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准备明天的觉醒仪式，陈伯您还有事吗？”
    “我就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小蝶，你这还对我防心不小啊。”
    老头子感叹着出声，“你不愿说，便算了。”
    脚步声走远，陈伯离开她家门前。
    秦小蝶松了口气，背对着门，看向不远处床上躺着的身影。
    她愈加茫然。
    陈伯有一句话说的对。
    自己和那人非亲非故，为什么不直接把人交出去？
    现在她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功夫去管这人？
    秦小蝶心头情绪复杂。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谁料陈伯杀了个回马枪。
    “小蝶，我感觉还是不太对劲，你没被污染吧，我要不要叫巡卫队来看看？”
    “？！”
    ——
    “解决完了，和这位陈老伯好好聊了聊。”
    秦玉神色平静，坐在桌边。
    “姐。”小蝶略有不安，“你怎么解决的？”
    秦玉开口道，“这陈伯贪婪无度，欺软怕硬，好在我恢复了些力量，将他惩戒一番。”
    “你背回什么人，他才不关注。他在意的是你带回来了不少暗影结晶，想要分上一笔。”
    秦小蝶长舒一口气，她差点以为自己真暴露了。
    也是，她身体没有出现任何异样，陈伯纯属是胡乱猜测。
    一天时间快速流逝。
    觉醒基地发布通告，确定了觉醒日期。
    星国前线吃紧，正是大量需要战士的时候。
    清晨。
    少女洗漱完毕，和姐姐道别一声，推门而出。
    恰巧陈伯也走出。
    脸上蒙着纱布，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极为滑稽。
    他下意识朝小蝶方向看来，于是二人对视上。
    老头身躯微颤，缩了缩脖子，露出讪笑，“小蝶，抱歉。昨天我一时心生贪念，说了很多胡话。”
    原本还剩半嘴的牙齿，这下只剩下了零星几颗。
    嘶。
    姐姐昨天下手够狠的。
    不过效果也是斐然，瞧这老头一脸怂样，显然是被打服了。
    “哎，老头子我翻来覆去，就发现了几颗暗影结晶，瞧见你们获得了那么多，心里就不平衡。”
    他连连叹息，“光想着多搞几枚结晶，说话都没了分寸，你可以原谅我吗？”
    少女轻轻点头，与其擦肩而过。
    “小蝶，你那还有结晶吗。我有个朋友发现这东西不一般，我用市场价收，你看怎么样？”
    “我都卖给垃圾场了，没留几块。”
    “好吧。”
    陈伯不再追问，目送小蝶身影离开。
    他微微眯着眼。
    佝偻着站在走廊中，唇角一会上扬，一会抽动。
    表情时不时狰狞一瞬。
    阵阵黑色纹路在体表蔓延，很快又黯淡下去。
    …
    离开小区。
    秦小蝶几次回眸，没看到陈伯身影。
    昨天听陈伯语气，就感觉怪怪的，今天见了面，更是非常不对劲。
    她揉揉眉心，面上浮现些许疲惫。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一时间让人应接不暇。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她终于瞧见觉醒基地。
    姐姐已经提前打好招呼，到时候递交上去身份信息，巡卫员便会开始“暗箱操作”。
    然而等到她来到觉醒基地跟前，心头陡然一惊。
    只见伫立在外的大屏幕，赫然写着鲜明标语：
    【前线战败，星国命运刻不容缓！】
    【战神林子旭已于今早抵达我城，他将坐镇觉醒中心，监察觉醒仪式，不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也不会让人滥竽充数！】
    【星国需要强大的虚空战士，需要真正的天骄！这一次，我们会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
    神经病啊！
    要公平早干嘛去了？
    这会战败急眼了？
    小蝶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她确实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突发状况。
    毫无疑问。
    这若是直接进去，怕是就撞枪眼上了！
    她一路走来，源火城放出明确公告。
    【被污染者具备较大威胁！】
    绝不可放任其在城内数量扩散，要么污染者自首，从宽处理；要么被发现，就当做异类生物，当场处决。
    态度坚决无比，铿锵有力。
    小蝶几次犹豫要不要主动暴露身份。
    在向姐姐询问后，被否认了这一举动。
    “以巡卫队的力量，目前大概率无法处理这种污染。所以即便自首，也大概率是被一直囚禁。”
    “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活人是消耗资源的，何况，某种程度上，死人才真正的不会传播污染。”
    一番话语下来，算是将少女心头侥幸浇灭。
    她站在觉醒基地外，脑海中天人交战。
    看着鲜红大字的屏幕，始终没能下定决心迈步进入基地。
    “小蝶？怎么还没进去？”
    一道熟悉声音在耳畔响起。
    “沫沫？”秦小蝶看向身旁。
    来者正是她的同学。
    “走啊，你不是最想成为觉醒者么。”扎着马尾的少女朝她笑道，“有林战神在，兴许你天赋极佳，说不定被人直接收为徒弟呢。”
    兴许我身份败露，直接被人一巴掌拍死呢？
    秦小蝶一咬牙，彻底下定决心。
    摆摆手，在对方懵比目光中，她朝家中方向小跑而去。
    遇事不决，找姐姐！
    只是越发靠近，她心头就越发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从早上出门便开始浮现。
    在看到觉醒基地时提高许多。
    此刻离家越近，越是暴涨！
    她按着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脏，莫名预感随之上升。
    “疯了疯了，石头寨那边打起来了！”
    “有个老头子被发现中了污染，听说是个拾荒人，已经被处理了！”
    “真是疯了，我刚从那边过来，满地都是血。”
    “巡卫员正在那附近挨家挨户排查，听说又查出来好几户有问题的。”
    小蝶面色发白，脚下动作越来加快。
    片刻之后，已经转变成了小跑！
    远远的，她看到了自家门户。
    石头寨，类似于星爷电影中的九龙城寨。
    挨家挨户堆挤在一起，住在个联排大楼中。
    她瞳孔收缩，渐渐停下。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
    两名巡卫员倒飞而出。
    从高空划过一道弧线后，噗通坠落在地。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
    “人类a级叛徒秦玉，获得了新力量，对我方巡卫队展开攻击。”
    “她的力量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暗影！”
    噗呲！
    从天而降的暗影长刺戳进男子脑袋。
    一道倩影从楼上跃下。
    发丝飞舞，气势横压全场。
    远处的小蝶大脑完全陷入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