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衣冠冢
花瓣缠绕住她的手腕,拉着得手去触碰这把剑。
“这是……有缘之物吗?”
花瓣团成球点头。
行,夏小满欣然接受。
她伸手握住这把剑,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手感却分外舒适,温润细腻,握在掌心有种润滑冰凉的触感,非常的奇妙。
夏小满有些爱不释手,手指在剑鞘上描摹。
剑鞘中的剑似乎有些不满,又抖了抖自己。
夏小满把它拔了出来。
出鞘的剑给了夏小满很大的震撼,剑身修长,犹如秋水,冷冽而清亮,泛着令人生畏的寒光。
剑身上攀附着精致灵动的金色细纹,看起来雅致又贵气。
夏小满更喜欢了!
但就是好像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
像是感应到了夏小满的欣赏一般,剑身嗡鸣,好像很开心。
胳膊上的花瓣拉着夏小满往回走。
夏小满看到变得一塌糊涂的母亲之墓扯了扯嘴角,原来这剑是从土堆里破土而出的。
她现在要把土堆恢复原样。
也是现在她才知道,这土堆里没有骸骨,只有一些衣物与首饰,还有些她不认识的宝物,竟是个衣冠冢。
这剑,怕也是这位墓主的遗物。
土堆已经恢复原样,花灵紧紧缠绕着小树不愿离去,夏小满将剑放进乾坤袋,朝花灵告辞离开。
不知道有没有人找到守城人,她打算先去找大家会合。
夏小满找到了墨无卿和池穆,三人皆没有找到守城人的踪迹,便一起去找墨怀宴会合。
墨怀宴看着对面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黑色的帽兜盖住了对面的双眼,但却遮不住对方的视线,墨怀宴往左他也往左,墨怀宴往右他也往右。
“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墨怀宴不耐烦了,自己又没招惹他。
“前方有恶鬼,道友不要再前进了。”
听声音是个少年。
墨怀宴的目光露出了一点看傻子的意味,“你骗人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谁不知道压邪涧有结界相护,一般的妖魔鬼怪是无法进入的。”
少年顿了顿,看着不听劝非要往前去的人,他拔出了一把雪白雪白的剑拦在墨怀宴的前面。
墨怀宴看他这架势,是怎么也不会放自己过去的,可是附近全都找过了,也不见守城人的踪迹。
墨怀宴非要过去看看,“你不会告诉我恶鬼是魔君吧。”
这当然是揶揄对方的,要是魔君来了,元灵仙尊第一时间就会来到压邪涧。
少年的剑直指墨怀宴的喉间,墨怀宴不得前进半步。
对方见他不依不饶的,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突然间少年痛呼一声,被强劲的灵力掀飞在地上,鲜红的血迹落在粉白上格外显眼。
强劲的力道使少年的兜帽被吹落,露出了真容。
墨怀宴惊讶的很,“天生白发……额间的红痣……活的予圣砂斓人!”
方才出手的是墨无卿,墨无卿看着倒在地上的白发少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少年感受到对方强大的威压,他恶狠狠的用眼神回击着打量自己的目光,“我们不能来吗?”
墨怀宴看对方强大的敌意,心里也不爽了,拦人的是他拿剑指着自己也是他,如今态度还这么恶劣。
“原来你说的恶鬼是你自己。”
少年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眶发红,慌慌张张的用兜帽害羞自己的头发和红痣,他向来是厌恶自己身上这显眼的特征的。
夏小满在书中看到过,予圣砂斓本是一个国家当中的皇城,一个城有四个萧城大,繁华无比,那时的世上没有任何城市以及国家能与之匹敌。
后来国家发生战乱,灭国后唯独只剩下一个予圣砂斓,因为在国家发生战乱时,予圣砂斓一座城独自浮上了空中。
予圣砂斓城中的原住民是接受过上古神尊的祝福的,他们寿命比普通人长上几倍,更是天生修行的奇才,把别的地方的修行天才放到他们当中,那就和普通人一样。
但国家战乱后,予圣砂斓的原住民被神降下神罚,天生白发,额间红痣,永世不得飞升,永世不得天界认可。
从那以后,再天纵奇才的予圣砂斓人也变得普通无比,修行进度缓慢,无法得到机缘,连引以为傲的长寿也成为了一种折磨。
也是从那以后,所有人都不再待见看起来像逃兵一样的予圣砂斓人,整个世界都在唾弃他们。
面前受伤的少年发狠的眼神并不出人意料。
因为予圣砂斓人就是这样的,神罚的降下让他们恨尽世间的一切。
“前面有人。”
墨无卿感受到了灵力波动,离他们很近。
少年拦不住他们,躺在地上自暴自弃想,果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们。
少年委屈又愤怒。
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女子与几名蒙着脸的人对峙,刚才的灵力波动并没有伤到蒙面人,而是打在了他们面前的地面上,在地上划出一道不浅的痕迹。
夏小满看着女子分外眼熟,模样竟然和不清有九分相似,剩下的那一分是神态的不同,这女子身形坚挺,眼神看起来冰冷尖锐,与看穿一切但又平静神秘的不清很不一样。
一人从天而降,卷起空中的花瓣飞舞。
夏小满喜出望外,“阿华!”
阿华朝夏小满笑了笑,随后夏小满发现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阿华看着墨无卿和池穆,“你们现在马上回去!”
阿华焦急的模样昭示着事态紧急。
墨无卿心下有不好的预感。
“你留下来保护小满。”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随后和池穆御剑飞行,冲上压邪涧上空。
墨无卿看到了压邪涧中的那座宅子。
池穆笑了笑,“要不要陪我去看看?”
池穆像是给了墨无卿一个好理由,池穆还未反应过来,墨无卿已经一头扎进了粉白之中。
墨无卿迫不及待,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往常的不一样。
往常是冰冷的,为了确认活着而跳动,而此刻是鲜活的,连眼睛里粉白的桃花也变得斑斓炫彩。
墨无卿立在院子中央,有神的目光一一扫过院中的摆设,最后定格在两座土堆上。
池穆追了上来,拍了拍站定的墨无卿,“看来除了这棵树,也没有什么变化。”
他率先跪下祭拜了两座墓,墨无卿紧随其后。
墨无卿笑看着长出花苞的小树,“你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