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苦衷
彦玉心想那人背着皮毛肯定是去皮货铺子的,彦玉直直奔去,一路上,你推我让的,周围行人不时的打量着这位貌美如玉的小姐,照理也是个大家闺秀,举止端庄才是,怎么在这大街上风风火火的全然不顾一点形象。
“让开,快给本小姐让开”彦玉对着那驼米的车夫喊道。
那车夫架着小车,小车上堆着半人高的米袋,本来就走的慢,听到后面催促,一个心慌,没有扶稳,倒在边上。
彦玉眉头一皱,唰唰两步,蜻蜓点水,在米袋上一点,已经过去。回头朝那车夫做个鬼脸,然后一嗅鼻子。跑将开去。那车夫气的干摇头。
一到皮货铺门口,那青年已经揣着怀里,喜滋滋的出来了,彦玉朝他一笑,真准备上前和他搭话,可是,这小白根本就没注意到彦玉的热情。
彦玉碰了一鼻子灰,懊恼不已,彦玉看着小白离去的背影,此时如同泼了一盘凉水,大好的心情一下子熄灭,独留一缕无奈的青烟。
“翠微琴行”四个烫金大字,小白打量着,便走了进去。
这家琴行看上去不算堂皇富丽,但却是十分高雅清,清一色的古琴,但形状多种多样的,或宽或细,色泽有浓有淡,想来这琴身用不同的木材所制。
顺着古琴的摆设,小白一边观赏一边触摸地走着,突然,他从琴行内的最里头听到一缕清妙典雅,畅叙幽情的旋律,那是发自古琴的弦震,小白被它吸引着,于是情不自禁地向里头探了一探。
“有人吗?”小白怯生生的喊道,声音游离,似有似无。
里面依旧传来袅袅余音,并无回答。
小白犹豫再三,还是跨出那一步,径直走了进去,穿过一条短短的小走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亭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背对着自己,在那抚琴,亭子四周有花有草,一缕青烟不断从老者一旁飘散。
小白刚要开口,但还是忍住了,于是闭目倾听,渐渐陶醉神魂的旋律,似有人间几回渡的味道。
沁入心窝的焚香,撩动心弦的乐曲,再加上一个雅致的环境,这无疑是一个舒畅心扉的好地方,小白深吸一口气,安静悠闲地站在这里欣赏缭绕不绝,沁人心扉的音律。
曲调是如此的熟悉,小白曾经和师傅一起双笛合奏过。
这首渗入人心的曲子诉说的:曾经就有这么一对恩爱的男女,因为女方父母坚决要求门当户对,所以一直不同意这对男女的真情,后来他们私奔了。不过好景不长,不久就不被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最终出于无奈,只有跳入湖中。此刻这对恋人消失了。
后来就有人说,上苍如同感动愚公移山一样,感动他们至死不渝的真情,所以给他们安排了一处无人打扰的仙境,供他们了却今生的缘;也有人说,他们因为没有食物,结果饿死了,又或是他们被猛虎凶狼给生咽了,尸骨无存。而真正令人信服的是他们一起跳湖殉情自杀,上苍怜悯,让他们化为金黄色的鲤鱼,永永远远在一起携爱任逍遥。自此以后,又传说如果有一对男女同时在湖前钓到鱼儿,就等于上苍已经把他们俩的红线牵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们成了判定缘分的鸳鸯神侣。
一曲人终散,小白慢慢睁开眼来。
“老人家,小生冒昧打扰,特来购古琴”小白抱拳作揖。
老者缓缓转过身来微微笑道:“哦?年轻人,你也喜好古琴?”
“呵呵,不敢当,小生只是略懂音律,此为恩师购古琴”小白见老者十分和蔼,便道出原委。
“哦,难得年轻人一份孝心,那自行去取吧”老者笑着说道,手又去扶着琴弦准备弹曲。
“老人家,我不知道这琴的价钱,咋敢自行取得?”小白疑惑
“哈哈,既是有缘之人,你便自行去取,老夫分文不收”那老者说完,便又开始拨动琴弦。
“这……”小白欲言又止,可惜老者已经陶醉在音律之中,小白只能出去。
小白并不懂如何选琴,随便挑了一架,便离去了。刚要跨出门口,有转过身来,掏出怀里四两银子,悉数摆放在柜台。然后离去。
听着缕缕音律,小白心中一阵感激,抚了抚背上的古琴,大踏步向城外走去。
彦玉正四处张望寻找,心中纳闷,这小子怎么突地没了人影,正转过身来,哈哈,这身影准没错,彦玉心中一喜。追的上前。
一拍小白右肩,小白慢慢转过身来,一看没人,再转回去。吓了一跳。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咧着嘴,露着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呵呵笑着。
“姑娘,是你拍我肩膀的?”小白问道。
“嗯,怎么了,不行么?”彦玉,叉腰,斜视远处,说道。
“额……”小白无语,顿时脸红。
“哟,这乡村匹夫,也会这古琴?你倒是挺有情趣啊?”彦玉看着小白背的古琴,讥讽道。
“这……不是……”小白百口莫辩。脸上更红了,仿佛从油锅里刚捞上来似的。
“哈哈,还不承认,让本小姐来弹上一曲试试”彦玉存心就想和小白过不去,便来抢琴。
“不行……不行……”小白说着,已见那女的来抢,便使出小巧身法,在人群中闪来躲去。
彦玉见他四处飞跃闪避,一下子也耐何不了他,心急火燎骂道:“被女人追着逃,算什么好汉!”
小白回嘴道:“姑娘,你无理在先,为何要抢我东西?”
彦玉呸了一声,道:“本大小姐,彦玉,你去打听打听有谁不认识我的,老娘看上你那破玩意,是你这乡巴佬福气,还啰唆什么?”
小白听到“彦玉”两字,心中一惊,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想仔细看看。哪知道,彦玉那魔爪已经伸了过来。
小白急忙跨出去一步,彦玉眼看偷袭到手,又是抓了个空,急忙再次追去。两人继续追逐,想那小白什么轻功,在水下练了十年,在水中便可来去自如,这彦玉死活追不到小白。
二人已追逐到城外,快进雾森林了。
“呼哧,呼哧”彦玉停了下来,捂着肚子气喘吁吁,看着远处的小白,大喊“你这小子想死,别慌不择路,那里是禁地,会死人的”
小白听的声音远来,便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彦玉。
“老娘家里什么琴没有,逗你玩呐,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彦玉擦了擦绯红的脸,说道。
“姑娘你回去吧,我就住这林子里,不劳姑娘担心”小白转过身来进了森林。小白眼泪含着泪水,这泪水含着什么?是想起十年前受了彦玉的气而出走的委屈?是面对昔日熟人却不敢相认的痛苦?还是明白彦玉原来一直喜欢自己的烫心?
谁知道?你问我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小白匆匆走向雾森林的最深处,那里才是小白最快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