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莫希月屏住呼吸，等着听齐夜的回答。
    她不由去期待，如果齐夜真的听话的摘下面具，那她该以哪种表情迎接？
    因为紧张，她浑身都僵硬了，只听见那如鼓的心跳在狂躁。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齐夜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这么胡闹？”
    莫希月不满地努嘴，小声嘟哝道：“分明是你自己说的，我问了你就会回答。”
    齐夜扬声：“还准备继续放肆？”
    仿佛如果她再问，他就会狠狠惩罚她似的。
    虽然不爽，她也只能打住。
    至于他究竟是谁，她还是用自己的办法去知道吧！
    “那……不问你身份的事，我真的有件事想要问你。”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语调里含着藏得不深的小心翼翼。
    齐夜没有出声，等着莫希月继续说话。
    “是关于……意诚的。”她试探道，“方式集团这次出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其实她是不信的。
    但是，方意诚似乎斩钉截铁。
    齐夜的大掌揪成拳头，拳上爆起粗硕的青筋，是他努力克制的愤怒。
    好端端的，竟然又提起方意诚了！
    莫希月的身子轻轻一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知道自己又踩雷区了。
    “我知道不可能是你啦！我也就是无聊随便瞎问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嘿……嘿嘿——”她不安地慌乱，担心他接下来会大发雷霆。
    “是我做的。”他轻轻一声。
    她的身子忽然就变僵硬了，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刚才说了什么。
    是……他做的？
    “别开玩笑了！”她依旧不相信，“你才不是那种……”
    “上次宴会你所遭遇的侮辱，其实是方意诚父亲一手策划的。”齐夜冷冷一句，算是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莫希月微张薄唇，仿佛明白了齐夜去整方家的用意。
    因为，方父欺负了她。
    这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怪他吗？
    他是在为她出气。
    表扬他吗？
    他打击的可是方意诚的父亲啊！
    “怎么？”齐夜闷闷一声，“心疼了？”
    “方叔叔。”她低眸，眼里满是凄凉，“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他不希望方意诚在你身上花太多时间和精力。”齐夜冷道。
    他并不喜欢和莫希月谈论和方意诚有关的事情。
    他没那么大度。
    更何况，方意诚对莫希月的感情深不可测。
    齐夜感觉很有压力。
    好像终有一天，莫希月会被方意诚默默付出的爱感动似的。
    莫希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闷声，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容不下男女之间的纯友谊？
    这样安静让齐夜很不安，收紧双臂，他拥着她，轻道：“不许想他！”语调霸气又强悍，阻止她继续思考。
    她窝在他怀里，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而是小声请求：“能不能请你……放过方家？”
    容纳她的怀抱忽然就变得僵硬了，连带着他的不爽，他的气愤，他的无奈，全部都散发出来。
    “意诚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莫希月疾声，“我不想恩将仇报，让他家因为我，而……出事。”
    “你在埋怨我？”齐夜低喝。
    “当然没有！”她从他的怀中出来，大眼睛里溢满了真挚，“我只是纯粹的不希望方家出事而已。而且，方叔叔也是为了意诚着想，我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