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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夜晚,微风从遥远的天边徐徐的吹来,于月光的清影中拂动水边的垂柳黯然的轻舞。
    这眼前的一切又令我想起那个名为舞夏的女子,想起在那个已逝的年月所发生的不曾告人的一切。
    我曾有着世袭的爵位,若然世态不曾变迁,在我成为第四世摩伽棂男爵时,我就会得到天赐的无上荣耀。当然、在这个没落的时代,那不名一文的爵位已不过是对空虚的灵魂给予血统的安慰而已。
    我的生活完全可以用糜烂去形容,只不过别人看到的是高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圣者,也是垃圾,只在于你将以何种面目示于人前。
    自从十岁那年,我就在京城的安吉莉娜皇家学园里过着困兽一样的生活,除非我能让自己变得极具政治价值,否则这闪耀着贵族光芒的地方将注定成为掩埋我的坟墓。
    在这所学园里,我认识一个叫伊吉的人,虽然他是以遣使的身份来到这个国家,但他却不同于一般的遣使,他有着没落王室的血统。即便他的国家已濒临瓦解,他也依然会因那高贵的血统而受到尊敬,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实。
    尽管我与伊吉的关系极为密切,但在我的心里,仍然对他有着另一重定义,因为他也和其他的很多人一样,觊觎着我想要得到的尤物,那个名为舞夏的文史执教。
    我会对那个名叫舞夏的女子产生极大的兴趣,最初只是因为我扭曲的情欲所驱使。每当她身着束身长裙站在讲台上,随着手中的笔在瓷板上发出细细的呻吟而扭动着肥美的臀部时,总会令我不禁产生于狂暴中征服那肉体的渴望。
    原本我可以轻易的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舞夏。但因为当时我的父亲被任命为总理大臣不久,因此我不得不收敛一切可能引来非议的行为。直至在后来与父亲的一次不足十分钟的谈话,那位总理阁下以极其严厉的语气否定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让我明了,一个出色的政客首先需懂得控制人心,只有如此才能奠定稳固的根基。于是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从征服舞夏的心开始,去靠拢那位总理大臣的境界。
    舞夏是一个高傲的女子,这与她曾经的背景有关,据说她的父亲在世时,于政界有着很高的威望,只不过如今,她的前途也就只能徘徊在这所学园里了。但我有理由相信,那决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女子。
    一日的黄昏,初夏的微风在雨后初晴的天空下玩弄着丝丝的凉意,我独自骑着马穿过林间的小路,来到幽冥斯湖畔。
    她就在那里,坐在湖边的小亭里,神情黯然的望着湖面,即便是在这僻静的地方,从她的身上也依然丝毫看不出随意。这令我不禁要疑虑,我要以何种方式才能征服一个傲慢女子尊贵的心。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眼角却有一滴泪悄然的滴落,瞬间闪亮的晶莹令那张脸泛起一丝柔美的光晕。
    “我想天就要黑了。”我走上前去,坐在她的身边,几乎是紧贴着她坐着。
    而她似乎有所察觉我的行为不同寻常“摩伽棂先生,即便您的父亲是总理大臣,在这所学园里我也依然是您的老师,请不要忘记我们彼此的身份。”
    “我不知是什么令您想要如此的提醒我,”我于是站起身来,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块丝巾,递向她的面前“但我想您也许不会像厌恶我一样厌恶这条丝巾,但愿您眼角的泪痕会需要它。”我说着,转身走了,我知道,没有什么比愧疚更能令一个女子于你的面前放下她的高傲,而此时我已种下了一颗这样的种籽。
    “也许我该向您道歉,如果我之前的话对您有所不敬”尽管身后传来她的声音,那声音隐隐的透出一丝优柔,我却依然没有转过身去,而是跨上马,飞奔着穿过树林,离开了幽冥斯湖畔。
    之后的几日,我甚至不曾正视她的眼神,于她的面前,我始终是如此的漠然。不止一人于困惑中发觉我忽然胜却她的冷漠与孤傲。
    伊吉像是对此极为欣喜,我能明了那欣喜的原因,只是我需要以一个适当的方式向他提醒,我不希望朋友会成为我得到舞夏的羁绊。
    这日的清晨,在昨夜的一场雨后,云依然不曾散去,潮湿的空气飘散着泥土的气息,随着丝丝的凉意黏附着包裹灵魂的肉体。
    “摩伽棂阁下,没想到您会起的这么早,我听说当一个人心事重重,睡眠就会变得多余。”迪斯塞克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略微嘲讽的语气。
    “不会有一条规律可以概述整个宇宙,我想您也许应该延长逗留于图书馆的时间。”我只是面带一丝不屑的微笑望着那张脸“此外,我必须要告诉您的是,健康的人也会习惯早起,例如您所看到的。”
    “是吗?”那微笑的表情在他的唇边已无法掩饰的抽动稍许的扭曲“我想我也有必要告诉您,在我出来散步时天空还少有光影。”
    “看来那恰巧是您先前所说的状况,我猜那一定不是一般的心事。”我面露嘲讽的笑起来“对了,我想那时应该还在下雨,对吗”
    “狂妄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他似乎被我激怒了,冲向我的面前“我希望你能学会什么是收敛。”
    “如果以你的才智能够学会,那么于我而言自然与生俱来。”我望着他的眼神充满敌意,那预示着,从这一刻起,他于我的意义就将是又一个游戏的试金石。
    “在你于我的面前放肆之前,你最好想清楚,我的父亲是军机大臣,我的母亲”
    “那么你是否明白我的父亲是总理大臣呢?”我撇下这个愚蠢的家伙朝我的马车走去。
    “摩伽棂,你会为此后悔的。”身后是那暴怒的声音。
    我想我已然开始浅尝到这种游戏的乐趣了,激起我的内心一阵一阵的兴奋,那似乎比征服一个女人的肉体要有趣的多,难怪我的父亲会热衷于此,也许他的游戏更为刺激。
    我十分的清楚迪斯赛克斯对我充满敌意的原因,那不仅是因为我们的父亲是政敌,更因为他拥有他母亲王室的血统,却始终无法在这所学园里凌驾于我之上。
    事实上,在我的眼里,即便是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个草包,我根本不屑与这样的家伙争斗,但我仇视他的血统,仇视那比我高贵的血统,因此我渴望看到他的毁灭。
    那个早晨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伊吉远远的看见,只不过我想他应该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否则中午的时候,他就不会傻乎乎的问我,是否与迪斯在为了舞夏而争吵。
    我很肯定的告诉他“只有愚蠢才会令一个人为了那种事与人争吵,也许迪斯赛克斯会,但不可能是我。”
    “那么您是说,您对舞夏并没有任何的爱意,对吗?”我不知道伊吉何以忽然变得如此兴奋。
    “我想您一定还有什么是想要告诉我而没有说的。”我能猜出他真正想要说什么,但我从来不习惯将我的猜测付诸言语,我不想因为万一猜测的错误而成为他人讽刺的话柄。
    “我只是想确信您对于舞夏没有爱意,因为我发觉我似乎爱上她了。”他小声说“我知道您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的。”
    “没有爱意并不代表我不想得到她,”我只是望着那张脸极其平淡的一笑“更何况,我想您的国家让您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女人。”
    “当然,我知道我的使命,但爱情在生命中也同样重要,您不觉得”
    “好了,至此我们依然是朋友,但朋友之间也会有各自的想法与观点,您不必告诉我那么多。”我忽然间很难形容伊吉,他的滔滔不绝甚至打断了我先前的思绪,我不知道那该被定义成单纯还是真诚,但可以确信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那是致命的。
    在仲夏的炎热渐渐的紧缚住这个痛苦的世界时,仿佛就连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疯狂了,只有那在绝望中渴求希望的人才始终恪守着表面的平静。
    我时常习惯在黄昏独自骑马去幽冥斯湖畔,因为时常会在那里看见舞夏的身影,我想我已然对那个心灵隐秘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喜欢。
    这日的傍晚,残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尽情的在湖面狂放的舞蹈,就仿佛猥亵的风肆意的吹起他的长裙。
    当马蹄声传入她的耳际,那张美丽的面孔才不经意的侧转过来,然而也仅仅只是眼神静默的片刻交汇,没有只言片语。
    我于是轻轻的策动缰绳,转身朝着林间行去。
    “摩伽棂先生,不向您的老师问候就这样离去,您不觉得有失礼仪吗?”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我于是回眸浅浅的一笑,跃下马来,行至她的面前“晚上好,舞夏小姐。”
    “晚上好,摩伽棂先生。”
    “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我直起身来,望着她的眼眸,等待着她的言语。
    而她却只是沉默,我也便在那沉默中转过身去,走向我的马匹。
    “如果一位绅士因为某个女子的一句话就伤了自尊,从此冷漠以对,那他的心就似乎太脆弱了。”她的语气中有着一丝隐隐的不悦。
    “我想您也许误会了,”我转身望着她“我只是一直谨记着您的话,时刻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我们彼此的身份。”
    “您的心里真是如此的想吗?”
    “那并不重要,”我转身凝眸于她犹疑的眼神“只是何以我会忽然感觉,您很在意我的心里是怎样定义您的。”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玩笑。”她的矜持俨然快要磨灭我此时的耐性了。
    “那么好吧!我为我的自作多情向您道歉,告辞了。”
    “我想让你留下来”当我再度想要转过身去时,她终于放弃了那矜持。
    我知道,她的心正渐渐的向我靠近,那个高傲的灵魂也许很快就将成为我的俘虏。
    “为何我会在你的面前放下尊严,我会”我明了她如此的问我,并非她不明白,而是她害怕明了那原因。
    “因为你正渐渐的爱上我。”我直言不讳的说。
    令我有一点点意外的是,对于我的话她丝毫也没有否认,只是细声问我“那么你呢?”
    “我不懂何为爱,我只知道我想要得到你。”我以极其肯定的语气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么我可以知道,您将会以何种方式得到我吗?”
    “这世上的一切,未曾到来的都只是不确定,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说着,忽然牵住她的手,将她抱上了我的马。
    我就那样拥抱着她,在这无人的幽冥斯湖畔尽情的狂奔,我不知何以会忽然如此的放纵,我只是想那样做,那令我突然有种挣脱这世界的快乐。从她放肆的笑声中,我亦清晰的感觉到,那颗俨然挣脱囚笼的心是怎样的幸福。
    “违背伦理的放纵,竟会令人如此的快乐。”我没有想到迪斯赛克斯会在这里出现,他就像个发现了宝藏的盗贼“摩伽棂,真高兴在这里见到您,我很抱歉搅扰了你们的欢娱。”
    我拉住缰绳,舞夏迫不及待的跳下马去,收敛了所有的笑容,匆忙的离开了。
    此时的夕阳已于天边完全的消隐,就连湖面也没有丝毫的波光,暗蓝的天空下,强风穿过树林传来沙沙的声音。
    “我想你一定不会想到,这一切会被我所目击,事实上,就连我自己也很难相信。”迪斯一脸得意,就仿佛他的自信告诉他,我已然于他的手中落下了把柄。
    “那么恭喜您。”我轻轻拉了拉缰绳,想要从他的面前离开。
    “我会把我所看到的一切传扬出去的,到时”
    “你不会的。”我骑着马行至他的身边,微微的俯下身去,小声的低语。
    “我为什么不会?”
    “你没有看到我一直如此的镇定吗?”我说着轻策马鞭,离开了他的视线。我并不确信他会否真的将他所见的一切都说出去。我在迪斯的面前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有所顾忌,仅此而已。
    时世的动荡令不幸的命运彷若阴魂注定不散,尽管迪斯的沉默令我没有面临什么麻烦,但伊吉的不幸却是悄然的降临了。
    后来的某天我收到家臣的密报,伊吉的国家发生了政变,皇室已被颠覆,并且政变者的新政权已控制了局势。也许很快就会有使节来到这个国家,要将伊吉遣返回国。可以确信,无论外交上将达成怎样的协议,伊吉此时都极其的危险,也许暗杀的刺客已经到了这里也不一定。
    我连夜的赶到伊吉的府邸,我清楚的记得,那夜的雨很大,闪电就像是暴怒的魔鬼狰狞的目光。
    当我见到伊吉时,他好像也已知道在他的国家所发生的事,但我却丝毫也没有看出他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听着,你必须离开这里。”我极其严肃的对他说“今晚就离开,我的马车就在外面,我会送你秘密的离开京城。”
    “我并不想离开。”
    “这已经不是你所能决定的了。”
    “难道你就有权力为我做出这决定吗?”他忽然大声的吼叫起来“从来都是别人替我做决定,我已经受够了,我要留在这里,即便是死,我也不想离开,我明天还要见到舞夏”
    “愚蠢的家伙。”我用力的在他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混蛋,我要杀了你。”他发疯似的从墙上拔出一支长剑,朝我刺来。我抽出佩剑挡开了。在窗外的电闪与雷鸣中,剑刃在大厅里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声音,闪耀着刹那的光影,直至持剑的人疲惫的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我站起身来,走向他的面前“我们都是为了政治而生的,离开政治,我们的生命将一文不值。”
    “如果可以选择命运”
    “无畏的假设只是孩子的童话,更何况无论怎样的人生,痛苦都注定无处不在。相信我,离开这里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终于无力的扔下那支剑,默许的望了我一眼。
    “希望你会尽早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我在他走上马车前,以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否则,我今晚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会的”他犹豫了片刻“但愿我还能见到舞夏”
    “我会得到她的,所以,你不必再想这些了。”
    “那是我期待看见的,我知道,你是唯一会令她快乐的人,那天的黄昏,在幽冥斯湖畔看见那一切的不只是迪斯赛克斯。”他面露一丝浅浅的微笑“外表的冷漠并不会封闭一个人的心。”
    “没有时间了,走吧!”我不愿去理会他的话,疑惑是我不能去面对他对我所做的定义。
    翌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且那一个上午都没有见到舞夏的身影。而迪斯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听说伊吉昨晚失踪了。”他故意的对我说“摩伽棂先生,我还听说有人见到您的马车在昨晚出城了,这真是太巧了。”
    “您不会怀疑我的马车是被伊吉偷走了吧?我实在不敢相信一个贵族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除非是您。”
    “我不会因为您的无理而生气的,我知道,无论有多少证据可以证明您与伊吉的失踪有关,您也会有推脱的理由。”我疑惑于他的涵养何以提升了许多,丝毫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有件事我想您也许不愿听到,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舞夏此时就在我的府邸,而且我想你应该可以猜到,昨晚我与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他贴近我的耳边,以得意的语气小声耳语。
    “若然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在您的府邸里,是吗?”我尽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他说。
    “当然”
    “看来我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知明天的此时将会有多少人因你而蒙羞?”我说着,转身走了。
    “等等”而身后却传来他不安的声音“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丝毫也没有理会,我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任何无畏的事情。
    就在那天的晚上,迪斯果然匆匆的派人将舞夏带离他的府邸,而我派去监视的人在半途堵截了马车,庆幸,舞夏依然活着,但看得出,她的精神极度的萎靡。
    我将她留在了我的府邸,没有将她送回安吉莉娜学园去,尽管我明了这有些不理智,但我想此时于我而言理智的做法有可能会令她丧命。
    在这炎热的夏夜里,她却始终紧裹着毯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那样你不觉得难受吗?”我推开窗户,转身望着她,而她就连一个点头或是摇头的动作都没有。
    “有些事情就像是噩梦,如果刻意的去回忆只会令那个梦延续的更久。”我于是沿着四壁点燃了所有的蜡烛,那些烛光于是在窗外吹进的微风中轻轻的摆动起来。
    “您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说过,我想要得到你。”
    “而我却已被另一个人”
    “我的父亲曾对我说过,只有得到了一个人的心,你才算得到那个人。”我平静的望着她暗淡无光的眼眸“可以告诉我,我得到了吗?”
    她却在与我的眼神交汇的瞬间垂下头去,我没有得到答案,但我却明了,也许我早已得到了答案。
    翌日,父亲派马车来接我去他的官邸,在途中我就已能猜到他因何要见我,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最近的行为实在可以用疯狂去形容。”当我走进他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刻,他的声音就令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开始颤抖。
    “我不明白您何以会以疯狂来形容您的儿子?”
    “你竟然秘密的送走伊吉,又收藏前任外交大臣的女儿在自己的府邸,这难道还不够疯狂吗?你知道为了平息你做的这些事将浪费我多少财力和精力?”
    “您认为我会做些无聊的事来浪费您的财力和精力吗?”
    “那么你的解释呢?”
    “您应该知道,伊吉有着王室的血统,而以他的国家如今的局势看,政变并没有开创新的历史,那些不彻底的革命注定最终还是会回到最初的起点,而那时,久居异国的伊吉将会成为他们唯一扶植的王室成员,您认为呢?”
    “即便这如你所说,那么你派人截获迪斯赛克斯的马车,将那个叫舞夏的女子带到自己的府邸又将如何解释呢?”
    “她的父亲在世时曾在政界有着很高的威望,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与别国的许多政界要员之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如果我得到这个女子,将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利益。”
    “看来你已经打算娶那个女子了。”
    “这将由您来决定,我确信您比我更懂得权衡利益。”我十分清楚,在我超越他的地位之前,我所有的决定都等同于零。
    “你大概在来此的路上就已在思考如何向我解释这一切了,对吗?”
    “对此我并不否认。”
    “看来在安吉莉娜,你只学会了何为争斗,却对政治一无所知。”他自信的说“与其编造这些完全被想象主宰的理由,不如告诉我你如此做的真正原因。”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您没有什么要交代的,那么我想我该离开了。”我讨厌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那令我感到极大的羞辱,更令我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
    “我忽然好奇的想知道,你此时是如何定义你我之间的关系的?”在我转身走向门边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我会是您最好的工具,一如您对我一样。”在我留下如此的话音的那一刻,他的笑声与我的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门外的长廊里。
    “无疑,我已是你最好的工具。而你呢?你甚至还没有走出一个政客的第一步,还有很长的路在等着你,不要总是毫无回报的让我在你身上浪费精力。”他的语气丝毫也没有婉转“此外,利益绝非联系彼此的唯一,这点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只是遗憾的是,你却对我少有信任。”
    “我会谨记您的话的。”我明了,我没有辩驳的权力,只因我仍未拥有驾驭一切的能力。
    翌日的正午,当我回到府邸,却发觉舞夏不见了,侍从说她在前夜独自去过后花园就没再回来。我即刻派人四处去找,并回到她之前住过的房间,直至在桌上看到她简短的留言,我才明了,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感到了空虚,牵动着一丝隐痛的空虚,尽管我不愿去承认这种懦弱的心绪,可是那却真实的徘徊于灵魂深处。我明了,我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寻求另一种让生命延续的意义。
    几天后,当在安吉莉娜学园里再次的遇见迪斯时,我没有再浪费一个脑细胞去应对那些口角的争辩,只是向他提起了他所做过一切不可告人的事,提起了详谈的地点。
    就在那个晚上,很不幸的,迪斯赛克斯从平民区的一处钟楼上坠身而亡,他的父亲在痛失爱子的刺激中俨然失去了理性,他个人的冲动所付诸的行为弄的满城风雨,令长久以来不同阶层之间的矛盾瞬间激化,甚至于不少京城的官员遭到叛乱分子的暗杀,混乱而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是与皇室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他的权位也从此不保。
    在那之后,以我的父亲为首的革新派得到民众的支持,更是因为京城内阁许多职位的一时空缺,他的许多门生得以提拔,只不过,我仍然不在此之列。但我明了,我以工具的身份向他做出了回报,我为此而荣幸,因为在这个舞台上,我将迈出第一步,而此时,我只需寻找一个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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