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三卷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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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的主要精力转移到了这边来,本书会越来越好的!)
    王叔文不禁奇怪,广陵王不是去凤翔督收夏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长安?不过见李诵神色平静,知他早已知晓,便不发问。见李诵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的意思和李诵在史书上看到的差不多,就是以右金吾卫大将军范希朝,或者左羽林大将军李愿——就是西平郡王李晟的长子,李愬的长兄——充京西神策军行营节度,以韩泰为行军司马,不声不响地把兵权夺了来。李诵知道这个计划是好计划,可惜历史证明是失败了的,于是称赞了王叔文几句,只说要从长计议。听得王叔文面上不免有些焦急。
    李诵和王叔文把事情商议完了后,才下令宣李淳进来。李淳现在和王叔文已是很熟,所以李诵也没要求王叔文回避,不过王叔文还是告退了,临走的时候,王叔文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广陵王”
    李诵以为他怕广陵王会和俱文珍有牵连,就笑道:“这个朕自然知晓,王先生尽可放心,广陵王是不会与此乱臣贼子往来的。”
    王叔文补充道:“陛下,臣的意思是此事当让广陵王知道。自薛盈珍事后,俱文珍便曲意逢迎广陵王,臣怕广陵王年轻。”余下的话,他就不讲了,再说下去就是挑拨皇帝父子关系了。
    李诵知道王叔文几十年来辗转下僚,饱知人情,从不惮以恶毒的眼光看人,虽然剑走偏锋,但也是为自己考虑,便道:“朕心中有数。”王叔文才退下了。
    前不久,李淳被派往凤翔督麦,昨晚却是才回来,京中的事只是有所耳闻,哪里想到俱文珍已经打他的主意了?今早李诵到宫中有关衙署交卸差事,准备向父皇问安并汇报此行相关,却听说昨日父皇大怒,连葯都没用,于是交割一完,马上前来御书房看望父皇。到了御书房,却被李忠言拦下了。
    李忠言知道李诵正在等李淳,就笑眯眯地道:“殿下回来了,殿下这一去可是想死老奴了,陛下正在和王先生商谈,请殿下稍候,老奴这就去通禀。”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李忠言笑呵呵地握着拂尘走了出来,看见李淳躬身施礼道:
    “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如果说当初只有俱文珍和那姓仇的小宦官看出李淳的前途的话,现在朝廷上下甚至市里乡间都知道,广陵王入主东宫为期不远了,故而朝廷上下对李淳都极为客气,就是舒王李谊见了他,都老远上前拉住手问寒问暖。但这李淳却并不张扬,反而更加低调,为人也比做皇长孙时更加谦和。即使是在唐朝,做人低调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要做太子的人,没有傲气反而谦和有礼,尊老爱幼,笑脸迎人,因而朝野上下包括俱文珍等在内对广陵王的评价更高了。这也是俱文珍他们推举太子时不得不先考虑李淳的原因。
    李淳知道李忠言是李诵近臣,这些近臣虽然不起眼,但是对皇帝的影响往往却会很大,而且自己父亲之所以可以坐在皇位上,是在是多亏此人,所以一见李忠言如此,忙躬身回礼道:
    “多谢李公公了。本王此次从凤翔回来,别的什么倒也没带,只有两坛好酒,公公如不嫌弃,本王便命人送到公公府上。”
    李忠言一听,笑得更灿烂了,如果他是小姑娘,用花枝招展这个词现在肯定很合适。当下谢过李淳,心里想到:“多亏当初咱选对了人,不然,哪有今天的威风?这父子俩都是善待下臣的主,以后有咱的福气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老奴前头引路,殿下请随我来。”
    刚进得院内,就看到王叔文笑呵呵的老脸,互相见过礼,王叔文告辞去了。
    李淳到得御书房,站在外间,就看到李诵坐在案前,正在批阅奏章。李忠言进去附耳说了句什么,李诵点点头,李忠言就向李淳招招手,李淳早已整好衣衫,马上快步走了进来。
    自从李诵登基以来,李淳就常常跟在他身边,天家无情,皇子长成要住到十六王宅,皇孙长成要搬到百孙院,和自己父母的见一面都要很长时间。李淳是长子,颇受父母疼爱,最近跟随李诵的这一段使李淳依稀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时光,他这一去二十几天,没有看见李诵,此时见到李诵伏案的姿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温情,鼻子一酸,缓缓跪下道:
    “儿臣叩见父皇,儿臣此去凤翔,一去多日,没有侍奉父皇身边,请父皇恕罪。儿臣恭祝父皇圣体安康,仙福永享。”
    接着就是一顿首,倒把李诵吓了一跳。王叔文走后,李诵就在想用什么方式旁敲侧击,既能警示李淳,又不至于伤了“父子”感情。此时没想到李淳来了这么一出,听得李淳话中一片赤诚,不由得心中也升起一股温暖,道:
    “皇儿回来了。来,站起来,让朕看看。”
    李淳谢恩,抬起头来,又缓缓站起来。一张白皙的脸此时已晒得黑红,脸庞也清瘦了很多。人也显得劳累,不过却比以前要精神得多。李诵不由得暗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李淳本来是个娇贵皇子,气质很有,但略显轻浮,现在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了几分,多了些飒爽英气。”
    于是上前,握住李淳的手打趣道:
    “皇儿此去辛苦了。人也瘦了,脸也黑了,手也粗了。”
    李淳心中更是温暖,微微欠身恭敬道: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儿臣年轻,在外面虽然奔波,倒也经得住,而且此去儿臣颇长见识,只觉得不虚此行。倒是父皇,大病初愈,又操劳国事,更应保重身体。儿臣早上到宫中就听得人讲,父皇昨日因为刘辟勃然大怒,连葯都没有进。儿臣以为,刘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父皇一身系天下安危万民福祉,还请父皇以山河社稷万民为重将养身体,休要为这些臣子动怒。”
    李淳话里全是关心,让李诵一阵感动,李诵本来就不担心李淳会和俱文珍勾结,以自己现在对李淳的栽培力度,傻子都看得出来将来的太子非李淳莫属,而且上次自己和李淳密谈时已经明确地发出了信号,李淳智商不但正常而且高于常人,自毁前途的事绝对不会做。而且李诵也知道俱杨刘三人结盟的时候李淳刚刚回京,不可能预知此事。不过李诵听他提到葯的事,心里还是不禁一阵不舒服。暗忖,不如现在就警示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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