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凤凰口气太重了
第206章凤凰口气太重了
光禄大夫姚子弈跟着圣人车驾,结束消夏,从华清宫回到了长安城。
先是听夫人章氏汇报了四娘子病手一事,虽然章氏说得绘声绘色,惊险无比,但如今人已无碍,便丢下了。
又听四娘子说了长安城新开了一家茶楼,去那里喝茶,是达官贵人身份象征,便立即约了几个同僚去一探究竟。
姚一弈携数位朝中同僚闲步至茶楼,欲在此品茗谈心。茶楼中,茉茉、莉莉两名侍女负责侍候,她们手捧香茗,行至桌前时,不慎手滑,姚大人们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排上的的茉莉花茶洒落一地。
小青见状,急忙过来斥责两姐妹:“汝等手脚未免太过笨拙,惊扰了贵客,该当何罪!”
光禄大夫姚子弈面露不悦,他乃朝廷重臣,平日里谁敢得罪?他正要发作,却见季兰姑娘款步而来,她轻启红唇,柔声道:“贵客莫怒,且让季兰为诸位献上一段茶艺,以赎方才之过。”
季兰素手轻挥,只见她取出茉莉龙珠茶,手法娴熟地注水于壶中,不多时,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茶汤倾入盏中,化作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模样,举世无双。
此茶艺非凡,是白娘子新创的茶艺,只有白娘子通晓此法。
小青见状大怒:“季兰!此乃我姐姐独门茶艺,你怎敢偷学!”
季兰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让小青更加生气。
忽的,季兰就向小青跪下了。
小青更气了:“我这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还委屈上了,你这作态给谁看,你还下跪!”
“小青……”
陆羽的声音想起来。
小青顿时明白季兰为何下跪,原来是要惺惺作态给陆羽看。
“姐夫,你就不该让季兰来茶楼!”小青怒冲冲道。
“是你姐姐同意的。”
“你又拿姐姐做挡箭牌,;你可知她偷了姐姐的茶艺……”
“什么茶艺?”陆羽瞥见一旁,姚大人和同僚的桌上,杯子里,冲泡过的茉莉龙珠正像牡丹花一样盛开。
“非是季兰偷学,而是我教她的。茶艺本无界限,传授他人亦无妨。娘子她也不会有意见的。”
地上,季兰唇角流露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小青闻言,气愤填膺:“姐夫!你怎可背叛姐姐?”
陆羽神色不变,淡然回答:“艺术无界,传承有序。我所作所为,并非背信弃义。你不理解,你姐姐是理解的。”
“姐姐不在,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了。”
小青心里责怪玄风,都怪他失踪了几日都不回来,姐姐只好去找他了。
家里的夫婿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而在一旁的光禄大夫姚子弈,目光早已落在了季兰的身上。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反令他心生怜惜,于是开口道:“这位娘子茶艺甚好,就留下来伺候我等喝茶吧!”
茶楼还要做生意,光顾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得罪不得。
于是季兰留下,其他人退出茶室。
季兰轻手轻脚地为厅内的几位大人逐一奉上香茗,水汽蒸腾中,她的倩影似幻似真,如同画中仙子。
姚大人眯着眼,目光随着季兰的身姿游移不定,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炽热。
“娘子芳名?”
“季兰。”
茶香四溢之中,姚大人趁着无人注意,突然伸手抓住了季兰的手腕,低声道:“季兰,跟了本官,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季兰猝不及防,惊慌失措中手腕被擒,她脸上的笑容僵在了瞬间,心跳如鼓。
“大人,请自重!”季兰惊呼,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她试图挣脱,却不得其法。
周围的喧嚣声似乎一瞬间远去,只剩下她与姚大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桌上另一位大人瞥见这一幕,皱眉不语,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着姚大人此处非做此事之地。
姚大人这才察觉四周的目光,他收回了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季兰慌乱中退后几步,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的眼睛。她的手轻轻颤抖,捧在胸前,那杯被打翻的茶水,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季兰娘子,在下欲纳侧室,汝甚是适宜。若肯允从,定不辱没于汝。”
季兰闻言,心中一惊,她未曾料到这位大人竟有如此打算。她低头沉思,内心波澜起伏,不知该如何抉择。
“大人厚爱,妾身感激不尽。但请恕妾身不能答应。”季兰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姚大人眉头微皱,他并未想到季兰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他凝视着季兰,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为何?”姚大人追问道。
“妾身愿为大人献上茶艺,却不愿成为大人的侧室。还请大人见谅。”季兰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姚大人沉默片刻,道:“是因为这茶楼的主人吗?你是他的女人?”
季兰咬唇不语,像是默认。
这时,同僚们起哄:“那把陆相公喊来商量几句就是了,姚大人看上了他的妹妹,这是他的荣幸才对。”
于是让人去把陆羽请来。
陆羽一进茶室就觉气氛不对,不知何时,季兰已经泪眼汪汪的,泪眼朦胧地向陆羽流露求助的眼神。
陆羽猜到季兰又遇到咸猪手了。
可怜的季兰呀,老是遇到这些色狼。
等姚大人表明要收季兰做小之后,陆羽不卑不亢,道:“大人,茶楼之地,讲的是茶道情谊,还请自重。”
姚子弈脸色一沉,威胁道:“好一个茶楼之地,我看这香茗雅叙是要好看了!”
姚大人带领同僚,气鼓鼓拂袖而去。
姚大人一行一走,季兰就拉住陆羽哭得泪眼纷纷。
小青带着茉茉、莉莉进来,撞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趁着姐姐不在,季兰你到底在干嘛?姐夫你有没有一点分寸呀?”
小青越凶,季兰就越委屈可怜,越让人心疼,就连茉茉莉莉都看不下去了。
“你别难过了,季兰姐姐,青娘子就是霸道,喜欢欺负人,我们俩都没少受她的气呢!”
“白茶姐姐还让我们打回来骂回来!”
“咱们都在茶楼,是一家人,就别给陆相公和白娘子添乱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家和万事兴。”
季兰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茉莉姐妹花听了,更加心疼她:“季兰姐姐,你真好,可惜陆相公已经有白茶姐姐了,不然你嫁给陆相公也是顶好的。”
“别胡说,我哪有那个福气?不能趁着白娘子不在,你们俩就胡说八道。”
有道理,茉莉姐妹花点了点头。
……
在那翠绿的群山环抱之中,有一片被迷雾氤氲的神秘林间空地。
晨曦初破,霞光万道,百鸟齐鸣,各展歌喉,竞相歌颂着那高高在林梢之上的尊贵凤凰。
凤凰的羽毛璀璨夺目,宛若流火,尾羽长曳如云霞飘渺。她的眼眸中泛着深邃的光芒。
此刻,她正端坐于最高的梧桐树之上,享受着众鸟的朝拜和敬仰。
就在这和谐宁静的画面里,一只玄风鹦鹉心怀憧憬,他的羽毛虽不如凤凰绚烂,却也有一抹独特的幽蓝光泽。
他被深深地吸引着,无法自拔地想要接近那高高在上的凤凰。
于是,在这清晨的光影交错之间,他鼓足勇气,展开翅膀,向凤凰所在之处翩翩起舞。
这玄风鹦鹉的舞姿确实优雅,它在空中旋转、翻飞,尽力展示着自己最好的一面。
然而,在凤凰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鹦鹉的舞蹈不仅没有引起凤凰的欣赏,反而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不悦。
凤凰的眼神逐渐转冷,她的傲慢与尊严不允许任何鸟类越俎代庖。
终于,凤凰发出了震天的鸣叫,声波穿透林间,震慑住了所有鸟儿的心魄。
她怒目而视,对着下方的群鸟下令:“这无知的鹦鹉竟敢冒犯本王的尊严,诸位,给我将他教训一番!”
群鸟闻言,纷纷展翅而起,他们或许不愿如此行事,但凤凰的威严让他们不敢有丝毫违背。
于是,百鸟齐动,如同一阵狂风暴雨般向那只仍在空中飞舞的玄风鹦鹉扑去。
玄风婴鹉顿时被围攻,他惊恐失措,他此刻就是一只笨鸟,如何打得过百鸟?
他试图辩解,试图逃脱,但众鸟的攻势如同潮水般汹涌,不留一丝情面。
他的羽毛在撕扯中脱落,鲜血渐渐染红了蓝天。
玄风鹦鹉的羽毛散乱,身体上布满了伤痕,痛苦地蜷缩在沾满鲜血的草地之上。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道飘渺的身影缓步走来,她的出现宛如晨雾中的幻境,一下点亮玄风鹦鹉的眼睛。
是白茶。
白娘子一道法力,将围绕在玄风鹦鹉身边的百鸟全都掀翻了。
白茶弯身从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玄风鹦鹉,此时他已是一只秃鸟。
凤凰化成人形,走过来:“来者何人?”
“大王,无意冒犯,我家玄风弟弟是病了,并非有意冒犯大王,还请大王高抬贵手,让我把弟弟带回去治病。”
白茶恭敬恳求,凤凰哪里肯听?
她张开了华丽的翅膀,昂首挺胸地发出一声震天的鸣叫。
随着她的鸣叫声落下,她张开了火焰般的口,向着白娘子喷射出一道炽热的火焰。
火焰划破宁静的晨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直逼白娘子。
然而,白娘子面不改色,凭空画出一个圈,化作一面晶莹剔透的冰镜,将凤凰的火焰反射回去。
凤凰惊愕于白娘子的法力,她的火焰竟然无法伤及白娘子分毫。
四周的鸟儿见此一幕,更是惶恐不安,纷纷退后,不敢再有任何挑衅的举动。
“什么法力,如此厉害?”
“上古冰诀,了解一下。”
白娘子朝着一旁的树木一指,在这清寒的晨曦中,树木立即被一层细腻的雾凇覆盖,宛如披上了银白色的羽绒。
每一片树叶、每一枝桠都被冰晶紧紧包裹,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阳光斜射而下,透过雾凇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点,闪烁着仿佛无数颗小星星在眨眼。
白娘子淡淡地看着凤凰,凤凰一脸吃惊。
又要张口喷火,白茶抬手制止她,道:“别喷了,你的口气太重了!”
百鸟目瞪口呆看着白娘子。
这是百鸟都知道的秘密,可是谁也不敢说,碍于凤凰的威严,都只能忍受。
凤凰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脸上青红皂白乱炖。
白茶柔声道:“大王,你上火了,口气太重,我有法子替你降火,你可要一试?”
白娘子轻轻地一挥手,就变出了一张精致的茶几和一把椅子。将玄风鹦鹉轻放在桌上,白娘子自己则优雅地坐在椅子上。
她又一挥手,桌上就变出一套精美的茶具,以及一碟珍贵的茉莉白毫银针。
她娴熟地冲泡起白茶汤,那茶香四溢,清新宜人,连空气中的紧张气息都似乎被这淡雅的香气所净化。
白娘子端起一杯刚泡好的热茶,递给了凤凰。
凤凰的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位不同凡响的女子,最终她接过了茶杯。
一口入喉,那清甜的茶汤瞬间抚平了凤凰心中的烦躁与愤怒,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一股清凉之意所包围。
她朝空中哈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茉莉芬芳和白茶的清香。
这时,百鸟纷纷飞到凤凰身边,向她道贺。
它们祝贺凤凰能够及时醒悟,也庆幸自己的王再次恢复了平静与仁慈。
凤凰冲白娘子感激地点了点头。
白娘子抱起玄风鹦鹉,消失在百鸟和凤凰跟前。
连带着茶桌茶椅也不见了。
白茶抱着玄风鹦鹉一路到了终南山顶的灵洞中。
将光秃秃的玄风鹦鹉放入溪流水中,玄风鹦鹉冻得瑟瑟发抖,白茶朝他施法,一股温暖灵力搭配溪流灵水之力流过玄风鹦鹉周身,他的羽毛很快长了出来,须臾,终于化作了彩衣少年。
少年湿漉漉从溪流中站起来。
踏上岸时,衣服已经干了。
“姐姐……”玄风喊了白茶一声,就委屈哭了起来。
等他哭够了,白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怀疑有人对我下了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