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薄司寒的绝情冷漠
薄司寒终究还是舍不得就这样,“什么事?你说吧。”
“你忘了小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
薄司寒的脑子疯狂地回想着小时候说过什么话。
“你说,我们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更要自己坚强,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因为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
薄司寒想起来了,以前他总是会鼓励她。
过去这么多年了,洛洛居然还记得这些话。
可他自认为,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哥哥。
薄司寒不想她难过,不想她掉眼泪,所以他无奈只能假装冷漠,黑着一张脸说道,“洛洛,过去的事情再拿出来说已经没意义了。”
“没意义?你说没意义?这些不都是以前我们低谷难过的时候,你安慰我的吗?你都忘了吗?你真的忘了吗?我不相信。”
薄洛洛哭得稀里哗啦。
薄司寒很想为她擦一擦眼泪,可是,他无能为力。
“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嘛。”
“我说这些,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以前我们那么小的时候,再苦再难都过来了,现在长大了,这些困难算什么,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薄洛洛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渴望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她想要的答案。
而薄司寒却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冷漠”,“洛洛,你不要太天真了,目前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我也不会再回去的,还有,你以后不要来这里看我了,我根本不稀罕。”
没有人知道,薄司寒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才能把那句“我根本不稀罕”这么自然地说出口。
其实,他稀罕得很,他巴不得她天天来。
但,她每来一次,就会哭一次,他看了会更自责,他不忍心。
薄司寒再次赶着她,“你走吧洛洛,以后不要来这里了,我不需要你来这里同情我,我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关心。”
薄洛洛听了真的很寒心,“假惺惺的关心?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担心你啊,我希望你好好的,你这么说真的很伤我的心。”
薄司寒嘴角叼着嘲讽的笑,“伤心?你真的会伤心吗?你不是应该开心吗?以前我对温言不好的时候,你总是护着她,我好几次控制不住凶你,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我现在这么落魄,不是正合你意吗?”
薄司寒字字句句都在刺痛薄洛洛的心。
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她推开,她那么美好,不应该卷入其中。
他只愿她好好的,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就足够了。
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把她推远。
薄洛洛愣了愣,“正合我意?你的意思是说,我希望你变成这样?我恨不得你落魄?”
“那不然呢?你还盼我好了?”
薄司寒板着脸,语气冰冷。
“我……哥,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还是从小到大一直疼爱我的哥哥吗?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坐牢?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又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这一切?你告诉我啊,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吗?”
薄司寒一字不提,“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可怜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说话的时间不长,只有十五分钟,狱警提醒只剩下两分钟。
薄洛洛有很多话想说,千言万语,只能把最重要最精简的说出来。
“哥,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必须以身体为重,抓紧时间治疗,不能耽误自己的性命,你听到了吗?”
薄洛洛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
她害怕,癌症晚期有多可怕,她见证过温言是怎么被病魔折磨,最后夺去生命的,她不敢想象,薄司寒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离开她。
薄司寒还是刀子嘴地回答她,“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跟你无关,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完这话,薄司寒直接起身,薄洛洛说什么,隔着隔音玻璃,他也听不到了。
薄司寒顿了一下,心里暗戳戳地想,洛洛,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难过,希望你懂,又希望你不懂。
薄司寒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薄洛洛捂着嘴在哭,王叔拍了拍她的肩膀,“薄小姐你没事吧,薄先生说了些什么?”
“他…他
薄洛洛一开口,就更想哭了。
薄司寒说的那些话,她说不出口,一字一句都太绝情了。
整整十五分钟,她还没有从他嘴里得知他为什么会坐牢,为什么要瞒着她们,又为什么要拒绝治病?
王叔看她这个样子,也大概能猜到薄司寒都说了些什么了,“薄小姐,别哭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找陆先生和傅先生想想办法。”
薄洛洛站了起来,手擦着眼泪,“好,你说的对,陆聴他们一定有办法,走吧王叔,我们去找他们。”
薄司寒回到牢房,那位狱友凑上前,跟他一起挨着坐,他撞了撞薄司寒的肩膀。
“刚才那个狱警说是你妹妹来看你,真的假的,她知道你病了吗?她是不是来劝你治疗的?”
“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薄司寒强迫自己忘记刚才的事,只要再提一次,他说的那些冷漠的话语,会再一次地出现在他脑子里。
他会愧疚,会更加觉得对不起洛洛。
“那我就是猜对了,你到底为何不治病?你也不是缺钱的人啊,你进来之前不还是薄氏集团的总裁吗?你在逃避什么?”
薄司寒抬眼和他对视,“你好像,很关心我的身体。”
“废话,我们此时同在监狱里,就是患难兄弟,你明白吗?只有真正希望你好的人才会苦口婆心地劝你。你以为我闲的啊?虽然可能在你看来,我们才认识了几天,我可能还是个陌生人。”
“不,我知道你为了我好,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有自己的打算。”
薄司寒真心地跟他道了谢,他们都是为他着想,他心里明白,但癌症晚期怎么可能治好呢?只是在拖延痛苦罢了,还会那些在乎他的人也跟着痛苦。
他不想再带给任何人负担了。
那位狱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