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凰说的话，连祁九都不信。
    然而，焰凰根本不打算多解释的样子，示意祁九继续介绍。
    祁九收起好奇，故意卖关子道：“师尊，你要不要猜一猜凌云宗的七弟子是谁？”
    焰凰唇角微勾，“是谁？”
    祁九看见焰凰笑了，诧异道：“师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焰凰不紧不慢道：“不知道。”
    祁九表情一言难尽。
    她感觉师尊变坏了。
    已经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祁九不再耽误时间，直接道：“师尊，凌云宗的第七个弟子是域主，第八个弟子是闫默宇。”
    “默宇是我和闫北的儿子，他这次没有跟过来。”
    “下一次有机会，我再带默宇过来见师尊。”
    焰凰轻轻点头，给出回应。
    祁九见此，继续道：“师尊，凌云宗的第九个弟子是凤倾染，按照时间算，她应该快到不朽域了，到时候师尊就能见到她了。”
    焰凰这次没有动作。
    似乎是在等祁九介绍鸾锦和清琼神女。
    祁九很有眼色，朝鸾锦招手。
    鸾锦来到祁九身边。
    祁九道：“师尊，鸾锦现在的身份是凌云宗的护宗者。”
    鸾锦礼貌给焰凰行礼。
    祁九暗暗传音道：“师尊，鸾锦体内有神鸾血脉，但她自己选择修炼的是凶兽之力，她是自洪荒后，我见过的第一只凶兽。”
    洪荒时期，还能见到不少凶兽于世间行走。
    可洪荒之后，凶兽就销声匿迹了。
    凶兽不同于其它兽。
    凶兽修炼的凶兽之力是天地间独有的。
    这种力量暴虐，修炼之后，极易影响神智。
    这就导致，越是强大的凶兽，越是难以控制凶残的本性。
    当然也有好处，普通的血脉压制对于凶兽无用。
    祁九想到这里，不免好奇，传音问焰凰，“师尊，你知道其它凶兽都去了哪里吗？不朽域好像也没有凶兽吧。”
    焰凰注意力落在鸾锦身上，没有给祁九回应。
    焰凰抬起手，示意鸾锦过来。
    鸾锦到了焰凰的面前。
    焰凰的手落在鸾锦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所有的不好都会过去，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鸾锦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呆呆看向焰凰，眼神恍惚，似是回忆起什么。
    鸾锦不自觉轻声呢喃道：“姐姐。”
    姐姐在世的时候，就总喜欢这样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要快乐长大。
    可姐姐已经死了。
    邪龙在发现姐姐血脉特殊后，就直接吞掉了姐姐的血肉。
    她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关于姐姐的一点东西。
    头顶的温度，真的很像姐姐。
    鸾锦看着焰凰失神，眼眶逐渐湿润，又低低道：“姐姐，是你吗？”
    声音里充满了希冀。
    又能听出其中的怯懦与害怕。
    鸾锦知道眼前人不是姐姐，更清楚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期待。
    万一呢！
    万一她是姐姐呢！
    祁九沉默不语，对于鸾锦的事情，她只知道个大概。
    不过，有一点祁九可以肯定。
    焰凰不可能是鸾锦的姐姐。
    鸾锦和其姐姐出世时代就证明她们与焰凰无关。
    柳沧澜眸色暗了几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弥补她的过去。
    百里文越看见这一幕，悄悄给宁诗悦传音道：“五师姐，为什么我感觉焰凰前辈真的很像鸾锦姐的姐姐？”
    哪怕焰凰和鸾锦一点不像。
    百里文越就是有种感觉。
    焰凰和鸾锦是姐妹。
    宁诗悦思想乱飞，看到现在，她已经明确了一件事情，焰凰认识大家。
    甚至熟悉凌云宗的每个人。
    宁诗悦收到百里文越的传音后，回过神，“六师弟，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这终究是感觉罢了。”
    焰凰的身份，注定对方不可能与鸾锦有关。
    焰凰看见鸾锦落泪，抬手擦拭掉鸾锦眼角晶莹的泪珠，动作温柔，“别哭，小姑娘的眼泪，最是最珍贵了。”
    焰凰一说。
    鸾锦眼泪流的更凶。
    姐姐曾经就是用这样的语气，说了相同的话。
    鸾锦声音极轻道：“我记住了。”
    焰凰眼神温柔，不紧不慢开口道：“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当你姐姐。”
    其他人听到这话，第一时间都是为鸾锦开心。
    毕竟鸾锦要是成为焰凰的妹妹，就多了一个人为她撑腰。
    但很快，大家又反应过来不对劲。
    柳沧澜他们齐齐看向祁九。
    鸾锦和焰凰成为姐妹，那辈分岂不是比祁九前辈还要高。
    那他们又是什么位置呢？
    祁九脸色十分复杂。
    焰凰的决定，她无法干涉，更不想去干涉。
    鸾锦盯着焰凰的眼睛。
    这双眼睛明明和姐姐的不同。
    可她还是在焰凰的眼神里找到了姐姐的影子。
    姐姐就总是喜欢用这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她要是成为自己的姐姐，她以后会不会渐渐忘记姐姐的存在？
    鸾锦内心喜欢焰凰给的感觉。
    但她不想让焰凰取代姐姐的位置。
    鸾锦抿唇，良久才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能认你当姐姐，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姐姐就是姐姐，只能有一个。”
    “这世间只剩我还记得她的存在。”
    “我要一直记着她，终有一天，我会在某个地方找回她。”
    “对不起焰凰。”
    鸾锦最后一句话声音弱不可闻。
    焰凰听见鸾锦的话，眼神还是极尽温柔，“你不该为这件事道歉，你姐姐要是知道这些，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鸾锦嗯了一声，突然有些不忍心，解释起来，“我曾经听人说过，无论任何生灵，躯体和灵魂的死亡，都并非真正意义的死亡。”
    “一个生灵的死亡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躯体和灵魂的消失，第二个阶段就是世间关于对方的痕迹全被抹去。”
    “第三个阶段的死亡，就是再也没谁记得这个生灵。”
    “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对方会彻底消失在时间长河里。”
    鸾锦说到这里，脸颊微红，“我是不是很幼稚？”
    她的实力没有办法逆转时间长河。
    就算一直记得姐姐，也根本救不回姐姐。
    况且，邪龙对姐姐下手的时候，是直接让姐姐身死道消的。
    时间长河内根本无法再找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