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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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会场的刹那,尹珑就后悔了,也纳闷自己为何要因那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和洛云飞起争执,再仔细一想,说是争执又好像是她在使性子,总而言之,她就是后悔了。
    但她又拉不下脸返回会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迈向离开的道路,不过她却故意地愈走愈慢,惋惜着自己没能参加拍卖会,也懊恼洛云飞为何不追过来。讨厌,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像她这样愚昧?尹珑兀自思忖起来。
    不过称之为恋爱好像也太言过其实了,她只是比平常多了点在乎,而心情有时会不寻常的悸动罢了,但这已令她蠢得超乎想像。
    无眠的夜晚时在床上翻来覆去只因想他,肩膀会受伤也缘自于她想排解他对她造成的郁闷,但此刻她彻底否认那些傻蛋行为,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祟而已。
    懊死!快追来吧!她不禁在心里呐喊。天啊!再这样挣扎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崩溃。心中的一个声音诉说着对洛云飞的爱,即使那是毫无道理,也找不到由来的情愫;但理智的心不要,它坚持巩固对洛云飞的戒心,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厌倦她,当她不再具有吸引他的魅力时,又会有另一个女人取代她的地位的。
    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前,他身畔的情人总是不同,就连那一夜,她都是从别的女人手中夺过他的,或许不久后的某一天夜晚,某一场宴会,也会出现像她一样的掠夺者,把他抢走。
    到时她能够若无其事地退出吗?尹珑停下了脚步,怔忡地望向仿佛无止境的街灯,到那时,她该走的路也会是如此辉煌吗?她心情波动地问着自己,她为何又让烦闷的心事俘虏了神智?难道是爱他更深了,所以她心里更恐惧会失去他?此刻的她只找得到这个答案。
    “珑。”洛云飞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后,结实的双臂紧紧地将她拥住。
    被人出其不意地抱住,尹珑当然不可能乖乖听话,展开双手想摆脱他的钳制,右肘狠狠地往后一撞,但他敏捷地躲开了。
    “在想什么?这样的你连只大象都可以在你面前从容走过而不被你发现。”洛云飞的唇低俯在她耳边,嘲讽的语气激怒了她。
    “闭嘴!”尹珑余怒未消地吼回去,明白他是故意的。
    洛云飞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命令,无视她高涨的气焰,反而邪笑着挑逗道:“你怎能如此无情?我还想告诉你,你美得让我忍不住想在这里拥有你。”
    “低级!”尹珑这次是用左肘使力往梭一撞,结结实实地抵在洛云飞的腹部,趁他震愕时,从他微松的臂弯中脱身而出。
    “骂得好!”洛云飞咬牙笑着称赞,看着她恼怒的丽颜,纳闷着她怎能如此无情的攻击他。
    “活该!”原本想关怀一下他的疼痛,但静默了一会儿后,尹珑决定不要示弱。
    “你都是这样对待身边的人?”挑眉俯睨着媳,洛云飞对腹间的抽痛一笑置之。
    “不一定。”尹珑迎视他。
    其实她原来的怒焰并没有这么噬人,但只消想到他轻佻的态度,和自己不能自拔的深陷,她就不由得恼火;再想起过去为他而做的那些蠢事,她更是想哭。
    洛云飞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将她的柔荑轻执回自己掌中,语气轻柔道:“无所谓。但你别再气了吧,已经把我打成这样,你也该消气了。”
    他贴心的话语总能让女人化为柔水,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尹珑更清楚的,在目睹他女人换过一个又一个的日子里,她强迫自己学会视而不见。
    她不再坚持,露出浅笑,额头靠在他的胸膛,低语道:“说够了我们就回会场吧,我想看看再走。”
    “可以。”洛云飞笑着回答,手臂亲匿地拥着她,再度回到拍卖会场。
    洛云飞和尹珑回到会场坐定时,已经是第四件物品的拍卖,接下来全是一系列的中国古物,引不起洛云飞半点兴趣。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尹珑身上,见她的眼眸顿时发出讶异喜悦的光彩时,他的眼光也随之看向拍卖台上。
    那是块通体血红的玉,散发异常柔和的光泽,小巧精致,在雪白的天鹅绒托盘上更显绝色。
    “这件拍卖品具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传说是玉玲珑中的“玲”据专家鉴定,如果是玲珑合而为一的话,市价约能攀到美金十万,但原主人多年来遍寻不到这对“碧血寒”中的“珑”今夜希望以底价至少三万美元脱手,现在各位来宾可以开始喊价。”主持人解说完后伸手向台下的客人邀价。
    “五万!”同样是首排贵宾席的另一端响起低沉老迈的叫价声。
    人群中一阵骚动,纷纷讶异着那老者喊价之快速与果断,并且第一价钱已达“玉玲珑”的一半价值,更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尹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在场或许没有人会在意区区五万美金,但她在乎,因为她心里极欲买下那块“玲”和达克给自己的那块“珑”配成一对,让它们重新成为真正的“碧血寒”
    颜岱哲心中也清楚,他看过尹珑所持有的那块玉,比台上拍卖的那块“玲”色泽更深,雕刻的图形也非常相似,连形状都相去不远,只要是看过的人,都会明白那是同一对的“玉玲珑”
    “五万一。”尹珑举牌喊价,金额不敢加得太快,因为她不想花颜叔的钱,而她自己的积蓄却非常有限。
    “七万。”果然老人又很干脆地再出高价。
    “七万一。”尹珑不甘示弱地再喊,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她必将那块“玲”得到手。
    对于不成双的“玲珑”在场的客人收购的意愿都不高,只是偶尔凑凑热闹地喊价,金额逐渐喊至二十万美元,最后只剩尹珑和老人在竞争。
    洛云飞环臂抱胸,轻松地靠在椅背上,饶富兴味地看着尹珑,一抹笑意轻挂在唇边。其实他很想帮她如愿,但对手是友财团总裁威列斯基,因此这时他还不想蹚这淌浑水。
    喊价到三十五万美金时,尹珑沉默了,再喊下去她就要用光她个人户头里的钱。双眸很仔细地再将台上的“玲”看过一遍,心痛地咬牙将它拱手让人。
    此时颜岱哲越过洛云飞,轻声地向尹珑询问道:“让颜叔帮你?”
    洛云飞闻言有些一纳闷,侧首直盯向尹珑,等待她的反应,见她紧抿着双唇黯然摇头时,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下,感受到她心里的痛苦挣扎。
    “不了,颜叔,有机会知道手上那块玉是成对的已经很幸运了,再加上知道‘珑’有个身价几十万美金的伙伴,就足够了。”尹珑很不舍地再看“玲”一眼,听着主持人第二次确定拍价的喊声。
    “四十万。”洛云飞浑厚的嗓音令全场为之震动。
    “不要,”尹珑猛然扯住洛云飞的臂膀,急急地摇头阻止。
    伸指轻抵住她的唇瓣,洛云飞在她耳边柔语道:“它值得。”
    “那是对我而言。”尹珑想叫他打退堂鼓。
    “对我也别有意义。”谈话中洛云飞不忘喊价,从容的姿态有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我不会接受的。”尹珑眼看价格逐渐走高,决断地拒绝洛云飞的好意。
    洛云飞微耸肩地一笑,不留余地的戳破她的自尊心道:“我也没说是为了你呀。”
    “你——”尹珑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气呼呼地瞪着他。
    “我什么?我可以自己保有它,谁说不同的人拥有就不叫成双成对?”洛云飞轻描淡写却颇富玄机地说道。
    喊价到九十万时,尹珑忍不住想发脾七。洛云飞也因多次喊价而显得不耐烦,他转头向颜岱哲道:“派人过去请威列斯基总裁让步,就说我们有不得不要的理由。”
    “真行。”颜岱哲好玩地笑了声道:“威列斯基总裁刚才也差人传话过来,他说今晚如果你能让他得手,从此以后双方的合作关系,他愿意提供更多的利润。”
    “他都这么说了,就到此为止吧。”尹珑乘机劝道。
    “不!”洛云飞断然拒绝,再将价格创新高。
    尹珑知道劝说无用,认识多月她早熟悉洛云飞不择手段的行径,遂起身离座,从皮包里掏出原本厉于她的“珑”走到威列斯基的面前,直视着他一只精明的老眼道:“如果你肯放弃那块‘玲’,我无条件的将这块‘珑’送给你,可以吗?”
    尹珑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在场众人,她将“珑”悬呈在威列斯基的面前,昂然地看着他。
    看着眼前色泽呈现暗血红色的“珑”威列斯墓又惊又喜,不敢置信此刻所发生的事,他拾头将视线投注在尹珑的脸上。
    突然一只宽阔的手掌将尹珑的手连“珑”都收在掌心内,洛云飞冷冷地附在尹珑耳边道:“如果你就这样将它送人的话,我会让你尝到后悔的滋味。”
    “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尹珑几乎喷出怒火的眸子挠衅地看向洛云飞。
    “那就试试看。”猝然间他灵巧地夺过她手上的玉,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同时,从容不迫的将玉绑在从口袋拿出的小刀柄上,并将刀射向一面白墙上。
    “你想干什么?”尹珑气急败坏地问道。
    洛云飞狂放不羁地笑一笑,轻佻地斜睨着她说:“你以为呢?想不想赌赌看我能否将它击碎?”
    “不要!”尹珑的声音因惊吓而急促。
    洛云飞毫不理会她语气里所含的浓浓恐惧,他向一名距离不远的保全人员招了招手,在对方走至他身边时,他出其不意地拿出对方挂在腰际的手枪,故意露出一抹朋友似的温和笑容道:“兄弟,借你的家伙用一用,不介意吧。”
    谤本没给对方回答的机会,洛云飞转向尹珑微笑道:“要不要赌?”
    人群纷向两旁躲避,颜岱哲却连忙上前劝道:“少爷,别闹事,老爷人也在场。”
    “闭嘴。”洛云飞把玩着手中的枪,斜睨着尹珑“你猜它会碎成几块?”
    视线转而来到白墙,他左臂举枪瞄准“珑”扣下扳机,连着四发子弹嵌进“珑”四周的白墙。
    他笑着埋怨“真是的,不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还真不顺手,要不是规定不能携武器人场,它现在就不会是完整的了。”
    言下之意好似该感谢这场宴会的主人。而主人巴克先生这时意会轮到自己发言了,才开口好声道:“洛先生,看在我的份上,请把枪放下好吗?”
    “可以。”洛云飞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让巴克先生松了一口气,怎知他前话方落却又道:“有借有还嘛,巴克,记帐,我总共向你借五发子弹。”
    “不要,”尹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在“珑”前面,硬咽道:“这是达克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求求你别毁了它,以后我会听话,不会再违抗你,我求求你”眼前的人儿眼圈红透,洛云飞的心也随她落下的泪珠阵阵抽痛,这种感觉几令他窒息。
    他将手枪交给身旁的人,走至她面前,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了好吗?已经结束了,你瞧!”
    手臂越过她的背后,他从小刀柄上解开系着的玉,放回她的手裹,双掌合着她的手要她真实感受。“它还是完好无缺的不是吗?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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