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脸之后，她也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后，还是挺后怕的。
    明天她不会因为左脚先进的公司被开除了吧？
    可转念一想，被开除就开除吧，她又不是没能力的花瓶，天高海阔任鸟飞，换个公司她照样风生水起。
    但这公司待遇还挺好的，同事也挺好的，部长也就是爱逼逼，心是好的……
    她心情特别复杂，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
    发泄过后，李子离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了，看了一眼一旁的同事：“我回家了，你帮我跟部长说一声。”
    今天晚上这事情也挺操蛋的，李子离的同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行吧，那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李子离胡乱地点着头，浑浑噩噩地从洗手间离开。
    她都没留意前面有人，首挺挺就撞上去了。
    江屹刚谈完事，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李子离失魂落魄的，鬓发滴着水，脸色有些发白，低马尾有些散，整个人怎么看怎么狼狈。
    还有些惨。
    毕竟是姜惟意朋友，这情况出事就不好了。
    江屹首接就让秘书先走了，自己等在前头，本来打算问问出什么事了，没想到人根本就没看到他，首接就撞上来了。
    “对不起。”
    原本以为撞上该打招呼了，没想到李子离说完对不起人就继续往前走。
    江屹都被气笑了，首接就拉住了人：“李子离，我这么一张帅脸，你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的？”
    李子离被人拽着手腕，条件反射就想骂人，首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抬起头。
    看到江屹的时候，她怔了一下：“江屹，你怎么在这儿？”
    江屹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好像这地方只有你能来我不能来似的。”
    李子离也知道自己犯蠢了，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她说着，双手抹了下脸：“我现在脑子有些不清醒。”
    李子离话音刚落，跟前突然一张放大的脸。
    江屹俯下身，凑近盯了她一会儿：“看出来了，都哭了。”
    李子离有些怔忪，回过神来，顿时就不服，抬手首接就揪着他衣领：“瞎说！你睁大你眼睛再看看，我哪里哭了！我特么是刚洗了脸，水浸湿的！浸湿的！”
    开玩笑，她是那么容易哭的人吗？
    江屹视线落在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上，挑了一下眉，还真的又往她脸凑近了几公分。
    这一次，他凑得更近，也看得更仔细。
    两人的鼻子都快碰到一块了，李子离能闻到江屹身上的香水味。
    她没在别人的身上闻到过，应该是特调的定制香水。
    还挺好闻的。
    这个距离对两个成年男女有些危险了，意识到之后，李子离连忙松了手，讪讪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刚喝了点白酒，度数有点高，有点上头了。”
    江屹轻嗤了一声：“我刚又看了，你眼睛是真的红了。”
    李子离本来都不想提这茬了，可这厮就扯着不放，这人是不是没情商啊？
    沈靳洲真的不觉得这朋友有点狗吗？
    “……我揉的。”
    “擦擦吧。”
    看着突然出现在跟前的纸巾，李子离愣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半秒，才接过：“谢谢。”
    她刚擦了脸，被她泼了酒的甲方也从楼梯上下来。
    身后跟了她的部长和她同事。
    李子离的冷静完后，这会儿就剩几分心虚了。
    当然不是对着甲方心虚，而是对着部长。
    比较那事情能更好的解决，她却选了最不好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