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咳嗽声，老头子喉咙里卡着痰吐不出来，一张脸憋成了紫色，急得我不停地拍他的背，最后老头子才缓过气来。
    我将他扶到床上，躺了下来。
    看着床上的老头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就打消了和大队长合作的事情，可他不干了。
    他说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必须和他合作，否则要杀死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就答应他吧！我愿意死，我这样活着也挺累的。我走后，你有这么大一笔钱，孙女孙子也能养活了。我也走得安心。”
    我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他却一脸平静地说着这些话。
    他说着这些话，我心里如同刀绞，不管他曾经怎么打骂我，可我们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真要走这一步，还是于心不忍。
    他接着又说，“能为你们做的就是这些，这是我为这个家做最后一件事了，你别犹豫了。”
    我只好同意了，没想到史大队长，又提出一个要求，叫我一口咬定，是吃了咱们村制药厂的药，才导致老头子死亡的。
    我一听他这话，这不是在栽赃王医生他们吗？王医生对我们家已经是很照顾了，老头子在她那里看病吃药，从没让我们出过一分钱，现在要陷害她，我确实做不出来。
    就在我犹豫时，他说的一句话，使我不得不妥协。
    他说，如果我不按他的去做，我家里的孙子孙女，全都会没命，所以，所以只好同意了。
    ……
    她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半晌没说话。
    这时，王小兰走过来，蹲下身体，道：“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不会怪你的，我打算在村里办一个食品加工厂，会让安排村里生活困难的人工作，到时候你也来厂里做事吧！”
    “谢谢你，我这样对你，你还愿意帮我。我，我，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她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我不是人，是我瞎了眼……”
    王小兰一把拉着她的手，道：“别这样了。”
    “王医生，我刚才说的全是真话。”
    “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药，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
    刘培在一旁，道：“能拿出这个药的人，应该是咱们药厂里的人，这个人又是谁呢？”
    说罢，他看向赵立汉，赵立汉又看向主管生产的肖队长。
    肖队长，想了想，道：“能接触到这个药的，只有仓库保管员。”
    他刚一说到这里，顿时一脸惊愕地想到了什么，便急忙走了出去。
    不一会，他将自己的媳妇带了进来，他媳妇一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吓得她一愣。
    队长，道：“这位是我媳妇，也是仓库保管员。”
    王小兰，走过去让队长媳妇坐下。
    “嫂子，别紧张，我们只是问问你，第四批次药入库后，除了你，还有别的人进去过吗？”
    队长媳妇，她仔细回忆了这几天在仓库工作的全过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问题。
    “钥匙一直在我身上从来没有离过我身，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我连睡觉都把它别在内裤腰里，生怕出岔子。”
    从队长媳妇的谈话中，她对工作确实挺负责的，那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呢？
    就在大家陷入沉思之中时。
    龚婆婆，道：“还有一件事，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
    刘培，放下手中的笔，道：“你说。”
    “我记得，当时我把大队长刚送出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说了些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王小兰一听，她自然想起一个人来，她拧了拧眉，嘴里不由地说道：“李寡妇。”
    她看向队长媳妇，道：“嫂子，李寡妇最近怎么样？”
    “她呀！刚进来那一会儿，表现还不错，嘴里天天念着，说你是好人，好像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我最近听说，她上班心不在焉，哈欠连天。有人私下议论，她又和那个大队长搅和在一起，被她邻居撞见过好几次。”
    王小兰听到这里，突然冒出一句。
    “问题，应该出在她身上，嫂子你好好想想，这个李寡妇去过你那里吗？”
    “我想想，前段时间，有事没事地来仓库找我聊天，我知道她平时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所以没让她迈进仓库一步，每次我都是让她在仓库门外待着的。”
    “那她最近几天来找过你吗？”
    “弟妹，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她确实没找过我了，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嫂子，你想一下，她最后找你的时候，是在哪一天？”
    她回忆了一下，道：“最后一次找我应该是半个月前，她来找我的时候，当时正好有一批货出库，我搬着一箱药往车放时，她一把抢过手中的箱子，说了一声，我帮你放上车。”
    “她还说嫂子你把我当外人了，这个又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不就是药吗？这么多人在场，难道你怕我偷了不成。”
    “我看她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她面子，只好由着她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刘培，道：“快去把她找来。”
    ……
    李寡妇的家，她的婆婆，见王小兰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定了定神。
    “王医生，你这是？”
    “婆婆，我是来找你媳妇有点事的，她在家吗？”
    老人家一听是找她媳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呀！这段时间就像是发了疯，这不又有好几天没回家啦！”说着就连连叹气。
    “婆婆，她经常是这样吗？”
    “王医生，我这个老婆子对不住你。你给了她一份好工作，不但不珍惜，反而不好好工作。不知她着了什么魔，又跟那个禽畜搅和在一起，经常夜不归宿。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却说是上夜班，我一打听，她根本就没有上夜班。”
    她说到这里，连连叹息。
    “真是家门不幸啊！我们李的家清白，就毁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王小兰听到这里，看着老太太，这个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真是印证一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时，队长媳妇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神情。
    凑到她的耳边，快速地说了些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答案。她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快速地朝药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