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的疼痛，怎及他心里的万一。怀苍没有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噙着一滴泪，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问雪被横压在床上，双手被面前这男人狠狠钳制着，嘴唇被血腥气纠缠着。他的双腿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是了，他现在只是个凡人。魔界这恃强凌弱之地，随便来个小魔小妖，都能分分钟拿捏住他。
    愤怒与恐惧充斥在问雪那双好看的凤眼中。可他的手动不了，嘴也说不出话，只有在痛苦与恐惧中挣扎着而含混发出的意味不明的声音。
    他捏紧了拳头，在床沿边尚能动弹的唯有那双腿。
    可偏偏是这双腿。在问雪奋力针扎间，触碰到了面前这男人的某个部位。
    问雪一愣，面前这男人，起反应了。
    而也是这一碰，让怀苍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可以对他不止于此。
    这一碰，让怀苍的手指不自觉地缩颤了一下。
    若是真的灯火通明，让他对问雪做出那种事，他恐怕还会耻于下手。
    可是现在......
    问雪，看不见。也不能用神力或是灵力感知。
    他就算那么做了。
    还是能再理直气壮地站在问雪面前。
    不会羞愧于自己的行为......
    可是，真的不会吗......
    问雪瞅准面前这男人放松防备的一瞬，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推起。
    “你做什么！”问雪怒道。
    怀苍当然不会回答，他不能让问雪知道是他。
    “你究竟是谁？”
    显然，问雪并没有看出黑暗之中轻薄自己的人，正是他曾经的大弟子，如今的魔界尊主，怀苍。
    而怀苍早已适应了这黑暗。借着月光，他看问雪看得清楚。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怀苍未及深思。
    微弱月光下，问雪凌乱的头发几缕落在额前，衣襟也在方才怀苍噙吻他脖颈时被拉扯松开。
    此时，一股邪念愈发席卷了本就小腹燥|热的怀苍周身。
    他要得到他。他要得到问雪。
    第四十九章 本尊得到他了（下）
    暗夜里，踏雪阁的庭院空旷寂寥。仿佛孤独了这么多年的怀苍的心。
    不同的是，他的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人。或爱或恨。但是那个人一直在那里。
    怀苍再次扑上前去，开始奋力撕扯面前人的衣物。
    “怀苍！”问雪忽然唤出一声。
    怀苍一怔，瞳孔骤缩。问雪认出他了？
    “怀苍！怀苍！救命！”这一次怀苍瞧清了。问雪虽然喊的是他的名字，却不是对着他喊的。而是朝着门的方向。
    他在呼救。
    他居然在......向怀苍呼救......
    但怀苍不能回应。
    如果他知道，他在危险之际拼命呼唤求救的男人，居然就是面前这个正在轻薄凌|辱他的人，他会做何感想？
    事已至此。
    被褪去亵|裤的男人在剧烈无比的疼痛中发出一声闷哼。
    怀苍终究是这么做了。
    他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与恨意。
    多少年了。
    他们相识多少年了。
    怀苍记不清了。
    床上正被凌|辱的男人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怀苍，怀苍......
    只是无人应答，也更不会有谁来救他。
    他的求救对象，正是凌|辱他之人。
    在这一声声逐渐含混微弱的求救声中，怀苍只觉得身体舒爽到了极致。
    这一夜，好像很短，像年少的欢愉岁月那般短暂。又好像无比漫长，长到怀苍好像花了数以百千计的年岁等来这一夜。
    等到怀苍总算心满意足之时，问雪早已发不出声，也再无丝毫气力反抗。他早已意识模糊。
    穿好衣物，替问雪盖好被褥后，怀苍悄声退出了屋内，望过那幔帐处一眼后，便轻轻合上门。
    他，竟然曾经有过......
    有过......和别人的肌肤之亲！！！
    踏雪阁庭院内，月光下一袭暗红衣袍的男人捏紧了拳头，指甲再一次深深陷入手心之中。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他的确是得到了，却又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不知所措。
    问雪还不知道是他做的这欺师灭祖，禽兽不如之事，他还能冠冕堂皇地站在问雪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要取代自己的位置，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但是此时，怀苍更本没空去想这些。
    他现在面对的，只有一个让自己瞳孔骤缩的，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那就是问雪在今日之前，曾经和别人有过肌肤之亲。且绝不是浅尝辄止的吻，而是融入骨血的纠缠过。
    问雪，和别人睡过。
    不会错的。
    这探知秘法不会错的。只要在两人纠缠时，便能施法感知。
    怀苍本没想这样做。
    他觉得问雪再怎么背叛他欺骗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事实却相反。
    是谁？是猎炎吗？
    只有他吗？还是......
    怀苍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目眩，大脑嗡嗡作响。
    方才那几个时辰又是如此剧烈。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也什么都想不通。
    魔宫内有许多处殿宇，离开踏雪阁后怀苍随处找了个小殿歇下。
    他很疲惫。不论是他的身子还是他的心。都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