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的看着阿星，他说是？
    那也就是说，我曾经德国天才大赛第一名的事情是真的，我给那些失踪的少年当辅导家教的事情也是真的？
    手指有些发麻，我突然头疼的站不稳。
    阿星快步上前把我抱住，小声安抚。“这不重要……他们的失踪不是和你没有关系，只是……”
    阿星声音沙哑，紧张的看着陆哲。“当年的天才大赛只是为了造势，是那些人用极高的奖金诱惑那些普通家庭，却妄图让孩子能一飞冲天的人……程西也是受害者，她只是一个商品，就像是橱窗里的木偶，她没有选择权，被人摆在那里，当一个摆件，她没有错……”
    阿星太过想要为我证明，他抱着我的身体在发抖。
    “西西……”秦若琳慌张的上前看着我。
    陆哲也蹙了蹙眉，什么都没说。
    显然，现在的一切都在证明，傅铭煜、秦若琳、阿星，都把我当作了程西。
    可在陆哲看来，我就是林夕，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换了芯儿呢？
    这不符合正常人的正常认知。
    “西西……”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个声音熟悉且冰冷。
    “你知道，骗过所有人最高明的手段是什么吗？”记忆里，秦越围着我转了一圈，笑着开口。“那就是，谎言……要连自己都骗过去。”
    “听说过蒙太奇式的谎言吗？我说的每一句话单独拿出来都是事实，可组合在一起，就是颠倒顺序的谎言。”
    “程西，你的话，要先将自己骗过去……”
    “比如，我爱的女人在那个富二代怀里，这句话单独拆分都是事实，但真正的顺序应该是：我爱上了富二代怀里的那个女人。”
    同样的真相用不同的语言艺术表达出来，好像瞬间变了味道。
    “告诉我，如何能让他爱你，爱到为了你可以做一切……甚至放弃生命？让他坚定不移的相信你，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记忆中，秦越突然的靠近，让我头疼的更加厉害。
    秦越似乎在教我，教我怎么骗人。
    怎么谋划。
    这个他？是谁？
    秦越让我骗谁？骗阿星吗？
    “记住，能拯救这个世界的，只有你自己。”秦越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开口。“你要让他信你，首先，你要把自己也骗过去。”
    “你是天才，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要你成为他的一生挚爱，成为他的唯一，让他娶你，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从此成为一个傀儡。”
    我头疼的想要想清楚秦越说的人是谁。
    到底是谁？
    终于，记忆里，我看清楚了桌子上放着的照片。
    傅铭煜……
    “西西，你们两家本来就有婚约，他会娶你，但这远远不够。”秦越看着桌上的照片，再次开口。“如果你不乖，我会找人取代你……”
    “西西？”
    “西西！”
    猛地回神，我呼吸急促的看着四周。
    阿星和秦若琳惊慌的看着我，想要确定我有没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
    扶着墙慢慢坐下。
    秦越，他让我接近傅铭煜？
    他要我骗过自己，让傅铭煜爱上我，娶我？
    他要让傅铭煜成为一个听话的傀儡？
    是要通过傅铭煜控制傅家吗？
    傅家都是正经产业，从事地产和医疗器械以及进出口贸易方向……秦越是想通过傅铭煜得到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啊。
    “程西，你要往高处走，才能不被人踩在脚下，才能摆脱这一切……”
    秦越的声音就像是魔咒，仿佛一直萦绕在我耳畔。
    他就是个疯子，是个恶魔。
    果然，我的失忆可能和他有关系。
    “有没有可能……在车祸和催眠、药物以及其他治疗手段的加持下，可以让人忘记一些记忆，然后……通过催眠被对方植入假的记忆？”我小声问着。
    现在严重怀疑我当初误以为傅铭煜是我爱了十年的爱人……全都是被秦越有意误导。
    他趁着我失忆误导我，让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错误。
    “不能否认这种可能。”陆哲面色凝重。“三年前曾经有过一个教唆杀人，就是一个心理医生教唆他的病人替他杀人的案子。”
    原因就是那个心理医生催眠了自己有心理问题的病人，将他的恨意转嫁到病人身上，让病人对他的愤怒和恨意感同身受，甚至出现了错觉认为是那个人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了自己以及家人，在冲动之下当街将人捅伤致死。
    我坐在那里，始终没有说话。
    秦越有问题，现在我基本可以确认了。
    傅铭煜，原来也是蜘蛛网上的一只虫子，他根本就不是局外人……
    而白媛的出现，会不会就是秦越所说的，如果我不乖乖听话，他就会换人？
    白媛就像是催化剂。
    秦越的真正目的可能是想利用白媛来警告我，刺激我，让我尽快完成任务，让傅铭煜娶我，但没想到我居然会死。
    秦越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死在连环杀人犯手里。
    呵，这一切都成了他不可操控的未知结局。
    “还真结案了……”顾煜晨回来的时候嘟囔了一句。“那人犯罪事实描述的很清楚，说就是查到自己儿子的失踪可能和死者有关系，他多次找死者想要找到自己的儿子，被拒绝后，就起了杀心。”
    看似是个偶然，实则明显是被人有意安排。
    案中案，案子之中还有案子，案子背后也有案子。
    往前往后追溯，都有问题。
    我看着顾煜晨在白板上画的线索图，小声开口。“两个案件，一个连环杀人案，一个残尸案……背后的谋划者似乎都在利用受害人杀人。”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受害人。”顾煜晨看着我。“那年，同时失踪的阿斯伯格综合征少年全国范围内有六起，你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两个孩子的父母还依旧在坚持寻找吗？”
    我摇头。
    “因为其他的人都认为是摆脱了一个累赘，阿斯伯格综合征……自闭症，呵，在他们眼里，天才是怪物，是异类。何况，孩子失踪了，他们因此得到了一大笔社会捐赠，何乐而不为？”
    顾煜晨冷笑。“你猜当初厉家为什么不把厉司琛这个私生子接回家？厉家养不起？厉家太在乎名声？厉司琛的母亲和厉铭城在m国可是有合法婚姻的。”
    阿星蹙眉，警告的看着顾煜晨，说话就说话，提他做什么。
    顾煜晨也是欠揍。“因为他也是怪物，听说出生以后一直不肯开口说话，被医生诊断自闭症，被丢弃到孤儿院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