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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五岁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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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好兰花,白薇薇顺手给阳台上大大小小的盆栽蔬菜浇了几滴灵泉化肥。白家也算过得挺不错了,后世非常流行的绿色阳台蔬菜,就在她家长势喜人。
    其实不止白家在阳台种菜,家属楼里大部分都是多多少少种一些,常用的葱姜蒜之类,有的家里勤快的也是跟白家一样种了满满一阳台的。
    不过,像白妈白爸这样,把阳台的各种盆子罐子摆得错落有致,又擦得干干净净的,倒是比较少见的了。现在大部分人的想法是:种着吃的是菜,又不是盆子,菜长得精神就好了。白家那是太爱干净了,也是她家人少事少,不然可不得累着了。
    倒是没人说白爸白妈瞎讲究、爱享受之类的话。
    因为白家的蔬菜来源除了阳台还有菜地,她家人口少,不止不常买菜,还经常有富余的可以给其他邻居送一些,邻里关系处的还是相当不错的。
    白薇薇家这一带,就属白爸这个重机厂规模最大,占地也大。建厂时间不长,但是历届厂领导都自带强迫症。
    这一片的家属区是陆陆续续盖起来的,但是排列得十分整齐。白家住的是三层红砖瓦房,一栋四个单元,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外地随厂搬迁过来的中青年家庭。本地招收的工人,在农村老家有房,厂里原则上是不给他们分配住房的,大多住在厂区内部的单身宿舍里。
    她家住二楼中间一户,面积没有左右两户大,不过户型是比较正规的一厅二室一个套间。套间得从大房进去,只能搁一个单人床一张桌子,放在后世就做杂物间或者衣帽间了。
    但现在都是住人的,以前是白薇薇住的,后来哥哥白志强参军,白薇薇就搬到哥哥的房间住了。现在白薇薇的那间房,可以称为七十年代的“公主房”了——十几平方的面积,一米八的铁架棕子床,一个床头矮柜,独立的书桌书架,单门衣柜和一个五屉柜。
    当初她哥哥刚参军那会,还有人盯上她这间房的——这年头可不兴独门独户这一说,空出来的房间就是可以住人的!楼房里也不是各个都是一家一户,也有几家人挤在一户的,这是团结户。
    说起这事,还有一段故事——
    当时有好几家都盯着白家的房子,其中一家里儿子还有点会钻营,跟分管领导套上了近乎,分管领导松口说帮忙调节,挺不错的结果了。
    这年头大都是有一句说一句的,领导答应了,那就是有希望分房了,不是白薇薇家的,也会有其他的房子出来,接下来耐心等就是了。
    奈何那家人除了儿子本事,其他人脑子就像差根弦的,就当是事情成了。领导还没安排这事呢,他家里人第二天就趁着大家都上班上学了,急匆匆的撬了白家的大门往里搬东西。
    搬家动静还是很大的,这家人来的也多,也没有收敛的意思。白家邻里关系处的不错,立马有家属发现了,去厂里给还在上班的白爸白妈报信。当时白爸还在开会,刚好领导都在。
    这一听,不得了,今天撬了家属楼,明天是不是敢撬厂里保险柜了。
    一伙人会也开不成了,几个相关领导跟着白爸一起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到白家一看——白哥哥的东西被那家人翻得乱七八糟不说,那家婆婆把白哥哥的衣服都给她孙子比划上了。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活动开来就有点热了,也不管她家这是洗手还是洗脚的,看白家的毛巾干净,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就用上了。
    那媳妇更不把自己当外人了,看着白爸一回去,开口就是白大哥。这年头的大哥是随便能叫的么,大家都是互称同志的,哥哥妹妹的哪里是你这一点都不熟的已婚妇女可以叫的。
    再一看,白爸爸的专业书被拆了垫桌脚,封面硬壳被一人拿在手里当扇子了。
    白家一直都很整洁美观的,被这家人一捣腾,就如狂风过境,土匪扫荡了。
    分管住房后勤的领导一看,毕竟是他真的答应人家给调节的。
    况且人都已经搬进去了,这家人兄弟姐妹多的,老娘和媳妇都是不讲道理的泼辣货,哪里是会乖乖再搬出去的。
    白家人在这里就两口子和俩孩子,平时都是挺讲情义,挺好说话的。
    他这么一想,干脆和稀泥。
    白妈后脚赶回来,听着这领导的话音,就火了,“今天他们住了这屋,那我就去住齐大爷那屋。他屋不大,多的睡不了,睡我一个足够的。”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分管领导姓齐,齐大爷就是他的老爹。
    因为是走过长征的离休干部,厂里照顾,他是自己单独住的二室一厅的房子,儿女各个都是分开住的。齐主任这领导能坐稳,他父亲在中间也是起了作用的。在厂里的大小亲戚都有住房,也是齐主任给自家谋的福利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但从不明说的。这么往面上一摆,齐主任就站不住脚了。
    但是能一下子让大家都说不出话来的,却是因为——齐大爷丧偶独居。
    白妈妈要是住进去了……
    白妈妈平时画风都是外柔内刚型的,一下子这么豪迈,白爸爸都没反应过来。
    这威胁——比起吊死在你家门口什么的,实在是切中要害——直接就往人心窝里捅了。
    事关己身了,齐主任当然得想办法解决,不能和稀泥了。
    接下来扯皮的事情就不多说了。反正最终结果就是,白家房子保住了。
    不过白妈妈“一语定乾坤”的故事,倒是让老邻居几十年后还可以拉着白薇薇的手,给她说上一二的。
    后来没两年,厂里又新建两栋家属楼,白家这套房子也就没人惦记了。因为家属区盖的楼房多又排列整齐,倒是让划出来的家属区多出了不少空地。
    风声没那么紧了,有些人家就多多少少的开始开点荒种菜什么的,因为地盘问题,发生了不少矛盾。
    直到有次严重的扯到了厂领导面前。
    厂领导的强迫症一直忍着呢,这下好了有由头爆发了。
    大手一挥,统一规划。
    把空地划出区域,家属区每家每户都可以分上一块地,当然是要收租金的,就加在每个月扣的房费里。这么一来,对上对下都能交待,这事就这么成了。
    各个楼房前种着梧桐和樟树之类,中间长条的花坛外围种着常青树,中间是石榴月季之类的,道边竖着统一的铁杆子,谁家要晒东西就牵根绳子晒上去。屋子后面的地,就划给一楼自家做院子,统一的大小,高度一致的篱笆。平房区域也是差不多的,房前屋后都给划出区域来,显得井井有条。
    住楼上的菜地就有些远,靠着家属区的院墙,一大片整齐划一的篱笆,郁郁葱葱的田地,在盛夏看起来尤为喜人。
    乱搭乱盖的不是没有过。不过再不讲道理的人家,也经不住老师傅谈话、组长谈话、线长谈话、车间主任谈话。谈完了话还不改的——是没时间么?唉,不早说,大家都体谅你,给你放假,回去处理完家里的事再来。当然,不出工自然是没工资的。
    这年头一个人养七八口人的大有人在,凭白少了一份工资怎么能行——所以很自然的,都给改回去了。
    白薇薇正站在阳台上远眺发呆,就看到俩人走进自己的视野——江明月的同班同学杨玉树和江家妹妹江明珠。
    “这情节触发速度不要这么快好么,宝宝受不了啊。”白薇薇默默的吐了一槽。
    只见这俩人一前一后隔着十来米走着,前头江明珠边走边回头看一眼,明白的一看就知道这俩人是一路的。而俩人走去的方向——是她们中学的方向。
    正是暑假,学校是进不去的,但学校外面有一圈小树林。那里有一些运动器材,也是大家爱去的地方,只是现在天气热,白天就没什么人去了。
    人很少的小树林哦~多么有内涵的地方~
    白薇薇看到江明珠,内心里并没有起伏的感情。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位男生是她姐姐江明月第一世的丈夫,江明珠第二世的前夫。
    这么看来,江明珠已经出现问题了?
    “嘿嘿~目标小树林!”白薇薇放出一只蜻蜓外形的侦察机器人。
    没一会儿,蜻蜓就追上了俩人,传回了画面。白薇薇进屋坐在沙发上,打开了虚拟屏幕。
    俩人先后走进小树林,四处看了看没别人了,这才走近了一些。
    不过——这也太近了吧~
    没有情节烘托,没有浪漫的背景音乐,连对白都没有,就这么……
    “江妹妹矜持啊矜持!法式什么的……一下子就放大招,老太太我受不了啊!”白薇薇当然不承认自己一下子热【lang】血沸腾了。
    360度立体环绕音,还带滋滋声的!
    小蜻蜓你真的不用这么敬业,真的!
    白薇薇像做贼似的把音量调小了,尽管这声音别人听不见。
    俩人大招放完,江明珠害羞的推开了他,他顺势退了一步。
    看样子开始走剧情了。
    白薇薇看了看屏幕上方的时间记录,十分多钟的片头,也是良心制作了。
    只见江明珠面如桃花,粉嫩可人,朱唇轻启一声,“树哥~”
    哎呦喂~白薇薇感觉自己这老骨头都酥了。
    然后,男主开口一句,“珠妹~”
    “^(* ̄(oo) ̄)^猪妹啊!换个称呼好么。”白薇薇内心吐槽,这哥哥妹妹的,人家新婚夫妻都没有这么亲热啊!
    眼前男女主当然不知道白薇薇的os,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相当陶醉。
    杨玉树的长相,不是时下审美的那种剑眉星目国字脸型,而是瘦长脸单眼皮有点后世韩剧男主的味道。
    目前,他的情绪有点低沉,“珠妹,我下个月就下乡了,我们……”
    杨玉树还没说完,江明珠就上前用她白嫩的小手堵了他的嘴。
    只见她眼眶含泪,“树哥,你别说了!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话声音一下子大了许多。
    她的树哥有些激动,挣脱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珠妹,你……”
    树哥肯定得罪了编剧,一句话又没说完,她的珠妹上前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花式虐狗啊!”白薇薇咬咬小手帕。
    不过看完了热闹,白薇薇倒是看出来了,第二世江家姐妹俩,下乡这事上还不知是谁算计谁呢。
    江明珠看杨玉树的眼神,其中有势在必得,还有一丝得意。看似深情,其实满是心计。
    而杨玉树的表现就比较正常了,情窦初开的少年,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却又有对自己人生无法掌握的忐忑不安。
    而且看这俩人之间的互动,江明珠才是占主导地位的,杨玉树的节奏一直都被江明珠控制住了。
    白薇薇又看下情节发展,江明珠已经开始计划让杨玉树和自己带什么东西了。
    十分确定,江明珠换了芯,而且是知道后世发展的。
    杨玉树现在看起来并不显眼,家里也十分清贫。但是第一世的后来,他凭着做的互联网行业,一度成了全国首富。
    上一世,他尽管跟江明珠离婚大出血了一回,却还是发展的很好,是互联网业界数得上数的大亨。
    没想到后世的杨董事长,也有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的时候。
    白薇薇又派了几个夏季常见的飞虫型侦查机器人出去,一只蜻蜓飞来飞去久了,也是很奇怪的。
    然后是各种超小的家庭常见小虫侦查机器人,白薇薇特意给换上各式特殊镜头,让它们出发去江家常驻。
    不要怪她无视他人*,偷窥什么的。
    江家姐妹上一世坑她不浅,尽管现在自己的金手指没被抢去,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有其他的手段?
    何况,两世性格巨变的俩人,这芯子是什么来历,自己一点都不了解。
    已经掉了一回坑,这次怎么地也要把这个坑给填平了。
    她又看了看杨江二人转,江明珠那演技,在老太太看来略有浮夸,看久了腻歪的狠。
    白薇薇干脆关了屏幕,回头看空间中控的剧情简述就行了,有重要情节再细看也不迟。
    自己可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白薇薇从沙发上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
    之前收到空间里的书,自己得收拾好了。不能让外人看到,又得让父母知道是她收起来的。仔细想想家里能放东西的地方,就是隔间里还有地方塞了。
    白薇薇从父母床边的柜子底下搬出一个木抽盒,抽开盖子,拿出一串钥匙,试了几把,顺利打开隔间门上挂的锁。
    隔间很久没住人,有点气闷的味道。白薇薇把门大开着,又打开了隔间窗户通风。过了一会儿空气流通了,味道就散了,再放出家务机器人清理房间。白薇薇之所以敢放心大胆的用家务机器人,是因为这个机器人是由多个超微个体集成,个体比空气中的粉尘都要小。机器人分散开来工作时,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个体——空间里的科技,是海蓝星再发展几百年也不能及的。
    既然有这么好的工具,干嘛要用人工自己辛苦呢!只是眨眼的时间,房间就清理出来。
    隔间很小,只摆了单人床和书桌就满满的了。因为哥哥常年不在家,父母就把家里的杂物箱都堆到了这间房里。这样家里其他房间的床下柜子上就空了,显得干净很多。
    白薇薇费力的拖出了三口木箱,两个行李箱,四个纸箱摆开在大房里,有锁的又用钥匙一个个开锁。
    白薇薇家务小能手要登场了,打包行李整理东西可是她拿手的。
    其实这个时代,每家的旧物并不多。白家爸妈都不是那种破铜烂铁都要留着的人,旧物能用能改的都用上,不能用的果断卖了送了。所以说是杂物,其实都是比较整齐的东西。
    这些东西,一箱子是父母结婚时置办的被套床单衣物之类的,有的颜色鲜艳,有的绣了花,所以都收了起来。白薇薇让家务机器人清理维护后,又原样叠放起来。又去自己房间找来爸爸买了给自己描红用的硫酸纸,仔细包好,再用之前打捆的绳子,打上改良版三横两竖的包裹。
    这是第一世的丈夫——他是哥哥的战友——教自己的打包法,日常用麻烦了点,不过胜在不易松散、打出来的包裹比较平整不占地方。这种只是保存,可能几十年也不一定会再打开的包裹,倒是比较适合。
    另外两箱旧衣物,主要是她和哥哥从小的衣服。质地较好有纪念意义的放一堆,可以留下来改改的放一堆,看起来还不错可以送人的放一堆,可以做废布再利用的放一堆。
    很好嘛,两口大箱子就空了,而能放回去的不过十来件。
    白薇薇让家务机器人仔细清理要收藏的衣物,然后把翻新的衣服整齐的叠起来,用硫酸纸分开包好,然后叠放在一起。用同样的方法打捆,放到父母那箱结婚用品里。
    之前满满三箱,被她这么一分拣打包,只剩一箱,还空了一点。这个是樟木箱子,防虫效果杠杠的,倒是省了她去找樟脑丸了。
    剩下的都是书了——这么一看,家里的书倒是真不少。还有自己从空间里又移出来的百来本。
    白薇薇从空间里拿出笔记本式光脑,将书籍信息逐一录入,然后直接表格编辑分出类别。指挥家务机器人按表格顺序把书一一排列放进箱子里,整理完毕,倒是把四个破纸箱给空了出来。
    把箱子锁好、放回隔间,整整齐齐的排在床底下,又将隔间的窗户关上,门就不锁了,等爸妈下班回来,这可得跟他们表表功的。
    把分拣出来的衣服分堆叠起来,多余的绳子捋顺卷成球,放到剩下的空箱子里,暂时先塞到爸妈床下面。
    白薇薇抬头看了看钟,十一点半了,又该吃饭了。
    自己一人吃饭,也不能做多了吃不完。在阳台摘了根黄瓜洗洗,直接生吃,也不用动锅碗。
    拿出橱柜里的馒头,切片。拨了炉盖,把火钳擦了擦架到炉子上,馒头片放上去烤到焦黄,对半一折夹上肉酱,再吃上一口黄瓜。又有隐形空调,不怕炉子热。最主要的是,只用洗一双筷子,省事啊。
    这小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白薇薇吃完收拾好,刚过十二点。太阳正大,去外面闲逛还是算了。又正是饭点,去找小伙伴玩也不好。想了想能做的事情,真是不多。打扫干净久不住人的房间,按人力来算,白薇薇能一天做完,就是面上光溜也是不容易的。尽管自己并没出大力气,但父母不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想想真是憋屈。
    她只好回自己房间,把毛巾被摊开铺在褥子上,靠在床上调出空间中控,打理空间事物。
    白薇薇看着空间里够自己用几百辈子的食品和物资,也是醉醉的。
    因为江明月没有空间控制权,只能看到自己存储的物品,种田还要全靠自己,空间里原主人的东西她都是动不了看不到的。
    就是这样“恶劣”的条件,白薇薇拿回空间的时候,它已然被江明月变成了一个物种多样的小世界,而且有惊人的库存。
    当自己整理完全之后,统计出来的粮食库存量,跟当年全球的粮食产量有得一拼——种田种到这个份上,她也是个人才了——这还只是粮食库存。
    系统中控列出的各种海蓝星动植物物种达到了十三多万种——老祖宗给白家留下的空间时,物种还不到一万。
    其他现实世界的产物也不少——世界名画、名表、名车、珠宝首饰、工艺品古董、各种农副产品日用品、书籍、电器、各种类型交通工具、机械加工设备等等——足够开一个大型销品茂,弄个拍卖行,开几个大型加工厂了,简直各行各业都有得卖。
    白薇薇查过有些很有名气的物品来源,江明月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偷!
    无一例外全都是现实世界离奇失窃的物品。
    自己再大致了解了一下她的历史行程,简直是走到哪偷到哪、从不落空,竟然还没被怀疑过!
    相比以上来说,几百吨成品汽油、几百箱枪支弹药、还有各种军用物资之类的,已经是毛毛雨了。
    白薇薇只能说,江明月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收集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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