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那种自脚底而起的刺骨冰凉感再一次裹挟了全身。
    程时秋僵硬的像一台年久失修的生锈机器人。
    ......
    两人普一见面，尽欢就发现了少年的不对劲，眼底的青黑，泛白的嘴唇，以及眼睛里的红血丝，都昭示着程时秋此刻糟糕的精神状态。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昨夜离开时，忘了抹去他那段见鬼的经历了，略略懊恼地抠了一下衣角，正常人见到这么不正常的东西，也确实是很难保持平常心了。
    小姑娘轻轻握住少年的手，将自己的冰奶茶递到他手里。
    “秋秋。”
    “怎么了？”他昨天晚上一夜没睡，酒店的灯亮了一夜。
    莫名其妙，他睁眼闭眼都是饭店后门里的那两尊石像。
    今天一大早又跟着团队坐大巴回来，只匆匆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过来见她了。
    “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吧。”
    程时秋：？
    “好，那你想去哪里？”
    “去我家睡觉吧。”
    听到尽欢的话，程时秋差点一用力捏爆手里的奶茶杯！
    睡......睡觉？
    眼见着他注意力被转移，满脸的不自然，偏偏眼神里还充斥着几分期待，尽欢悄悄弯了下嘴角，不过心口处同时也漫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索然无味来。
    她没有同秦晚发生关系，同样的，对于程时秋也是一视同仁。
    但是......没有见过肾脏的爱情，总归让人觉得不深刻。
    当然，有特别美好的，只不过在沈尽欢这里，她的喜欢汹涌如潮，同样平淡期来的也快......
    又或许是因为程时秋的情纹已经满了，那种天然的吸引力在与日俱减，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就是个三分钟热度的薄情之人。
    两人一同上了出租车。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块雕工精细的小木牌递给程时秋。
    “这是你买的吗？”程家古玩藏品多，程时秋从小跟着程家的长辈们受着熏陶，自然知道这小东西的雕工不凡，甚至在很多小细节上的处理都像是古品，只是这木头看着年份不久，所以才问出声。
    “不是啊，我刻的，送给你，可以凝神静气，防止鬼怪缠身呢。”她这话说的颇有那么几分神棍的意思。
    程时秋没当真，眉宇间沁着温柔，只同她开了句玩笑：“是送去开过光么？”
    “额，开过。”寺庙里的那些个老和尚可开不动这木头，她亲自赐福的，便算是她给这小木牌开光了吧。
    少年很珍视她送的东西，当即就挂到了脖子上。
    两人手拉手回了家。
    就在程时秋纠结是先脱衣服还是先洗澡时，尽欢从客厅的零食柜里拎着一大袋零食回来，打开了激光电视。
    他那些纠结瞬间噎死在喉咙里，手指不自然地拨拉着裤边边。
    眼看着她调好了设备，去换了睡衣，裹着空调小毯子往被窝里钻。
    “你去冲个澡再过来吧。”她不喜欢脏兮兮地滚进被窝。
    “额，好。”
    程时秋洗了很久，皮肤都搓红了才出来，发梢上有些许雾气，瞧着怪嫩生的。
    可惜，某人的心思全然不在男色上。
    低着头不知道在扒拉什么。
    “欢欢？”
    她快速将什么藏进了被窝里，笑盈盈地对他招手：“秋秋，你过来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屋里的电动窗帘被拉上，床头灯也被她关了去，还对自己笑得那么温柔。
    一切的一切由不得他不心跳加速。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坐到了小姑娘的身边。
    女孩身上的馨香很淡，可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最是勾人。
    她倾身过来时，衣领敞着，有什么清晰可见。
    他摸过，却没这样仔细地看过，一时间双颊泛红，嗓子一阵阵地发紧。
    “欢欢。”
    “嘘，别说话。”
    他略略僵硬地任由小姑娘将他拖进被子里，被铺一点点盖过头顶。
    柔软的身躯慢慢贴在他的胸口，程时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死死地将她抱在怀里。
    只见黑暗中隐隐有些漂亮的莹绿色光芒。
    “秋秋你看，这个手表，在黑暗里真的会发光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