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就喜欢和人开玩笑。
    季程瑞等着沈知意对自己没兴趣的时候，季爷爷突然重病住进了医院。
    这场大病似乎快要夺去了季爷爷的大半条命，远在国外度蜜月的季爸爸和季妈妈都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只为陪季爷爷度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
    抢救室门口，季程瑞正焦急的等待。
    家里照顾爷爷的管家在发现爷爷摔倒之后就立刻联系了急救和季程瑞。
    季程瑞赶到医院的时候，季爷爷还在进行抢救。
    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灯，心里一阵急切。
    明明昨晚还在一起吃饭，两个人还一起说说笑笑，说着以后有时间要一块下棋。
    季程瑞不想坐下，站在抢救室门口，不知站了多久。
    久到腿已经站到麻木。
    季爷爷才被护士从抢救室推出来，满头白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
    鼻子连着呼吸机，就连身上也插满了各种仪器。
    “滴答滴答——”各种仪器响起，这像极了被敲响的哀乐，心中只感到一阵沉闷和无由来的烦躁。
    季程瑞因为父母的关系，和他们之间的感情算不上深厚，反而从小在爷爷的教导下长大，从牙牙学语到现在，爷爷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存在。
    可此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脆弱到仿佛下一刻就要久辞于世。
    这一刻，季程瑞这才明白，他心目中的那个无所不知的英雄已经老去，已经不再年轻。
    季爸爸和季妈妈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匆匆赶到，一进病房，就看见颓废的儿子正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双手紧握季爷爷的苍白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把爷爷冰冷的手捂热。
    “程瑞……”季爸爸喊了一声儿子。
    季程瑞这才抬头，季爸爸和季妈妈看见了季程瑞双眼都是红血丝，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
    “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为了不打扰老人家休息，季爸爸的声音很轻。
    季程瑞起身，示意季爸爸和季妈妈出去说话。
    “爷爷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就这一个月的事情了。”
    老爷子的这一次事发突然，季爸爸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以前的身体检查看着情况不错啊，现在怎么出现这种情况。”
    “爷爷让身体检查的医生隐瞒他的病情。”这件事还是季程瑞昨天才知道的，“爷爷早年上战场，各种伤一直都有，现在年纪大了，什么疾病都有了。”
    “爷爷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一直让医生帮忙隐藏，背后慢慢接受治疗，但现在身体早已经是强弩之弓，哪怕是神医也无力回天，这一次摔倒更是加重了爷爷的病情。”
    季程瑞说话间眼睛又是一红。
    季爸爸上前拍拍季程瑞的肩膀，安慰道。
    季爸爸一向不喜欢说话，也不会安慰人，对感情之事一向看得很淡，要不然娇妻在怀也不能等到中年才看清自己的心。
    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但季程瑞从小在老爷子膝下长大，感情一向深厚。
    “爷爷有醒过来吗？”
    季程瑞摇摇头，从摔倒之后季爷爷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季程瑞心里也是一阵着急。
    “你先回家好好休息，爷爷这里有我和你妈妈，等爷爷醒过来了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季程瑞有些舍不得离开，他想看着爷爷醒过来。
    看出来季程瑞眼中的不舍，季爸爸又接着说，“你可不能出现什么意外，你要好好休息，等着爷爷醒来，你也不想等爷爷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这副模样，他又该不好受了。”
    季爸爸说得有道理，尽管不舍，但季程瑞还是乖乖点头。
    他要好好休息，不能让爷爷醒来看到自己这副颓废的模样。
    “那辛苦你们了。”
    “说什么呢，这也是我的父亲，好了，爷爷这里有我们，你回去吧。”
    季程瑞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