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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双生双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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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致的小会客室里,燃烧着壁炉。壁炉里的火焰是碧翠色的,摇曳的火光,给小小的会客室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浪漫气息。作为炉底薪材的是一种奇异扭曲的骨头,在燃烧中,发出啪啦啦的碎裂声音,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玛格丽特看了一眼炉火,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讶异:“碧磷蛇怪的骨头!茱莉亚你有心了!”
    茱莉亚向着会客室连接的茶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茶和咖啡,你要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就用六角鬼灯花的叶子给我泡一杯茶吧!”玛格丽特说道。
    茱莉亚惊讶的看了玛格丽特一眼:“你的伤···,好吧!我去给你准备。”
    六角鬼灯花的叶子冲泡的茶水卖相实在不太好看,黑漆漆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杯浓浓的墨汁。茶水中泡着的叶子,就像是老人蜷缩起来的手掌,显得枯瘦而又扭曲,让人看了都觉得难受。
    玛格丽特喝了一口茶水,脸上却露出舒适的神态。
    “玛格丽特!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茱莉亚脸上露出担心之色。
    “茱莉亚!我们还是谈谈珍妮和安妮的事情好吗?”玛格丽特轻声打断了茱莉亚的话,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好吧!”茱莉亚无奈的摇摇头。
    “能先告诉我,斯图尔是怎么说的吗?”玛格丽特问道。
    茱莉亚道:“斯图尔牺牲了一具身体的全部寿命,这才从繁杂不堪的未来线条中,清理出一些头绪来。她认为安妮与珍妮的宿命诅咒,已经到了终结之时。”
    “终结之时?”玛格丽特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是的!只是究竟是她们摆脱诅咒,还是彻底的死去,斯图尔也弄不清楚。”茱莉亚说道。
    玛格丽特忽然向茱莉亚问道:“你现在还剩下几条命?”
    茱莉亚脸上的表情一僵,苦笑道:“果然瞒不过你,我现在已经是最后一条命了!当初修炼长生‘术’,我将自己变成了猫妖,获得了九条命,在死后第七天,可以从幽冥归来重新复活,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
    玛格丽特掐指算了算,摇摇头道:“即使是算上那一次大战,你应该至少还剩下三条命才是。”
    茱莉亚说道:“这就是我不得不打搅你,将你找来的原因。在珍妮和安妮的事情上,我已经损失了两条命。这是我最后一条命,我必须走出地球,前往异世界寻找更强大的续命之法。如果不成功,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而珍妮与安妮的事情,只能托付给你。”
    玛格丽特皱了皱眉头:“我也同样修炼了长生‘术’。只是我的长生术限制极大,如果离开我的房子太久,我的生命力会迅速的流逝。”
    “那不如将你的房子移动过来吧!将这个庄园改造成你的房子,让停滞的时间禁锢住这里。这里用很多的女巫,她们无时无刻不在凝聚着幽暗力量,对你应该很有帮助。”茱莉亚说道。
    玛格丽特迟疑了一下:“好吧!你让我想想。”
    茱莉亚叹息一声:“其实我们中间,长生术最完整的就是珍妮和安妮,如果她们的诅咒能够完美的解决。那么所有的女巫,将会彻底的得到解救。不再会有牺牲和死亡。”
    玛格丽特道:“死亡是所有世界都存在的铁则,想要打破它,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又怎么会容易。”
    “说的也是!”茱莉亚幽幽道了一声,声音逐渐的微弱下来。
    很快这个茱莉亚女巫学校,简称为东区女巫学校的地方,彻底的易主。新的校长正是玛格丽特。而老校长茱莉亚,则是整理好了行囊,要离开地球,前往异界开始长途旅行。
    如果她不能解决自身的问题,那么要么死在异界,要么一直停滞在那里。
    接手女巫学校的玛格丽特并未对学校带来什么改变,她正不断的忙碌着。
    没过多久,刘仁和艾琳就发现,那栋处在洛杉矶郊区的小别墅,竟然完整无恙的出现在了女巫学校的庄园内,甚至连门口的那根歪脖子树,都被一起移植了过来。
    面对刘仁和艾琳诧异的表情,玛格丽特并未多做解释。
    “以前没发现,这一次老太婆搬家,我才感觉到。这间屋子,分明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小龙苦苦的思索着。
    “就好像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刘仁忽然接口道。因为拥有预知的能力,所以对于时间刘仁格外的敏感。
    “不错!就是这种感觉。这座屋子,肯定有什么古怪!”小龙果断的说道。
    “怎么?看出什么来了吗?”玛格丽特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不断打量着小别墅的刘仁和艾琳。
    艾琳有些尴尬,毕竟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刘仁的脸皮就要厚多了,直接开口求教。
    “那么您能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玛格丽特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先将话题拉开:“女巫是能者世界很独特的一支,和一般的能者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和普通人一样,拥有着正常的生老病死。”
    “嗯?”刘仁和艾琳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又忽然被扯到了女巫的能力上来。
    但是既然玛格丽特有心解说,也正好满足一下他们心中对女巫的好奇。
    “很多人认为,女巫就是巫师,是巫师中的一个分支。其实这个说法是错误的。根本原因是,巫师从血脉中汲取力量。而女巫是透过血脉感应力量。”
    “这有什么区别吗?”刘仁和艾琳还是不解。
    “我这么说,也很勉强。女巫所感应的是一种格外深沉、安静、幽暗、神秘的自然界力量,它属于黑暗,与邪恶或许有些沾边。但是却又不尽相同。所以但凡能够成为女巫的,不仅仅必须是女性,并且需要血脉中有着阴性的力量,性格也要足够的安静、沉稳。否则很容易出事。”玛格丽特显然只是在简单的介绍女巫,并没有将女巫的全部关窍,都讲解给刘仁和艾琳听的意思。
    “而女巫与一般能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寿命,如你刘仁,你现在是白银骑士,即便是一辈子无法提升实力,只要信仰源不崩溃,就能够轻松活到一百多岁。这是力量赋予你的生机。但是我们女巫接触的阴暗、腐朽的力量,即使是尽量注意不被这些力量伤害到身体也只能,到六七十岁的时候,便寿终正寝。”玛格丽特叹息着说道。
    刘仁听了顿时精神一震,无论是玛格丽特还是茱莉亚,她们的寿命都远远超过了六七十年这个界限。故而其中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为了解决寿命不足的问题,女巫们一代代的研究着,最后发展出了一门并不太成熟的长生术。如果修炼成功,理论上可以做到长生永恒。”玛格丽特接着说道。
    长生永恒?
    刘仁和艾琳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对于能者而言,长寿不难,当然更多的能者即使拥有了悠长的寿命,也都牺牲在了对外的战争之中,鲜有寿终正寝者。当然这是两回事,这里不再细说。关健在于,能者可长寿,却难长生。即便是救世主,也会在岁月之中逝去。否则一代代的救世主、英雄存活积累下来,人类早就发展壮大了,又岂会如今时今日这般,在夹缝之中生存?
    “研究长生术,我、茱莉亚、斯图尔还有珍妮和安妮,五人走上了四条不同的道路。”
    “我的术是超越时间,将时间凝固在一个点,永恒不变。既然不存在时间的流逝,那么生命自然也就不会随之衰老。”
    听着玛格丽特的话,刘仁和艾琳同时吸了一口凉气。将时间凝固住,这是需要多大的力量?这···简直无法想象。
    “不要把我想的太厉害。我的术其实是不完整,甚至是错误的。时间如滚滚东逝水,根本无法阻止。我凝固住的时间,其实就像是往时间的长河里投入了一粒沉重的砂石,死死的黏在河底,无法移动,将自己禁锢在牢笼之中。”
    视线移向玛格丽特的小别墅。
    刘仁和艾琳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没错!它就是我的那颗砂石。在屋子里,我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我不会变得更老。但是只要走出这里,我身上的时间流速就会加剧。它守护着我的生命,却又是我生命的牢笼。如果有一天,它被彻底的破坏,那么我的生命也会紧跟着终结。”玛格丽特叹息着说道。
    玛格丽特的做法,有些类似于巫妖,而玛格丽特的小屋,就像是巫妖的命匣。只是区别在于,时间依旧会在巫妖身上留下痕迹,将巫妖的身体腐烂。而玛格丽特显然还是一个活人,当然她的小屋也是她明显的弱点。幸好大部分的女巫,都是资深的宅女,否则的话玛格丽特将自己封闭在小屋里这么多年,一定会发疯的。
    刘仁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当时,尼古拉斯之所以在弥留之际,还能继续活三天,是否也和这个小屋的特殊性有关?”刘仁问道。
    玛格丽特诧异的看了刘仁一眼,然后点头道:“你的确很敏锐!你说的不错!的确和小屋有关。那汤剂只是用来振奋尼古拉斯的精神。他的生命早已消耗一空,根本无法再挽回,更不可能挖掘潜能。只可惜,我也只能帮他维持三天。将时间凝固点转移到他的身上,对我的消耗太大。三天的时间,不仅仅清空了我的魔力,更锐减了我三年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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