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今日,老身就要收了这只恶鬼
敖昭昭心思百转,告诉自己万万不能被他们欺骗了,先假意逢迎,待他们没了耐心,自然会露出真面目了。
她全程乖乖的,没说一个不字。
司珩也走了进来。
他没有别的话,用了一个法诀,将敖昭昭催晕。
他道:“这过程或许疼痛不止,如此方便一些,也省的乱了我们的心神。”
南璃点头:“有道理。”
司珩眼底光芒闪烁,“也是一个探索她记忆的好机会。”
他阅人无数,也大概猜到了敖昭昭说的是假话。
南璃沉下脸,盯着司珩,“若她犯错,是个犯人,你探索记忆,我不会有二话。”
“阿璃,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可我们也要尊重她,她既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必用这样的手段。”南璃目光灼灼,“你如今有了仙钿,随意用法诀,也会伤及自身。”
司珩皱皱眉,“这仙钿……还真是弊大于利呢,自有了这东西后,我没有一天舒心过。”
他再是看了看南璃,“那你先前做冥神之时,岂不是更受制约?”
南璃笑了:“我乃一界之主,待遇比你好多了。”
此时,司珩只有羡慕的份儿。
两人也不多说,当即就开始为敖昭昭修补龙角。
——
岳州以北。
有人生,有人死,怨念必是不会少的。
南璃去了修仙界一段时间,不怎么在凡界活动过,又有鬼怪作威作福。
源头在福田镇。
不是没有道士去过,而是一进那城镇,第二天一早,那些道士就被挂在城墙之上。
不仅双目戳瞎,心肝还被挖空,非常恐怖。
已经三天了,福田镇依旧城门紧闭。
白日,整座城鬼气森森。
到了晚上,更不必说。
不远处,那县官看了眼福田镇,就立即别开头,浑身发抖,声音发颤:“我先前已经请过好几个道士来了,你们看到没,就挂在城楼上,一个不少!”
前头,正是叶言卿和老太君。
老太君穿着道袍,背着一把桃木剑,呼吸沉稳,目光锐利,一看就很可靠的样子。
然而,她却转头问叶言卿:“你怎么看?”
县官吓得更抖了,道:“你们……你们别是过来玩儿的吧?别……别进去了!若你们都丢了性命,我是难以向朝廷交代了!”
老的还要问年轻的意见,这两人一看就不靠谱!
叶言卿看着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自她在人间行走以来,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她也不急,道:“大人请放心,我已是金丹期的修为。”
“什么金丹期?”县官根本不知道她说什么。
老太君解释道:“就是交给我们,定能将这只鬼收服。”
县官擦了擦冷汗,“你们别逞强。”
叶言卿道:“当然不逞强,我……”
她本想说自己是南璃的徒弟,但接着就是一顿,如果她收拾不了福田镇的鬼,她丢脸事小,二师父丢脸事大。
她刚止住嘴,老太君就接口道:“她可是九王妃的入室弟子!你且放心吧!”
县官一愣,再扫了扫叶言卿周身,这会儿就揣着手,带着不屑之色。
“又来一个!”
“这半年来,不知有多少人说自己是九王妃的徒弟,还有各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事关人命,你们想捞钱滚远点!”
老太君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她不怒反笑,对着叶言卿道:“原来彤彤在外头的名头这么响呢。”
她一脸自豪。
叶言卿扶了扶额头,道:“老太君,这福田镇的鬼可不简单,我自个儿未必能应付得了。”
“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够自信,这不是还有我帮你吗?再不济,我们还可以叫彤彤来帮忙。”老太君说道,“总之,此处鬼气冲天,百姓受苦,我们今晚一定要将恶鬼收服!”
叶言卿咽了咽口水,更加紧张。
老太君已到炼气期,在凡人里的确算鹤立鸡群了,可现在是要对付恶鬼,就算是修仙界那些斗法厉害的修士,都未必能够应付。
她正要说什么,城镇里已传出了一声声惨叫。
凄厉无比。
县官等人吓得腿脚发软,跌在地上,面色苍白:“又……又来了!恶鬼……又在索命了!”
那几人在冰天雪地里抱成一团,发抖得厉害,甚至不敢再看福田镇一眼。
叶言卿也觉察到城内鬼气大盛,神色凝重。
也不知道那恶鬼有什么怨念,鬼力竟如此凌厉。
但人命关天,她不能再有片刻犹豫。
她正要让老太君留在外头,没想到老太君已掏出瞬移符:“今日,老身就要收了这只恶鬼!”
“等……”叶言卿还来得及阻止,老太君已不见了人影。
叶言卿咬咬牙,惊讶之余,只能立即御剑跟上。
城内鬼气森然,连烛火都变成了莹绿色,寻常凡人一接触这鬼气,必定损伤阳气。
老太君矫健落在城中,万千鬼气向她汹涌袭来。
然她身上有南璃的精妙符篆护体,金光绽开,驱散了鬼气。
其他鬼气便不敢再接近。
烟雾重重。
老太君一手桃木剑,一手镇鬼符,架势十足。
抽泣声,凄厉声依旧不断。
她警惕无比。
“老太君!”与此同时,叶言卿也从天上御剑而来,她祭出一道符篆,街上的森然鬼气被驱散不少,连同烟雾也一同散了。
她们这才看清街道景况。
这是一条主街。
前方却搭建了一个祭台,放着一个大锅,底下已经在烧火,而锅里……正熬煮着三个孩子!
而大锅四周跪着一大家子。
显然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尝试过了反抗,因为地上有被杀死的妇人。
其他人听着孩子的嚎哭声,求救声,都不敢再动了。
恶鬼凶残,他们无力反抗。
“快救人!”老太君见状,立即喊道。
三个孩子已经被烫伤,很快就会煮熟了!
叶言卿二话不说,已迅速掠上前。
一掌将锅底柴火劈开,再是一剑将大锅斩碎。
动作一气呵成。
三个孩子滚落在地,浑身通红通红的,他们惊魂未定,下意识就往家人那儿靠去。
叶言卿站在祭台上,留意着四周,根本不敢大意。
城镇内,忽的传来一声声的啼哭声。
凄厉刺耳,像是含着无尽的怨念与委屈,让叶言卿都不由得头脑发麻,险些没喘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