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啊？”孟晚棠拿着红包，眼睛亮晶晶的。
    特别欣喜。
    兰幼宜看到她这模样，心里就喜欢的不行：“你为什么不能有？在我和你妈这儿，你也是孩子，一辈子都是孩子。快拿着！”
    “谢谢妈！”
    孟晚棠高兴地把两个红包接过来，喜滋滋地揣在兜里，还冲着陆青野微笑。
    陆青野把自己的红包递给她，小声说：“帮我拿着？”
    “好。”
    孟晚棠直接拿过来，放在口袋里。
    她变戏法似的，也拿出来几个红包，挨个发：“小胖，这是你的，狗剩这是你的……”
    发完红包就开始正式吃饭。
    饺子有荤有素，还有猪肉白菜，和猪肉大葱，以及鲅鱼馅韭菜的。
    孟晚棠等大家伙都夹完了，才从自己面前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她一下去，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看着奋力吃饺子，却什么都没吃到的孩子们，默默地把硬币吐出来，放在桌子上。
    陆青野低头看了一眼，视线和孟晚棠的对上，也从嘴里拿出一枚硬币。
    两人默契一笑，继续吃。
    “嗯？”
    孟晚棠再次瞪眼，又吐出来一个。她扭头看陆青野，发现陆青野先一步吃出来一个。
    一共才几枚硬币啊？
    他们俩就吃出来四个。几个小家伙估计是一个都吃不到了。
    狗剩都吃二十五个饺子了。
    “妈，饺子里面到底有没有放硬币啊？”为什么他怎么一个都没吃到？
    孟晚棠笑眯眯地说：“当然放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呢，你再多吃几个，说不定就吃到了。”
    “真的？”
    狗剩半信半疑，看着盘子里面的饺子，觉得自己要是再吃的话，肯定能吃得到。
    他又吃了三个。
    还是一个都没吃到。
    狗剩瞪眼。
    他气鼓鼓地放下筷子：“算了，我不吃了。”
    这一年，家里的条件变好，孟晚棠也舍得给孩子们做着吃。不说顿顿吃肉，但绝对每顿都有荤腥。炒青菜，她用不少猪油。荤菜，就用豆油。
    孟晚棠从来都不少放。
    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里没有油水，哪里能长得高。
    家里人多，每天光是鸡蛋就得煮十个。
    一个月下来，买鸡蛋的钱就不少。
    还好家里人都能干。
    还有家底。
    吃过饭，要开始守岁。
    大人坐在一起继续打扑克，孩子们也在一旁玩。孟晚棠给孩子们买的蜡笔，几个孩子就凑在一起画画。
    画得好坏先别的说，至少一个个都不闲着。
    孟晚棠困了，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转过头就看到陆青野拿着一个柿饼子递过来。
    “咱们家树上的，妈把柿子收了之后，特意做成了柿饼子。你尝下味道怎么样。”
    陆青野把柿饼子递过来，孟晚棠尝了一口，瞬间竖起大拇指：“好甜哦！”
    “喜欢得吃？那我多拿一些过来。”
    孟晚棠点头，又摇头：“不用，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给孩子和妈他们吃就行。”
    她不贪吃。
    再好的东西，尝尝就行。
    孩子们都困了。
    小胖玩得哈欠连天。
    守岁一般都是到早上，小孩儿肯定坚持不住。
    孟晚棠哄着小胖洗了澡，送回房间哄他睡觉。等小胖睡了，她出来问狗蛋他们几个，他们几个也困了，纷纷洗了澡先睡。
    “妈，你也睡吧。你这身体熬不了夜。”孟晚棠说的不只是林素，还有兰幼宜。
    她们俩的身体半斤对八两。
    “行，你们要坚持不住，也早点睡觉。明天家里还要来人拜年，都早点睡吧。”林素也不想让孟晚棠守夜，“灯开一晚上就行，所有的灯都别关。”
    “好。”
    林素叮嘱完，就回去睡了。
    孟珣也跟着起身。
    兰幼宜和陆振南没在他们家住，而是溜溜达达地回去。孟晚棠给陆青野使了个眼色，让陆青野跟着一起过去。
    陆青野起身，把兰幼宜和陆振南送到家里，也没立刻就走。
    陆振南叫住他：“坐。”
    兰幼宜知道他们爷俩有话说，就去洗澡了。
    “爸。”
    陆青野坐下。
    陆振南说：“我听说，你们领导要把你调到南边去？”
    “嗯，意思是让我从基层做起。”
    “这是好事，你为什么要拒绝？”陆振南想不通，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陆青野却有自己的想法：“爸，你也听说过我以前的事儿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陆振南自然是打听过儿子以前的事情。包括那些流言蜚语，他也都听见了。毕竟那些人跟他说的时候，并不知道陆青野就是他的儿子。
    陆青野当年在部队时，家里和身边发生的那点事，陆振南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前我在部队，一年到头回不来两次。也是我运气好，才有了三个儿子。晚晚被人传得很泼辣，名声也不好。实际上，那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不会这样。”
    陆青野在替孟晚棠找补。
    孟晚棠前后的差别太大，有心人只要多想想，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他要把所有危险都抹除。
    “再者，我们才相认，都没来得及好好相处，我就要到外省去任职。这一去就是三四年，就算运气好，能继续往上升，少说也的十几年才能回来。这还是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因长阳错之下，十几年也回不来呢？”
    “爸，我不想等到你们老了，动不了了，没多少时间的时候，再后悔。我对现在的位置就很满意，再往上也没有必要。你身居高位，还不是常年不在家？何必呢？都是为国家做贡献，肯定有人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我觉得我现在的位置就挺好的，这也是我最擅长的。”
    陆振南没想到儿子想的竟然这么多。
    “你是重感情的，挺好。”陆振南看着儿子坚定的目光，知道儿子没有后悔。他沉声说，“你自己想明白就行，要是改变主意了，也可以跟我说。”
    “谢谢爸！”
    陆青野突如其来的道谢，让陆振南有些不自在。
    “咱们虽然没相处几天，可咱们是父子，父子之间，不用说谢谢。”陆振南知道儿子和自己还有些生疏，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相处。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儿子为什么不愿意离开了。
    “对了，初五，你带着晚晚跟孩子们，和我回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