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出城相送
“好了,不说他们了,今天远行,该高兴才是,差不多我们也该出发了,不知道柳大人收拾好了吗?”
“老师,这个柳大人是什么来头,不会也是高拱的门生故旧吧。”
“那倒不是,对此人我也不了解,他是礼部的郎中,皇上派他做副使,不光是因为他在金殿上的奏对,还因为他在吏部就是负责接待蒙古的使者,对于,蒙古的情形比较熟悉吧,至于怎么走,我打发人去通知他,到城门集合吧。”
又闲聊了几句,外面负责收拾行李的管家进来通报:“老爷,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动身。”
“好,马上动手,你派人去吏部柳岩柳大人家告诉他,我们在阜成门外碰头。”管家答应着出去后。我陪着张居正来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张府上下老小都来了,几百口子人,把我们送到了大门外,大门外,皇上派来的十名侍卫也已经到位,一看带队的竟然是我的老熟人刘金虎,我先过去跟他们几个,打了个招呼,他们也上去给张居正行礼请安。
张府的所有人也跟在门外送我们,张居正是准备的马车,看着张居正上来马车,那些家人看着马车离开,这才回府。
车队一路前行,浩浩荡荡,引得周围的行人,指指点点,有的问:“哥哥,这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阵势。”
有懂行的就说了:“你看还有御前侍卫开道,不是那位王爷来了,就是宫里的那位大人物私访。”
“你们都错了,我认出来了,那个那不是内阁张大人家的管家吗,上次我还看他去我们掌柜的店里买东西呢,没错,就是他。”
在众人的目送下,我们来到了阜成门外,柳岩还没来,不过一千京军的护卫已经到了城外面的空地上,全是一色的骑兵,带队的是一个三品的武官,那武官看我们的车队过来,带着两个士兵来到了张居正马车前等着。
家人伺候着张居正下了马车,那武官上前请安问候:“京营神抠营佐领吴达善叩见张大人。”
张居正虽说是读书人,对于武官并没有多少歧视的观念,要不就不会收我为徒了,所以张居正没有摆架子,而是伸手把半跪行礼的吴达善扶了起来说道:“吴将军辛苦了,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吗?”
“启禀张大人,万事俱备,只等张大人你来我们就开拔。”
“先不要着急,柳大人还没有到,等他到了我们再走吧,还有,你们营里还有空余的马匹没有,兰大人的家人缺四匹马,要是有的话就先借用一下,到前面集市买了以后就还给你们。”
“张大人,这个好办,我们有备用马匹,现在马上就去给兰大人牵来,张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我们一路上怎么宿营,何时开拔,我们都听张大人的吩咐。”
“吴将军,你去过宣府吗,这路上你熟悉不。”
“启禀大人,我就是从宣府调到京城来的,对这条路很熟悉。”
“那你说说,从京城到宣府怎么走,多少路程,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怎么安排为好。”张居正这么问也是存了要,考校一下这个吴达善是不是有真本事,要是有真本事的人,一定会了解这些基本常识,张居正也不是不知道,昨天就查了这些资料,当然不会不知道宣府到京城的距离和路程。
“张大人,从京城到宣府一路又官道相通,距离三百五十里,要是奇兵疾行,两日可到宣府,步行要三日半才可以到达,刚才下官查看了路况,也询问了进京的商人,刚刚下雪不几天,路况不是很好,再加上几位大人是马车,我们晓行夜宿的话,三日可到宣府。”吴达善不是草包,说的头头是道,不但把距离和行军需要的时间说了出来,还善于观察,早就打听清楚了路况,张居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保护他们的不是草包,那就放心了,要真是个草包,这一路上可就危险了。
“吴将军说的不错,老夫昨天也查看了这些资料,跟你说的一样,看来你是个用心的将军,老夫和几位大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希望吴将军不要辜负了老夫的期望,安全把我们保护到宣府。”
“张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会安全的把三位大人安全护送到宣府,这些士兵,也是在京营数十万将士中挑选的精锐忠勇之士,个个以一当十,成安候吩咐过的,为了张大人的安全,我们京军不计代价,不顾伤亡。”
“多谢吴将军,多谢成安候,和京军的将士们,我张居正一定会把蒙古人赶跑,不让他们伤害我们中原的百姓,也不让我们中原再被战火屠戮。”
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从城里赶来一伙人,我以为是柳岩到了,待人群渐渐靠近之后,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两顶轿子,柳岩去宣府不会坐轿子去,这么远的路途,还不把轿夫累死。
轿子到了近前才看出来,竟然是高拱和李春芳来了,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过来,但是既然是内阁大佬到了,我们也要过去迎接,在说话的张居正也看到了他们的到来,带着吴达善来到了两顶轿子的面前,轿子放下,里面的高拱和李春芳走了出来。
张居正一拱手说道:“两位大人怎么出城来了,这是要去那里啊。”
“张大人,你现在是钦差,要出那么远的门,我和李大人怎么也要来送你一程啊,你说是吗李大人。”高拱说话里面,冷嘲热讽的,张居正知道肯定不是他要来的,肯定是皇上派他们来送自己的,但凡钦差出外,都会派人相送到城外。
“高大人,张大人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不要逗趣了,张大人,是皇上派我们来送你们三位大人的,皇上还说,祝你们马到功成,一切安好,这可是皇上亲口说的,皇上对张大人可是不薄啊。”
“请李大人,高大人回去代我谢谢圣上厚恩,待我回来再去当面谢恩,两位大人既然来了,那我们就聊聊吧。”
跟在张居正身边的家人都是机灵的,一听张居正说要聊聊,就去马车上把捎着在路上坐的马扎拿了几个过来,我和吴达善知道是没有我们的座位,也不想影响他们三个勾心斗角,所以我就离开了他们,吴达善追上我说道:“兰大人,刚才张大人跟我说,你们还有四个家人没有马匹,让我给你们准备,现在几位大人在那里聊天,你派人跟我去牵吧。”
“多谢,吴将军我正在发愁呢,你们都是骑兵,他们也都有马,我们的人没有马,恐怕耽误了行程,吴将军这下子把我的难题给解决了,到了宣府,我请你喝酒啊。”
“兰大人,客气了,几匹马而已,都是为了朝廷办差,也不是私人用。至于喝酒吗,到了宣府还是我请你吧,我可是在宣府待了十年,那里就是我的老家一样,回去兄弟们肯定会天天请我,兰大人要是想喝酒,可以天天跟着我出去喝酒,尝遍宣府的名吃和地方小吃。”
“那好啊,不瞒吴将军,我是御前侍卫出身,也是武官,喜欢豪爽的朋友,我看吴将军的性格跟我差不多,以后到了宣府我们多亲近亲近,吴将军也多给我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吴达善一听我也是武官出身,顿时热情了起来,这个时代就是,读书人和武官是泾渭分明,有时候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现在吴达善知道了我是武官,开心的握住我的手说:“兰大人,真是好消息啊,我就不喜欢和那些文绉绉的官员打交道,现在有了兰大人,一路上看来不寂寞了。”
正说着,城门方向又驶来一辆马车,我以为柳岩来了,跟吴达善迎了上去,待到马车靠近,我才看见,赶车的竟然是魏云清府上的管家,那管家在我面前停下了马车,过来给我施礼道:“姑爷,小姐来给你送行了,在车厢里面,请姑爷进去吧。”
我一听是子涵来了,一愣,我已经十几天没有去魏府了,更没有见到子涵,这次做钦差去宣府,一是没有时间去通知魏子涵,二就是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宣府里京城也不远,估计这次也就是十几天就回来了,所以就没打算去通知下,也不知道我那丈母娘和老岳父给我们看的婚期怎么样了。
看我愣在那里,管家又说道:“姑爷,快点吧,小姐还在车里等着你呢。”
管家这么一说,我才如梦初醒,把思绪收了回来,来到车厢门前,管家给我打开门,我弯腰走到了车厢里面。
车厢里面生着火盆,暖融融的,魏子涵坐在里面看我进来,微微一欠身施了一个万福说道:“雷哥哥,你要出远门怎么不通知我,这么久了也不去看我。”子涵说着,眼角已经有泪花在闪烁,我赶紧来到她身边,靠着她做了下来,双手环抱着她的仟腰说道:“子涵,是哥哥的不好,我是不想你担心,所以就没去通知你,不要哭了,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