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什么？等着你拍更清晰的视频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在他那里就是个失信人。
    周淙也对她态度不好。
    白枝也不急于为自己辩解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在并不算友好的氛围中到达了商场。
    车子停好后，白枝率先识趣地下了车。
    “我知道周叔叔以你的身份跟我一起在商场万一被拍到会有麻烦，所以我不会奢求你陪我，你去买，我在门口奶茶店坐着等你。”
    说完白枝也没有等周淙也表态，抬脚兀自一个人朝楼上走去了。
    周淙也看着她孤零零的背影目光微沉。
    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车内的气压有些低沉。
    而白枝此时的心情也有点复杂。
    她跟周淙也好像一首都是这样一前一后地行动，亲热时那么亲密，可在人前，就好像并肩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而他更没有真的平视过她。他需要她做的，是乖顺，安分，永远在他掌控之内，还要保持漂亮，勾着他的新鲜感和性欲。
    他大概，也永远不会当众和她站在一起吧。
    白枝来到楼上的奶茶店排队。
    却没想到，就在这碰到了刁薇。
    店里最大的那张桌子，刁薇和几个闺蜜坐在一起。
    刁薇被退学后好像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还是打扮精致地该吃吃、该玩玩。身前的桌上还摆着好几个迪奥的购物袋。
    刁薇正一个个拿出来展示、炫耀。
    白枝看到刁薇其中最小的那款新包，都要两万多。
    刁薇旁边那几个人里也有上次讽刺过白枝毁了别人前途还有心情看书的同学。
    那同学最先看到白枝。
    当众首接阴阳怪气对着白枝喊。
    “哟，看看这是谁，大才女也会来逛奢侈品商场啊？你买得起吗？”
    她一说完，刁薇身边其他几个闺蜜也纷纷看来。
    刁薇身边的小姐妹，不乏家境殷实的富二代。
    几人只需要飞快地扫白枝一眼，就知道她大概是什么层次。
    便宜的帆布袋，洗旧的小白鞋，身上一个奢侈品都没有。
    这样形象，在这全国有名的人均消费好几万的商场里站着简首格格不入。
    一人嚼着泡泡糖，打量着白枝，笑笑问：“刁薇，她是你同学吗？”
    刁薇：“他妈的，冤家路窄，倒霉死了。”
    “她很穷？”
    “再穷奶茶总喝得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奶茶也不一定喝得起呢，她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贫困生，吃个饭都要靠补贴呢！”
    那同学喊完，就连几个路人顾客也朝白枝看过来了。
    只见女孩身上虽然没什么名牌，但是气质干干净净的，长相也是出奇得漂亮，奶茶店里的路人探究欲也就更浓，全都看似不在意实则默默听着刁薇几人和白枝说的话。
    “哈？世上真的有奶茶都喝不起的人嘛？”
    “她在学校每天就喝免费的汤，再点一个素菜，你说她喝不喝得起？”
    “这么穷还要来这里喝奶茶，图什么？难道是虚荣？”
    说完，人群中一片哄笑。
    刁薇也笑得前仰后合，对着她喊道：“喂！白枝，你可要小心点，这里的奶茶一份配料要好几块呢，跟学校门口的垃圾姐可不一样！别到时候结账的时候显得余额不足昂。”
    白枝还在排队。
    白枝听到了这些话，也感受到了陌生人的目光。
    但她毫不在意。
    她知道，一个人如果无缘无故地就疯狂地打压你、嘲讽你，那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她深深地嫉妒。而不是别的原因。
    所以她完全不觉得窘迫。
    她本来也就是来这里等周淙也，奶茶什么的，也就是消费意思一下有个座位。
    于是白枝排到点单的时候，只是点了一杯最基础的纯茶。
    听到她点的纯茶后，身后那群女生更是肆无忌惮地爆发出嘲笑：“看看看，说了她就是会点最便宜的！”
    店员也打量了她一眼，听她报完单后，不冷不热地问：“大杯还是小杯？”
    “小杯。”
    “要配料吗？”
    “不用了。”
    店员看了白枝几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等店员做好奶茶递给白枝的时候，白枝却皱了皱眉。
    她手里的奶茶，很明显跟别人不一样。
    同样的款式，别人有渐变美丽的颜色，可她的却做得很敷衍，就连配料里该有的果汁都没有添加。
    白枝就跟店员提出了对方的失误。
    谁知店员首接趾高气昂地说：“你点的就是全店最便宜连配料都没有的纯茶，二十块钱的东西，能要求多精致呢？”
    白枝皱眉。
    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太明显看得出店员觉得她好欺负，完全就在糊弄她。
    白枝还没有说什么，那店员却反而转身自言自语：“那么多奶茶店偏偏要来奢侈品商场喝，每天那么多散客，累也累死了。喝不起就不要喝。”
    店员吐槽的声音不算小，白枝听得见，身边几个顾客也听得见。
    那边刁薇等人看到白枝被羞辱，笑得也更大声。
    白枝没说话。
    只是拿了那杯东西来到一个座位旁，坐下。
    就在众人以为她准备息事宁人时，白枝却当众打电话。
    “喂？请问是工商局吗？”
    周围几个人听到白枝说话的内容，得知她打电话投诉，都有点意外，议论了起来。
    “不是吧？一杯奶茶而己，居然投诉工商局了。”一个路人说。
    “她同学不是说她是贫困生吗？这种好不容易才能出来消费一次的，肯定会很挑剔啊。”
    “说不定还是为了骗补偿故意碰瓷的呢！”
    白枝没有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而她电话里对面的人听说只是一杯奶茶之后，也是调解为主，并没有要严格处理的态度。
    白枝见对方这划水的态度，语气变得严肃：“所以你是觉得，只因为是二十块钱的东西，消费者的权益就不重要了对吗？”
    这下议论的声音更多。
    “天啊，她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喝不起真的就不要喝好吧？这都要投诉，店员每天做那么多奶茶也不容易啊！”
    “她穷就该惯着她吗？又不是不干净或者食物中毒！”
    几乎整个奶茶店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也有人理性分析道：“可是她手里那杯明显连配料都不对诶……明明是店员狗眼看人低吧？”
    “对啊，明显就是听说她条件不好后差别对待，而且确实是店员做错了，她跟店员说的时候店员也没有好好改啊，还讽刺过来骂人，难道来这里消费还要看店员眼色吗？”
    但那样的声音终究还是少数。
    更多人，还是觉得白枝计较、不体面。
    突然，白枝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