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撤离之期
达日阿赤很清楚张浩天说的都不错,咬了咬牙,望着他道:“博特格其王的口气真的松动了,有可能来帮你们?”
张浩天一脸自信的点了点头道:“非常有可能,毕竟我们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要是博特格其部遇到危难找到了塔塔罗部,塔塔罗部人也一样会帮他们的。”
达日阿赤眼神闪烁,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博特格其部去?”
张浩天道:“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估计要一两月后。”
达日阿赤“嗯”了一声道:“好吧,这次我到乌兰巴托找到了政府的最高层,把阿尔敦愣私造手榴弹并对塔塔罗部动用的事情给他们说了,阿尔敦愣虽然对这些人一向巴结,但蒙古王族对百姓的影响力还在,蒙古国如今又展得不太好,常常有示威的事情生,这些高层对于王族中人也是很顾忌的,我们在圣陵禁区自相残杀,其实更合他们的意,所以,他们绝不愿意见到阿尔敦愣一枝独大的情景,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很快就要把阿尔敦愣叫到乌兰巴托去训叱和威胁,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动进攻,不过两个月内,你一定要让博特格其部的援军进入玛木山谷,这也是莫尔根部撤离的最后期限。”
张浩天总算争取到两个月的时间,连忙答应着道:“没问题,达日阿赤爷爷,两个月后,你会看到一支强大的塔塔罗部精兵的。”
达日阿赤满意的一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哈丹巴特尔,你非常不错,比你的父亲还出色,阿茹娜也只有你才能够配得上她,博特格其部当年的实力就很不错,现在三四十年过去,一定更强盛了,你要是能够借到兵,与我合力,绝对可以和阿尔敦愣一战,我老了,莫尔根部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指挥官,就由你做统帅去消灭孛延部与伊泰部吧,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草原上真正飞得最高的雄鹰。”
说话之间,他就站了起来,道:“行了,这里不便久留,我带人先走了,好好照顾阿茹娜,她是个好孩子,更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
张浩天答应着,起身陪他回到了大帐,此时大帐内的宴席已经结束,大家在看塔塔罗部人的歌舞表演,达日阿赤也不回座,大声的招呼着莫尔根部各个王族之人随自己离开,阿茹娜公主一直在和母亲乌日娜说话,想不到爷爷这么快就要走,自然舍不得分离,要求留母亲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但达日阿赤不许除阿茹娜之外的任何王族成员留在塔塔罗部,连声催促,阿茹娜只好与母亲挥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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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达日阿赤一行人,张浩天回到了玛木山谷,想到达日阿赤送的金色大帐,就让人去搭建起来,阿茹娜公主苦了这么久,现在当了大王妃,是应该享受了。
孟和今日也回到部落参加册封大王妃的典礼,虽然此人还不是额图,但居于木伦,相当于塔塔罗部的军需官与外交官,作用非常重要,而且难得回来,张浩天便召集了乌恩其及四大额图连同孟和在主帐议事,把自己与达日阿赤定下了两月之约说了,然后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说服誓不回归塔塔罗部的博特格其部起兵来助实在是一件极有难度的事情,谁的心里也没有把握,因此就要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两个月之后莫尔根部撤离,塔塔罗部该怎么办?
以塔塔罗部目前的实力,死守硬拼肯定是愚蠢的,大家先考虑的是撤离出圣陵禁区,到蒙古国另外找地方展,毕竟蒙古国地广人稀,草原辽阔,到处都可以找到生存之地,可是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隐患,那就是阿尔敦愣是绝不会任由塔塔罗部存活下来的,一定会想办法袭击,塔塔罗部根本无法防御。
最后乌恩其提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重回塔塔罗部在乌兰巴托的祖地,那里离乌兰巴托市区只有三十公里,阿尔敦愣就算是要下手,也会有极大的顾虑,只是那块地原本有十平方公里,自从塔塔罗部进入圣陵禁区之后,已经被政府征用,重新回去,必须得到政府的应允,而如果政府不答应,就利用塔塔罗部在蒙古百姓中的影响力向政府施压,当然,还需要贿赂有关的官员,把塔塔罗部的驻地建在离乌兰巴托越近的地方越好。
这次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张浩天和大家在主帐内用了餐,不过强敌环伺,需时时保持清楚,大家只是极少量的饮了些酒,然后就散去了。
等到张浩天走出主帐,却见夜幕已经降临,半轮明月,挂在山谷上空,幽幽的散着光亮,在右侧五十米之处,一座大帐搭建起来,又高又大,比主帐至少要大上一倍,月光下金光闪闪,的确是极有王族气象。
虽然已经封了阿茹娜公主做大王妃,但张浩天并没有想要到金色大帐里去安睡,正要举步向左侧自己居住的蒙古包走去,却见到一个穿着绿色蒙古袍的女人走了过来,眉清目秀,一脸温柔,正是索梅高娃。
索梅高娃走到了张浩天的面前,向他躬身行礼后,便望着他道:“王爷,大王妃请你到帐里说话。”
既然阿茹娜公主相请,张浩天自然要去,点了点头,就跟她向右侧而行。
不一会儿,就到了金色大帐,掀帘进去,就连张浩天眼前也是一亮,只见在几盏油灯之下,整个大帐一派富贵奢华的景象,地毯是一层轻柔的绒毛,短细光滑,竟似用兔毛织成,而帐内的桌案全是带着莹光的紫色,无疑是名贵的紫檀,而里面有几张大靠椅,铺的是威武的虎皮,当真是华贵而又舒适。
此时的阿茹娜公主已经卸下了大王妃的红色盛装,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云袖袍坐在一张桌案后,秀挽着一个髻子,削肩细腰,身段苗条,容光如玉,丹唇如樱,便如梅花笼月,杨柳飏烟一般,显然是刻意化过妆了,丽色逼人,看得张浩天也是砰然心跳。
索梅高娃将他迎入大帐之后,就很识趣的放下门帘退出去了,整个大帐只剩下了张浩天与阿茹娜公主两人。
两人一站一坐静默之间,阿茹娜公主低声道:“王爷,我不叫索梅高娃请你,今晚你是不会来吗?”
张浩天“嗯”了一声,道:“我刚才和大萨满他们开了会,正准备回帐去休息。”
就在这时,阿茹娜公主忽然抬起头来,用一双明丽的秀眸望着他道:“回帐去休息,难道这里就不你的帐吗?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让你来的兴趣都没有?难道你忘了我那天给你说的话吗?”
听着这一连串的“难道”瞧着阿茹娜说话时眼圈儿似乎红了,语气里颇是委屈,张浩天也想好好的和她谈一谈心,便大步走了过去,在桌案后坐下,与她对面而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道:“阿茹娜公主,过去我对你很不礼貌,所以现在想尊重你,你别胡思乱想。”
然而,随着他的声音,阿茹娜的声音却大了起来,道:“在王族的身份上,我已经不是公主,而是王妃,是你哈丹巴特尔的王妃。所以,请你也别叫我公主,还有,我不需要你尊重,只需要你爱我,就像你爱别的女人一样,我知道你封我做大王妃不是心甘情愿的,也知道你有别的女人还给你生了儿子,可是我只要求你能够想想我,亲亲我,只在你心中占一部分,难道不行吗?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过去骂了你,还吐了你口水?”
张浩天知道索梅高娃已经将自己的事情给她说了,对于阿茹娜,过去她骂自己吐自己口水,这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心中在意的,是达日阿赤对塔塔罗部的背叛,是父母的惨死与大多数族人的消亡,是达日阿赤曾经派人拦截塔塔罗部残余,想把他们彻底消灭的恶毒,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与阿茹娜无关,但与达日阿赤相同的血脉,让他很难消除心中的隔阂,强逼她成亲,直到现在正式封她为大王妃,都是一桩典型的政治婚姻。
阿茹娜外表柔弱,却有着蒙古女人敢恨敢爱的直率,当初张浩天抢了她,她视他为恶魔,宁死不屈,可是后来随着慢慢的接触,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可怕,而是为了部落的生存在苦苦挣扎,作为王族的女人,她能够理解,甚至开始佩服敬重,这时才觉,原来这个男人长得是那么的英俊,性格是那么的刚强,正是蒙古女人梦寐以求的情人与丈夫。渐渐的,她开始想这个男人,晚上的梦里也有了他,看见他一颗心会小鹿般的乱撞。
这时,她知道爱上了这个抢自己的男人,就像是她的先祖母孛儿贴一样,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塔塔罗部女人,为塔塔罗部尽心尽力。可是让她伤心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不仅几乎不到帐里来找自己说话,而且要把她送回善巴拉城去,说什么给她自由,让她去找另外的男人,甚至还会送上丰厚的礼物。这样的事,让她很生气,也很着急,但幸好的是,那一晚的战斗,让她终于有了机会表白,让这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没想到的是,情况仍然和过去差不多,他对自己只有尊敬,而没有渴望的爱。
此时此刻,在阿茹娜的眼中,张浩天看出了那浓浓而炙热的爱,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避了,便道:“阿茹娜,索梅高娃并不知道我的全部过去,在中国我还有几个女人,她们很爱我,我也很爱她们,如果塔塔罗部能够稳定下来,我会把她们接来的。”
阿茹娜立刻道:“我会接受她们,还给她们建斡儿朵。”
张浩天已经看完了蒙古秘事,当然知道什么是斡儿朵。在蒙古语“斡儿朵”是宫帐、行宫的意思,由许多营帐组成的帐幕群。而成吉思汗有四大斡儿朵,每个斡儿朵都有一位皇后,领导上百名由各贵族与普通百姓及各国俘虏中挑选出来的美女嫔妃,据说共有五百人之多。
听着阿茹娜的话,张浩天一摇头道:“也不用建斡儿朵,她们在大都市生活惯了,未必会来,我会尊重她们的选择,但如果来了,你要多多照顾她们,毕竟她们在草原上什么都不懂。”
阿茹娜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张浩天已经知道阿茹娜是个率真的女人,她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想到那日在悬崖上她劝索梅高娃不要自杀时说的话,心中顿时一叹,如果忘记她是达日阿赤孙女这件事,以她血统、容貌、见识,的确是做大王妃的最佳人选,而他,也不应该再对这个女人冷淡了,今后若要与达日阿赤翻脸,那就留着今后再说吧。
见到桌案上放着一个金壶与两个酒杯,另外还有几碟好菜,明白阿茹娜是替自己准备的,当下张浩天就拿起了金壶,将两个酒杯都倒满酒,一杯留在手里,一杯递给了阿茹娜,道:“阿茹娜,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谁知阿茹娜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辛苦,为了你,为了塔塔罗部,做什么我都愿的,王爷,今晚你能留在帐里吗,你的伤势还没有好,让我来服侍你,照顾你,我不会比索梅高娃差的。”
这话传入张浩天的耳中,心里顿时激荡起了暖流,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张浩天本是个恩怨分明投桃报李的性情中人,此时此刻,岂会再矫情,微微一笑道:“好啊,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塔塔罗部的大王妃,我不住这里,还能住到别的地方去吗。”
听着张浩天说这话,瞧着他脸上的微笑,阿茹娜顿时也笑了,便宛如一枝在灯光下绽开的玫瑰,她主动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在张浩天的手上一碰,仰饮了下去,然后放下酒杯,凝视着他还未消散的笑容道:“王爷,你的笑真好看,要是你每天都能够对我这么笑,不那么凶巴巴的,那就是长生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张浩天也知道自己对阿茹娜很少笑过,伸手就抚了抚她的头,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道:“长生天刚才已经听到你说的话了,你会得到它的恩赐的。”
阿茹娜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威武刚强的男人居然会用如此温柔的眼神对自己做亲昵的动作,痴了好一阵,才道:“王爷,你说生命是不是很奇妙,自从爷爷强逼我嫁给巴颜德勒黑之后,我的心就冰冷了,可是你抢了我,让我去不了孛延部,我却恨你得不得了,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后悔自己还不如早些同意亲事,到巴达托塔城去,也比让你这个恶魔折磨强。到了现在,你还是恶魔,没有折磨我的**,而是不停折磨我的心,但是你越折磨我的心,我却越来越想靠近你,你知道吗,那天以为你摔下了山崖,没有了你这个恶魔,我的心忽然死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替你活着,去完成你的心愿。”
面对着阿茹娜妍丽如雪的容貌,听着她炙热的表达,张浩天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了身,伸手就抱起了她娇弱苗条的身躯,向着里面狐皮铺就的大铺而去。
阿茹娜知道会生什么,但对于这一天她是害怕而期待的,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晕染双颊,任由张浩天将自己入在大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