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辞典之难忘212
前言:
如今,当我们都上了大学后才发现,以前整天期盼早些结束的高中生活,却是我人生路上最美的人生轨迹,一道永不会褪色的风景线。每一个故事都让我无法忘怀,每一首歌到如今再回想,也总让我深深悸动。更让我无法忘怀的是那朝夕相处的室友,以前的嬉笑怒骂现在想来都是一段最纯真的情怀。我高中是在黔北一个叫南中的重点中学度过的,至今想起我们212每个成员的趣事仍然会捧腹大笑、喷饭不止。
(一)阿杂
阿杂真名秦明,他还有另外一个绰号叫“霹雳火”在水浒一百单八将里是个急先锋的角色。可这厮 不但脾气暴躁,还有一股痞子气,整天摆着一副我是杂毛我怕谁的架式在宿舍里耀武扬威,想骂谁就骂谁 ,能揍得过谁就揍谁。所以叫他阿杂时他像受了莫大的恩惠似的乐呵呵的答应了。
大行不顾细谨,阿杂其实是个好同学,他是我们三年高中的班长。记得刚入学竞选班长时,他是第一个冲 上讲台发表演说拉选票的,举手表决时他又不知羞耻的站起来说:“嘿嘿!我也投秦明一票”然后就露出 两排大白牙对同学们讨好卖乖。就这样他当选了,也就是那次我就看好他了,用班主任丁sir的话说就是 :“这娃儿有股闯劲,将来一定成功!”
阿杂酷爱文学,高中时就有豆腐块火柴盒之类的文章在报刊上发表,权作填补版面之用。上了大学更是如 鱼得水,在网络和传统刊物上都折腾得欢。
一次阿杂学校停电,打电话过来要我替他发一个紧急邮件。打开信箱我才真正服了他:信箱里有一半是读 者来信;另外一半是编辑约稿。所以这次他要我写写212兄弟之间的往事,我欣然接受了,因为他写的文章要么就是大气磅礴,催人上进;要么就是缠绵悱恻,赚人眼泪。这样的文章上的都是中国名流杂志,稿费也是大大的有,而像这种八个男人之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鸟事,他是不屑于动笔的。倒不是他不重兄弟 之情,而实在是无多大油水可捞。我呢,反正是跟他学写作的,正好利用这次主笔之便损他一损。
我要抖出一件他最龊的事,他假公济私,利用职务之便与班上很多女生都打得火热,他曾在同一个日记本中为曼写下了5封情书,为雪写下10封,为璇写下12封,为娜写下15封,为陈小筠写得最多,足足有20封 !
他最后把这本日记给小筠看了,想用情书数量上的优势来打动她,她看后给他回了一封信,在拆信之前阿杂特意买了块“舒肤佳”香皂洗了三次手,一看之下差点气绝身亡,里面只有淡淡的一句话——文笔很好 !
(二)冯树
冯树是我们宿舍的骄傲,他是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进入南中的,早在军训时我就见识过他了,当他作为新生代表在主席台上激扬文字时,我根本没想到会有机会与他同桌。
有这样的同桌在学习上得到的帮助是不言而喻的,但我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喜欢听人唱歌,特别 是丁sir把那首经典的yesterday oncemore在教室放过之后,他每次课间都要我唱给他听,我不忍扫 他的兴,只好扯着那破公鸭嗓子吼道:“every sha-la-la-la,every wo-wo -still shines,every shing-a-ling-a-ling”
那段时间我恨死他了,或许就是这鬼哭狼嚎的歌声把后排那个大眼睛的女孩吓怕了,后来我怎么追她都不理我。
我跟冯树可算得上“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要以为我有同性恋倾向!我仅指的是我们之间的那份默契。当 在路上看到前面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时,我会快步超过她,然后冯树会恰倒好处的大叫我一声,我自然就有 了回头一饱眼福的机会。还有一次更经典的,我们在食堂碰见了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学妹,我俩几乎是异口 同声的叫出:“smart!”解释也是惊人的相似:首先有漂亮的意思,还有就是这个单词以s开头,很容易 联想到“small”又小又漂亮,那就是小巧玲珑了。
每晚熄灯后,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听冯树的评书连播,他是个超级金庸迷“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 碧鸳”包括越女剑他都看了不下于5遍。像郭靖背着黄蓉闯过渔、读、耕、樵四关去求见一灯大师,像乔峰大战聚贤庄,段誉与王语焉的“枯井底,污泥处”等一些精彩片段他几乎能把台词一字不拉的背下来 ,武功招式更不会错半点。现躺在上海交大宽敞的学生公寓里,他一定还讲着这些,只是他的听众由7个 减为3个,成就感大打折扣吧。
(三)老谭
老谭这厮估计是“╳╳补脑液”喝多了,细胞分裂快,直接导致性早熟。在高三这节骨眼上他居然还敢暗恋低我们一级的学妹。 凭心而论,那女孩身材高挑、前突后翘,确实是属于过目不忘、秀色可餐那一种。因其常穿一袭的确良制的黑色长裙,老谭就以“的确良”呼之,以便思念时有一个具体的载体。
老谭对她真可谓朝思暮想、日夜思念,曾在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写下了一首歪诗:的确良啊/的确良/看到 你我浑身都冰凉/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为了你我不怕名落孙山/问我为何这般的思念你啊/思念你/因为你还是个漂亮的处女。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屁话!
他也只敢对着后山那只黑色的母羊夸张的朗诵自己的杰作,我想他要是胆敢把这首歪诗递给“的确良”那个漂亮的处女肯定会打得他七孔流血,叫他永世不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谭在高考前三周时还是流了一次血,是阿杂打的。高考前人人都烦躁,不知为了什么屁事就都动了手。本来老谭虎背熊腰,理应不吃亏,但他宅心仁厚不似阿杂那般相信人有多大胆,整人有多惨。所以他的佛山 无影脚只冲阿杂下盘而去,而阿杂的狼牙棒则冲他面门击落。说来话长,当时只电光火石之间,老谭就挂了彩,那一个周他俩谁都不理谁。我跟冯树精心策划了一次周末郊游想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那知周六醒来却不见了他俩的身影,正急呢,他俩却嘻嘻哈哈的从外边推门而入,原来昨晚两人都睡不着,一前一后 顺着二楼的下水管溜到街上去玩,结果阿杂请老谭吃了一盒冰激凌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四)老夏
老夏跟我是初中时的校友,高中同班同宿舍还同一天过生日,或许就因为这许多的缘分,在高三分别写留言时他对我在上铺压迫了他三年的事一笑而过,还祝我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能有这样一位胸襟开阔的兄弟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三年来我们能有一个清洁的教室安心学习,全赖作为“劳委”的老夏领导有方。他是个好官,在任期间都是秉公执法、六亲不认的。一次罗叁偷偷塞给他两个茶叶蛋,一脸媚笑的说:“下午大扫除安排我擦窗户好不好?”老夏二话没说就开始剥蛋壳,罗叁喜形于色以为有戏。那知老夏吃完一抹嘴以不容质疑的口气说:“下午你拖地!”
以他这样的性格当然不会出现早恋的,而且他是我所见到的最纯情的一个大男孩。我们全班曾在教室一起看过泰坦尼克号当杰克为露丝画裸画时,男生中只有他的脸红了。就因为这样,他的晚节不保才让我们 大跌眼镜,在高考完的那个晚上,他以超光速与班上一位女孩确定了恋爱关系,第二天那女孩在他的留言册上写下了: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回家的中巴车上,他一遍遍的用眼光抚摩那些娟秀的字迹,就像用手抚摩她的秀发一样,嘴角边挂的笑不停的溢出来。
如今在哈工大有暖气的宿舍里,不知他是否还每晚11点过后都要泡一包方便面,对他的这一恶习,我是最直接的受害者,那香气萦萦绕绕的飘上来也就罢了,他吃时还故意呼出吱吱的声音,引起我肠胃也咕噜噜 的共振。吃完他还不忘落井下石,拍拍肚子打着饱嗝说:“爽啊,人生观都改变了!”
(五)罗叁
罗叁是个重义气的人,为了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颇有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般豪气冲天的气派。
罗叁从高一开始迷恋足球,自从在几场无关痛痒的赛事中捡漏捅进几个球之后,就趾高气扬起来,大言不惭的说他远房亲戚罗纳尔多也不过如此云云。
为了标榜他射手的身份,他把生活中的一切动词都换成了“射”比如“吃了一碗饭”他说“射了一碗饭”为此还闹过笑话,那次他端了两个饭盒,还在过道里就嚎开了:“哎哟哟!烫死了!烫死了!快把门射开”这话恰巧被深入211宿舍搞群众关系的丁sir听到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呼的一下拉开门探出个头来声色俱厉的吼到:“这是公物,我看哪个敢射!”吓得罗叁吱唔了半天也没射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翻开罗叁给我写的留言,他的字犹如他在足球场上那般张牙舞爪,我只看清了最后两句:一声兄弟射出口 ,一生一世一起走。
(六)牛二
牛二本姓刘,因其整天把鲁迅先生的“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挂在嘴边,我们就牛二、牛二的叫开了。
牛二有牛的一切优良品质:吃苦、踏实,任劳任怨。比如说你有什么事,只要你亲呢的叫一声牛二哥,他就会把结实的胸脯拍得山响一口应承下来,不管是打水打饭还是洗臭袜子,他都会在最短的时间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除此之外他还有牛的犟脾气,他有段时间总是跑到教室去午休,我跟他说据医学杂志上讲,爬在桌子上睡觉,脑部供氧不足,睡眠质量很差。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那你怎么不头下脚上的睡觉 ,那样大脑岂不会得到更多供氧?”
虽说像类似不可理喻的事还很多,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我们宿舍的开心果,他语言幽默诙谐,常常令我们拍案叫绝。一次罗叁忘了值日,牛二在门上写下:“鞋垫与袜子齐飞,脏水共房间一色”罗叁看后哭笑不得,赶紧帮牛二打开水将功补过。
牛二不单犟,他还怪,他无论冬天还是夏天都是裸睡的,这当然是比较书面的语言,我们都是说他“裸奔 ”的。
但他身体解放了,思想却一点都不解放。一次他刚宽衣“裸奔”楼道里由远及近的响起了那种极为矫情的脚步声,我们都以为有女生进来了,转眼看牛二时,他神情高度紧张,作一级战备状,脚步声每响一 下他抓被子的功力就加深一层,生怕从门外冲进一个豆腐西施杨二嫂来占了他半点便宜去。当那脚步声停在了我们门外边并温柔的敲了三下门时,牛二更是面部充血,诚惶诚恐。我们都叫他去开门,他死死的拽着被子坚决的说:“打死我也不开!”这时只听阿杂骂道:“狗日的些都睡死了?老子要不是可惜这双新皮鞋早就揣将进来了!”哈哈,一场虚惊。辛好看大门的老大爷还算尽职,三年来从没在午休时放过女生进楼,要不然牛二真有可能被吓出什么病来。
从那以后,牛二的“裸奔”就成了我们的笑料,我们一致谴责他一丝不挂有出卖色相之嫌。那知他生气的一把掀开被子,将腰带——一根球鞋带高高扯起,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们眼睛都瞎了?这是什么?什么叫一丝不挂?用词不妥!用词不妥!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七)小毛
小毛是个学习狂,他把三点一线的高中生活压缩成了两点一线:教室至宿舍。饭都是带到宿舍吃的,以便在吃饭时想到某个题的解法马上就写下来。我们曾这样戏言:如果你要找小毛,不在教室就在宿舍,不在宿舍就在教室,如果两者都不在,那他一定在去教室的路上。
刚开始小毛是不合群的,因为他还不习惯过早的进入“共产主义”在阿杂的倡导下,最先列为公用品的 是洗衣粉、鞋油,接下来是手纸、擦脚布,最后连牙膏也充了公,更不用说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但 小毛不睬这些,他带了好菜都是锁在箱子里一个人吃的。一个偶然的机会,阿杂捅开了小毛的锁,于是大家一哄而上,把他带来的花菜炒肉中的肉片全吃光了,小毛回来直呼闹鼠灾了,指桑骂槐一通也就不了了之,因为锁还好好的锁着,能怪谁呢?只有我们在心里窃喜。
进入共产主义是社会的必然,小毛最终还是溶入到我们的“大锅饭”中了。那次冯树的外公带了红萝卜炖猪蹄来,我们都邀小毛同吃,他最先是半推半就,后来是主动出击,筷子上像长了眼睛直奔猪肉而去,到最后快要散伙的时,罐子被老谭抢走了,小毛急呼:“给我留一口汤!”
写到这里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泪水早已把稿子滴湿了好大一片。因为我们可爱的小毛大二时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永远的离开了。小毛以前最喜欢唱的歌是:“别让我的眼泪陪你过夜”可如今为什么我每晚醒来都是满脸泪痕?
在整理263邮件时,我跟阿杂在qq上交换着小毛发给我们的信,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一片。风儿在窗外轻轻的吹,请你带去我们的问候:小毛,你在那边还好吧?兄弟们都在想你。
后记:
现在兄弟们天各一方都在大学里追求着自己的梦想,有时在qq上碰到也就是打个招呼就相互无语,但看到对方头像在那里亮着,心里就是温暖的。要是一两个周没见某个人上线,也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人世间难得几个真正的朋友,需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份默默的牵挂,牵挂别人是一种幸福,被别人牵挂是幸福的平方。所以我每天都是快乐的,我在想着兄弟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想着我。我想,他们的感觉跟我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