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一百四十四 并非来自草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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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个世界,卫佳皇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地勤的穿着打扮都还算正常,不曾想将进机舱的一刹那风云突变,强烈地刺激他本已疲累不堪的小心肝:妈呀,这什么鬼!
    通常的情况,舱门内外应该是一双空乘联袂端立迎客。眼下的这两位,卫佳皇不知道该把他们算什么,二位各着一套梅花运动服,乘客们仿佛穿越回80年代,男的蓝色,女的红色,当胸两个白色的大字被拉链隔开,合在一起念是“短耀”,都知道是合淔首屈一指的航空公司名字。
    这当然不是决定性的视觉冲击,要说的话,此空少虽然穿着雷人,架不住整个人标致,仪态端正,妆容得体,该有的动作规范一个没差。问题在空姐上面——如果这样也算空姐的话。
    梅花女衣服明显比搭档宽松肥大,整个人蓬头垢面,外八字这么一站,彰显霸气,上半身更精彩,食指如剑,直插鼻孔,接下来如火力全开的挖掘机一般高速作业,很快满载而出,恭候多时的血盆大口上去叼住,美美地吮吸着,豪迈处不输如花,对自有美食的执着赛过勒夫。而卫佳皇刚好就看到梅花女收割胜利果实的这个阶段,被卫佳皇看住,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落落大方地吃出了声响。总之一句话,越看越来劲,可卫佳皇看不下去了,赶紧找自己位置。
    梅花男倒靠谱得多,临别说了一句:“左侧靠窗。”
    这一班航班人很少,大概就是几十号人,偏偏还用了架747家族的小8,经济舱坐的稀稀疏疏,然后站了不少梅花女,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钻鼻孔。
    卫佳皇无处着眼,缩一团扭头看窗外的大翅膀。为数不多的乘客们,交流却很频繁,辐射的区域也很宽广。卫佳皇听着腔调感觉都是合淔人,暗忖:凑了巧了,齐一机返乡客?
    舱内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化解目睹女梅花们用餐的恶心,化身为话痨,没完没了地在那起到精神转移的作用。
    “老哥哥回哪里?”
    “低雌。”
    “咦,我看看呢——那怎么不直接订到低雌的直飞?”
    “没有了,刷出来的时候已经错过,全天只有早一班,其他只有个到夯钪转的,超级折腾。”
    “也怪呵,低雌倒罢了,到合匕的直飞都没有,偏偏有草藕。”
    “对耶,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班航班的?”
    “我啊,以前闲着没事就一直守着app刷啊刷啊,都成每天的条件反射了。”
    “默认条件就是福都到草藕么?不可能这么英明神武的好吧?”
    “是ai的推送啦,根据我的兴趣爱好,推荐出来的。”
    “厉害了,你这是平时刷的有多勤,都能抓住你内心的想法?”
    “闲着没事就看手机啊,比如说去看看这里是怎么介绍七星——你别拍我啦,我知道这里讲做是八辰渊……”
    卫佳皇暗暗吃惊:她还能记得是叫七星潭?我刚才都没想起。
    “都怎么介绍的啊?”
    “嘿,你别说,我还记着哪,说是些上古的自然奇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帝汶惨案之后,被魔神之力封印了。”
    “你说,如果我们这次去了,被封印在了那边——”
    “嘘!”
    嘘是嘘了,以卫佳皇的耳力,嘘之后就没什么改变。
    “当然是好事了!所谓被封印就是被排除在这个混账足球世界的外面,那是什么意思,那是自由啊!”
    卫佳皇觉得这个一厢情愿不通,很简单的道理,凭什么你定义的就是正确的呢?而且你怎么知道草藕不是足球统治的情况?
    有人旁听良久,终于问出卫佳皇最想问的:“之前你们看地图都没有合淔吧,什么时候它就出现在地图上的呢?还有这些航班你们最早是什么时候发现有这些航班的?草藕,低雌,合匕,都算!我是五点看的地图,研究了半天,大概五点半的样子想着订票的渠道看有没有到合匕的机票,然后自然而然发现了这些航班。”
    “我五点!合匕!”
    “我四点,也是合匕!然后就想着在地图上找一下,这就看到整个合淔。”
    “我可以确定,三点的样子。筛选城市以前不是有个分类是钪濠么?”
    大家纷纷点头。
    “三点的时候,变成了钪濠合。我就奇怪,这个合是什么意思,进去一看,不管是合匕,低雌,草藕就都看到啦!”
    卫佳皇整个人脸红心热:三点!三点不正是经典19和安娜死斗的开球时间吗?
    梅花女虽然行事乱七八糟,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正职,瞧这位客人状况有点不对付,停止钻鼻孔,关切地凑过来:“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哪里有不舒服吗?”
    卫佳皇余光看到那只钻孔的手正往自己肩上落,吓得正襟危坐:“没事没事!”
    之前那个有精确算计的人又说了:“但是!我机票并不是那个时候订的——我虽然没订着,但我有订,不论是合匕,草藕,低雌,不论是直飞,转飞,我都有逐一尝试。但都是在支付这个环节被强行弹出,直到——”
    众人问:“直到什么时候?”
    “三点二十的样子,确认出票的消息是三点二十五发给我的!”
    卫佳皇这回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转身看向那讨论的中心,中间的那几排:三点二十,也就是开球二十分钟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不会错的——廖乾武进球就是那个时候!我那时候好像有带成功一波节奏,全场的人都喊了一嗓子“打倒安娜卡列尼娜”,所以世界随着人心的抗争有了质变——嗨,想这些做什么?与我何干?
    于是身子又缩一团,眼睛又转向那只翅膀。
    讨论的人群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闭门造车乱开脑洞搞了这大半天这不是纯属闲的么?这不是放着现成的老师吗?问问这几个梅花女,这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吗?自己瞎琢磨有她们清楚啊?老师不就是喜欢吃鼻屎吗?她们吃她们的,我们问我们的。
    于是胆子大的轻拍一个梅花女问:“请问,你们是从草藕飞过来的吗?”
    梅花女刚吃完,正在意犹未尽,赶紧收敛了邋遢模样,回答:“不好意思,其实刚才你们在聊,我们也一直有听。让你们失望了,我们其实知道的和你们也差不多,大家也是今天下午临时接的工作调动,而且,有一点我们还是知道,首先,我们这是刚开通的新航班,其次,福都才是始发站。现在草藕机场是什么状况,我们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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