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三 和约
王秋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帮名将居然没一个站出来反对?
扒了摸觉得这简直岂有此理:“这也不算亵渎足球?”
朴鹫反问:“旧世界的足球暗箱操作很少吗?”
扒了摸气坏了:“你也晓得那是暗箱操作!有这么恬不知耻当众勾兑的吗?”
朴鹫继续反问:“你觉得堂堂正正交涉,和在背地里勾结那个更亵渎足球?”
扒了摸白他一眼:“你这是文字双标好不好?”
“存在即合理。《规则补充说明》把暗箱操作也归类为足球的正常形态,而当众议和——你所谓的当众勾结,更是被当做球场正能量。只是能量也分等级,当众议和是正能量,下克上却是更高级的正能量。看来石潭他们对此颇有研究,孰轻孰重拿捏得很准——”
别说是扒了摸,卫佳皇都听不下去:“且慢!所谓的当众议和这种事它怎么就正能量了?”
朴鹫不慌不忙道:“补充说明上说,当一个球队没有为王的觉悟,用主动求和的方式,避免无谓的伤害,是为大仁。”
这下卫佳皇和扒了摸都陷入沉思,只剩王秋梅快受不了了:打假球就打假球,还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就你了!这就是这个国家的第一智者,我们的狗头军师?真是脸都不要了!
扒了摸忖道:我们搞过少输当赢,是为大智!
卫佳皇想的是:这说白了就是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认真就输了的调调把剧本化的职业联赛给洗白——倒也没差,反正唐朝联赛都是戏文,想要称王称霸你去屠龙便是。所谓人各有志,和谐与抗争,两条线并行不悖。和谐是根基,抗争是升华,在根基上升华,最后照朴鹫的说法,在最剧烈的抗争之后以和谐收尾,很可能就是上面的完美结局。
这么想,登时觉得一切都通了,而石潭的选择无可厚非,甚至是英明的。
当前的形势相当微妙。如果只是平分还好,剩下的时间并不短,足够定庞做很多事,别说是定庞,以葡萄的悍勇,好容易扳平比分,气势正盛的时候就偃旗息鼓,不光是他们,所有的沙雅人也不会答应。可是现实里在3比3背后还有个更重要的现状——葡萄人除了那威克魜,全无再战之力——而比赛并没有结束。
什么都不做,不是会不会单方面屠杀的问题,而是连比赛都压根没法踢。扳平那球是真正的回光返照,但也不见得就到了交代临终遗言的时间,因为葡萄还有办法延长回光返照的时间——吃xx。
葡萄不能够踢,更不能够失败,所以他们只能议和。丑话说在前面,议和失败,葡萄人也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将会全员服下xx来战斗。
对于旧世界的足球名将来说,新世界的xx并不可怕,因为这终归是足球比赛,你身体力量再夸张始终得用足球的规则来一较高下,只要善用足球本身的规则,敌人越强的作用力将会越容易成为你的助力——但是当整个队都服下xx就不一样了。
卫佳皇坚持认为,比起名将如云,共识才是王道。而足球比赛最纯粹的本质就是输赢,世事比输赢还纯粹的,唯有生死。决定一同服下xx的那刻起,就等于葡萄全队达成了一同赴死的共识。这是世上最纯粹的共识。
当所有人服下了xx,成为纯粹的战斗工具,这已经超出了足球比赛的范畴。这不是石潭这些足球名将能够应付的局面。
谁也不知道当全员服下xx后,还有多少人能保持理智,还是说最坏的情况,所有人都变成不折不扣的怪物。
这些怪物完全释放能量的时候,一个犯规可能就会致人死命,就算能及时冷冻,那场上的其他名将会怎么想?他们还能心安理得踢下去么?定庞人可不像葡萄人,没有什么输球城破的精神枷锁,虽然有着朱宁霍奥科查的前车之鉴,谁也不会为踢球就赌上自己的性命。如果出现了那样惨烈的修罗场,他们还能踢出怎样高明的足球?一旦跌破下限,比分落后,甚至最后输掉了比赛,新疆葡萄再一次胜者为王,本队死的死,残的残,怎么办?蹴帝也许不会把整个定庞当成弃子,但是石潭,曾高娜这些败军之将的归化大人们是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人家狗逼得急跳墙呢?
不单是石潭,每一个名将应该都有仔细想过,所以就连敌意最盛的薄礼客也没有表示反对。
哈坎要求做出有诚意的承诺。想来博哈尼或者朱宁霍没有少给他们灌输类似相马直树那样的案例。
石潭的意思是待会中线球他们开球就在后半场划船,所有定庞人都不过半场,有任意人违反,就算撕毁合约,葡萄人大可开怀大嚼xx。
哈坎也不傻,断然拒绝:“不行!你等到时间所剩无几的时候突然发动偷袭,绝杀了比赛,我们吃了xx对你们也毫无威胁。”
石潭懒得耽误时间:“那你说怎么办?”
“中线球一开,你方就把球给我们,我们双方都不准过半场,若有任意人违反,就算撕毁和约。”
石潭表示没有异议,但在哈坎率众退却的时候,他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为了我们双方好,你管好你们的那威克魜。”
他意思很直白,不要因为一颗螺丝打坏一锅汤。
和谈圆满结束,全程沙雅人保持静默。大家都知道上岸的不易,没有谁不识好歹地痛骂葡萄大人为了怜惜自己的狗命玷污了粉苹果竞技场的神圣高洁。
中线球开出来,曾高娜果然按照约定高吊球打到葡萄半场,然后就像边疆的卫士一样挺立在中线的这一端,遥望另一端最远处的桂姿。
福尧很吃力地把球停了下来,踢给那威克魜。就见那威克魜把球挑起来,然后一丝不苟地开始颠球。
颠的时候一板一眼,和各种花式绝缘,但非常的稳定,一时间看不到停下来的迹象。
三五个葡萄人在他周围干脆坐了下来。
这雷人的场景直叫第一cp又变成了哑巴。
几分钟过去了,那威克魜还在颠球,那球还没有弹过地。
扒了摸问核心:“刚才哈德瓦给东雨说了什么?”
哈德瓦看着下面的那威克魜转向东雨痛哭流涕地说:“东雨大人!我想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