成了四段,而现在却完好无损,这可真是奇怪了。想了许久,仍然不得其解,于是悻悻地收回了霞照。
眼看自己就要离开天山剑派了,就这样空手而回实在心有不甘,不知道能否留下个什么东西作为纪念呢?一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上官灵曾经说过,她在这个山顶好像埋下过一把绝世宝剑,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来,带回去好好留念留念。其实他根本不明白,在他的潜意识中,这才是他上“千仞峰”的真正原因。
回头向周围看去,这千仞峰的山顶也就十几见方,走到中央时,他已经感觉积雪下面好像并排插着几十把长剑。他立刻吃了一惊,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弃剑于此?
不及细想,掀开表面的积雪,只见六把剑跃入眼帘。华麟一呆,立刻看见其中一柄镶金玉女剑。很奇怪,他突然感觉这把剑似曾相识,那精致的剑鞘,那凛凛的寒气,竟是如此的熟悉。他脑海立刻闪过很多杂乱的画面,好像某种记忆就要舒醒……
可惜仔细想时,却又抓不住任何东西。究竟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柄宝剑呢?华麟一阵诧异,伸手把剑拔了出来。
这“玉女剑”尚未出鞘,就立刻散发出一股冷冷寒意。这把剑比自己的霞照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明白上官灵为何会弃剑于此?
想到这里,不禁抽出了半尺剑锋,全身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这千仞峰原本就寒冷无比,“玉女剑”一经出鞘,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华麟不禁胡思乱想到:这把剑如此寒冷,说不定还可以摆在家里降一降温呢!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立刻觉得这个场景太过熟悉,自己小时候好像真的抱着这把玉女剑,用它降过体温。
他呆立了许久,复又想到了它的主人上官灵,心中突然一阵巨跳,今天并不是初三,但他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她会不会在上面等着我呢?
“哈哈哈……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
但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却挥之不去,于是傻傻地望着对面的碧云峰,渐渐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终于改变了原有计划,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半空中,他把剑插进了悬崖之中,借力消去下降的势头。以他现在的修为,下山要比上山容易多了。
他快速穿越了天山谷,直向对面的碧云峰掠去,虽然他也知道在上面遇到上官灵的机会非常渺茫,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弦却一阵阵颤动。
自己和她之间可谓是亦师亦友,但在内心深处,他却隐隐觉得绝不止那么简单
当他爬上“碧云顶”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绝美的身影正俏立在崖边,她幽幽望着远方的白云。山风吹起她轻柔的裙纱,隐隐还飘来了她那幽幽的体香。那背影竟是如此的孤单,华麟真想冲过去将她揽入怀中,但尚存的理智却勉强控制了自己。颤声道:“小……小师叔,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上官灵幽怨地道:“我已经不是你师叔了,以后也不许这样叫我!”说着她缓缓转身,突然看见华麟手中的玉女剑时,她也愣住了,喃喃道:“原……原来,你一直记得!”
华麟感到一阵云里雾里,这把剑虽然似曾相识,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时又见上官灵手中正挽着一套崭新的衣裳,那款式果然和前天的一模一样。当下百感交集,傻傻地看着她……
轻风抚面,一朵白云缓缓从身边飘过,两人痴痴地对视着。上官灵轻抬玉手,轻轻理了理耳鬓的秀发,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忘了!这样也好,我们缘尽于此,再也不必牵挂了。”
华麟全身一震,突然想起刚才闪过的那些熟悉的画面,顿时感到所有的线索都拼凑起来。他立刻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华公府第一次病魔发作时,好像看见过一个蒙面少女,当时她手里握着一把“玉女剑”。莫非她就是上官灵?这些年来,自己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
华麟失声道:“那,那个蒙面人……”
上官灵扑哧笑道:“你这呆瓜,总算想起来了吗?”
她的笑容中带着少有的俏皮之色,两人的生命历程,在这一刻终于重新衔接起来。可是在华麟的眼中,她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叫人心痛。因为从明天开始,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无法听到她那清脆的声音,更闻不到她那身上淡淡地幽香……
一想到这里,华麟的内心感到一阵阵绞痛。两人对视了许久,华麟终于抛开了一切,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搂住她的纤腰。上官灵竟忘记了自己会武功,只是惊道:“你……你做什么?”
华麟照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左手沿着她的丝裙,悄悄向下移去。
她的娇躯立刻一阵阵轻颤,仿佛遭到了雷击,全身变得一片酥软,此时拼命想推开他,却感到手足无力。最要命的是,她的内心又充满了矛盾,渐渐感到身体变得发烫,最后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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