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柠醒来的时候，感受到浑身的酸软无力的时候，忽然莫名想起了成亲那晚她的疑惑。
    直到昨晚彻底有了答案。
    萧承烨哪里是不行啊！
    他简直是太行了！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都要被他折腾散架了。
    她心里深深感慨，为自己曾经的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过幸好当时那话萧承烨不知道，不然她今日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了。
    哦，不对，可能都等不到这会儿……
    原先牵个手就是极致、挨得近点就要羞赧的人，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已然长成了姜柠招架不住的模样。
    想着想着，她叹了口气：“唉——”
    声音似乎是吵醒了背后的人，腰上的手臂收紧，耳边是将醒未醒时沙哑的男声：“唔，柠儿。”
    姜柠轻声回应：“嗯。”
    她如今整个人都窝在萧承烨的怀里，被抱了个严严实实。
    她怕冷，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怎么也暖不热。
    不知哪一天开始，醒来时她的脚都会贴着萧承烨的小腿，被人任劳任怨的给她暖着。
    姜柠脚动了动，贴着萧承烨想要找一个更暖和的位置。
    萧承烨大手一捞，把她的两只脚都用自己的腿夹着，自己倒被冰的“嘶”了一声。
    姜柠觉得好玩，没忍住笑出了声。
    萧承烨哼哼笑着，大手捏着她的腰间软肉：“你还笑啊，小没良心的！”
    说着，张嘴在她后颈威胁似得咬了一口。
    姜柠吃痛，拉开他的手要躲。
    萧承烨哪里肯放过她，大手掐着她的腰，她就哪也去不了了。
    被按在怀里对着后颈又亲又咬了好一会儿。
    姜柠假哭着求饶：“哎呀，王爷饶命啊，呜呜——。”
    萧承烨贴着她的肩被逗得闷笑出声，胸腔都挨着她的后背震动着。
    姜柠感觉后背一阵酥酥麻麻的，耳尖一热，在萧承烨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萧承烨看着她笑得温柔又宠溺，捏着她的后颈在她唇上吻了下。
    然后抱着她感叹道：“真想就这样和柠儿一直抱着。”
    姜柠抬眼看他：“宫里的摊子不管了？”
    萧承烨皱了下眉，有些烦躁又有些委屈道：“不想管。”
    姜柠好笑的吟了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承烨眯了下眼，威胁意味满满的捏着她的后脖颈：“嗯？笑话我呢？”
    姜柠卖乖的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萧承烨哼笑一声，低头与她鼻尖相抵着蹭蹭：“我要是帝王啊，那一定是个昏君！”
    两人在床上又温存了一会儿，姜柠忽然想起：“我的雪人！”
    萧承烨愣了下，抬眼看了下窗。
    风打窗棂雪未停。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安慰，就听姜柠又道：“王爷，我们重新堆两个吧！”
    萧承烨视线打量了一下她：“你不难受了？”
    姜柠动了动胳膊腿儿，还有些软，不过为了雪人，她还是道：“好多了！”
    萧承烨点点头：“外面还下着，好歹要等雪停了。”
    姜柠撑着床半坐起来，兴致冲冲：“那我们先起了，去赏雪。”
    萧承烨无奈笑笑，失去了抱着小王妃的乐趣，应道：“好，你先坐着。”
    他先起了，顺手用被子裹在姜柠身上。
    姜柠点头：“哦。”
    萧承烨也没喊丫鬟，走到姜柠的柜子旁找了件藕荷色对襟短袄，又拿了件月白色长裙，外面则是一件海棠红大氅。
    然后走回床边，把乖乖裹着被子坐着的小王妃捞起来，一件件的给她穿上。
    姜柠近来对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模样已然十分习惯。
    穿上短袄和长裙，又被伺候着蹬上鞋子，才被扶着下了地。
    萧承烨关切地盯着她的表情：“如何？”
    脚一落地，姜柠就感觉腰后一酸，微微抬眼瞪他，接着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然后撇开他的手，扬声道：“青云，打点热水来。”
    门外青云应了声。
    萧承烨亦步亦趋，满眼笑意的跟在她旁边，姜柠视线瞥了下他护在旁边的手，嘴角抿出一抹笑。
    等两人洗漱完，青云在一旁笑说：“今日天冷，奴婢让小厨房备了羊汤，王爷和王妃喝点暖暖身子。”
    姜柠坐到暖炉旁道：“嗯，好啊。”
    半碗羊汤喝下去，姜柠感觉浑身都暖和了些。
    用完早膳，姜柠视线一直往外看，萧承烨看得心里软软的。
    他穿好自己的大氅，然后走到架子旁拿了那件海棠红大氅牢牢地裹在姜柠身上，又往她怀里塞了个热乎乎的手炉。
    这才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走吧，带你去看雪。”
    姜柠以为就是在门口看看来着，因此道了声：“哦。”
    门一打开，冷风扑面而来，姜柠“嘶”了一声。
    雪花飘飘洒洒，地上已有三寸高。
    萧承烨听到她的声音，脚步一顿，转头看她，空闲的手拢了拢她的大氅：“冷吗？”
    姜柠摇头，下巴都埋进了大氅的白毛毛领子里了。
    看着萧承烨一直牵着她往屋后走，姜柠才茫然道：“不是要看雪？”
    萧承烨轻笑着：“是啊，不过这么冷的天总不能站在院子里看，跟我来就是了。”
    听雪堂小院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因为小院的一角有一个赏雪极佳的阁楼。
    姜柠被萧承烨领着安置到榻上坐下。
    身后跟着的青云和半夏这会儿一个烧起暖炉，一个准备茶水。
    如今刮着北风，萧承烨伸手推开旁边的榻边南向的小窗。
    姜柠眼睛一亮，嘴巴微微张着，轻声道：“哇——”
    阁楼是听雪阁最高最后面的建筑物，从这里能看到前面鳞次栉比的房屋。
    积雪堆在屋顶，漫天的雪地里开着几株红梅。
    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落下了几颗星。
    青云和半夏侍弄好了之后便被打发下去了，屋子里只余下他们两人的时候。
    萧承烨便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姜柠身后，把人拢在怀里一起欣赏窗外的雪。
    窗外是漫天风雪，屋内是暖意腾腾。
    身边贴着的是此生注定要一起白头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