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首，我能不能有第三个选择？”
    雨化纯苦着脸看向姜澜。
    他现在是真不想再掺和这些事情了，至少现在不想。
    四年前之所以掺和，那是因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现在这局势，现在面对的对手，和四年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别的不说，单一个霸刀李凡，就已经让他胆寒。
    更不用说这次皇位，会涉及到多少人。
    毕竟周镇雄死时，除了李凡和陈魁，还有第四名人间无敌手在。
    那人来自哪方势力，自己根本无从得知。
    那一战，那个人也没死。
    没死，便代表变数。
    别看现在镇武司一方势大，但谁又能保证这次变故之中，镇武司能一直势大？
    就算那名神秘人间无敌手背后的势力不出手，紫阳仙门难道会任由镇武司决定皇主归属？
    退一万步说，便是紫阳仙门不在乎这些，密藏庙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镇武司想要一家独大，至少要过了密藏庙这一关。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
    姜澜并不准备讨价还价，她也不擅长做生意。
    眼见自己要被弄死，雨化纯连忙求饶：“姜司首，我知道是谁杀了拓拔野！”
    大难临头，雨化纯自然不准备保守秘密。
    拓拔野之死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引起姜澜的兴趣。
    只要姜澜感兴趣了，那么雨化纯便能用自己知道的更多秘密换一条生路。
    这条生路，将是他唯一的生路。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要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远离天都这个漩涡。
    “继续！”
    姜澜面色平静开口说道。
    “拓拔野，是陛下下令处死的。
    为的，便是引起镇武司与仙门的冲突。
    执行人是天武卫卫主凌傲天......”
    雨化纯也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描述，姜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镇雄这一步走得，可谓是尽在掌控中。
    唯一算漏的，恐怕便是李凡突破了。
    李凡不仅敢杀他，还真能杀他。
    无论是用了什么手段，但事实就是李凡胜了。
    布局者死在自己布下的局中，这也算得上世事无常。
    雨化纯说的事情，姜澜认真在听。
    当然，她并未记下来。
    这其中很多事情，都不太适合说出去。
    毕竟无论周镇雄手段有多么卑劣，他都是大周皇主。
    他的形象崩塌，对天下来说并不是好事，至少现在不是。
    “等验证完通完凌府的密道，你便自由了！”
    姜澜说完，雨化纯心中悬着的大石才算放下。
    ......
    凌府，秘地。
    凌傲天喝着酒吃着肉。
    今天，着实值得高兴。
    蜀王府传来的消息，让他为之一振。
    若是之前，他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毕竟便是算计再天衣无缝，自身没有掌控一切的实力都是惘然。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陛下不仅突破了人间无敌手，更能轻松镇压密藏庙仙人。
    既然如此，自己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李凡小儿，必死无疑。
    喝酒，算是提前庆祝。
    就在凌傲天微醺之时，房中床下传来轻叩地板的声音。
    雨化纯来了？
    听着那有节奏的敲打声，凌傲天便是分辨出来人是谁。
    他连忙上前打开机关。
    昏暗的地道下，走进来两人。
    当先一人，正是姜澜。
    拓跋龙武赤红双眼，跟在姜澜身后。
    他看向凌傲天，恨不得将这个混蛋活剐。
    虽说整件事情都是龙椅上那位搞出来的，但那位已经死了。
    眼前这家伙，又是执行的刽子手。
    拓跋龙武这身火气，只能对着这个混蛋发。
    “姜澜、拓跋龙武，你们怎么会来！”
    凌傲天悚然一惊。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姜澜便是伸手探出。
    只是一击，便是破了凌傲天丹田。
    凌傲天如同泄气的皮球，整个人无力趴在地上。
    疼痛让他脸庞扭曲，但张大的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拓跋龙武也不废话，上去就是一刀，结果了凌傲天性命。
    “拓跋供奉，这件事便到此为止。
    凌家做的恶，刑部会清算。
    我不希望你动用私刑！”
    姜澜看向拓跋龙武说道。
    “遵命！”
    拓跋龙武点点头。
    ......
    “你自由了！”
    走出地道，姜澜摆了摆手。
    站在雨化纯旁边的姜雪收回长剑，雨化纯见状，拱手道谢便是冲天而起。
    还没等他飞出百米，便是化为一团血雾炸裂在空中。
    雨化纯到死都没想到，姜澜会亲自出手杀他。
    姜澜则是一脸平静摆了摆手：“拓跋供奉，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便不用来司里当值了。
    等到处理好拓跋野的后事再回来吧！
    那时候，差不多该解决的麻烦都解决了。”
    “谢司首！”
    这一次，拓拔龙武心服口服。
    姜澜有着读书人的品格，但又不缺江湖人的果决。
    该放放，该杀杀。
    不仅如此，她还照顾到了自己。
    让自己休息，并不仅仅是为了处理野儿的后事。
    更多的，是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能避开即将到来的漩涡。
    ......
    “姐，其实你不用违背誓言的！”
    前往皇宫的路上，姜雪开口说道：“杀雨化纯，完全可以交给我！”
    “这世间哪有这么多条条框框，你姐我既不想当道德圣人，也不想你变成一个杀人狂！”
    姜澜一脸宠溺看了看姜雪。
    娘亲死的这几年，自己这个姐姐可算不上称职。
    现在妹妹在身边，当姐姐的肯定要将她宠上天。
    “姐，其实我并不排斥杀人的！”
    姜雪无奈说道。
    “你啊你!便是再喜欢李凡，也不能变成他那样啊！”
    姜澜苦笑道。
    李凡那条路，只适合他自己。
    别人走，那就是找死。
    “姐，有没有可能我并没有学他呢？”
    姜雪昂着头骄傲说道：“就算要学，我也学我姐啊！”
    “那你先读几本书？”
    姜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闻言，姜雪连忙将头转向另一边。
    学，可以。
    读书，那还是算了。
    咱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