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吗？”虽然身体极度疲惫，但是钱仓一依然不敢就这样睡着，陌生人与好人之间不能轻易地画上等号。
    “你等等……”老渔夫离开了一会。
    夜晚星空明亮，钱仓一就这样躺在渔船上，他被渔船救起后，海豚便离开，他尝试握紧拳头，可惜手上没多少力气，一股无力感传遍全身。
    老渔夫很快拿了一杯水过来递给钱仓一，盛水的容器非常破旧，是一个有缺口的杯子，而且杯子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有问题。
    钱仓一皱了下眉，他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喝下，只是将水杯拿在了手中。
    “这里是哪里？”钱仓一开口问道，他的声音非常虚弱。
    “利维坦。”老渔夫说话有很重的口音，不过钱仓一还是听明白了意思。
    “我有一个朋友还在海里，能不能麻烦你去救他？”钱仓一说完后将水杯放在嘴前，接着，他猛地咳嗽几声，同时松开手，让杯子掉在地上，杯中的水也全部洒在了渔船上。
    “你看起来很虚弱，我先送你回岸上。”老渔夫将水杯捡起，“你还要吗？”
    “不用，谢谢。”钱仓一面带微笑，接着坐了起来。
    见钱仓一的脸色比刚才好一点，老渔夫也没有多说，他拿了一件旧衣服给钱仓一，随后操控渔船开始返航。在渔船左右轻微摇晃的节奏中，钱仓一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很快就会被睡意击垮。他用左手大拇指按了下自己的人中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虽然作用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钱仓一闭上自己的右眼，左眼也处于半闭状态，他的身体一动不动，除非仔细观察，否则一定会认为他已经睡着。过了两分钟，他又闭上了自己的左眼，右眼处于半闭状态，左右眼就这样交替，让自己一直处于慢相睡眠的状态，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迅速清醒。
    半个小时后，钱仓一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自己身上摸索，似乎在找东西。
    “只有一本破书？我要这本书有什么用？我又不认识字。”老渔夫的声音传入钱仓一的耳中，钱仓一马上清醒，不过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老渔夫的手再次伸向钱仓一。
    老渔夫将钱仓一身上摸了个遍，却只有两枚银币的收获。
    这两枚银币是钱仓一很早以前放在身上的零钱，过了这么久，他早已经忘记。
    “至少还有两枚银币，能够让我多喝几天酒。”老渔夫嫌弃的声音传入钱仓一耳中，接着他继续说道：“趁没醒先扔下去，话说回来，最近落水的人怎么都这么穷？”紧接着，钱仓一感觉老渔夫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向船边挪动。
    “这本书可以换十枚金币。”钱仓一抓住身旁的粗木，开口对老渔夫说道。
    “你没有睡？”老渔夫有些惊讶，不过并不惊慌。
    虽然老渔夫对钱仓一说过让渔船更加靠近海岸线，但是实际上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将渔船开到了一片更偏僻的海域，基本上没有渔夫会来的海域。
    “你刚才说这本破书能够换十枚金币？你当我是白痴？”老渔夫唾了一口唾沫。
    “所以你才沦落到这一地步，要人性命的赚钱方法最不可取。”钱仓一轻笑了一声。
    虽然他已经清醒，但是身体上的虚弱感并没有消退，短时间内也不会消退。
    他现在手中没有武器，面对的敌人又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的渔夫，而且从刚才渔夫说的话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渔夫经常干这种事情，并且从老渔夫搜东西的手法也可以看出他做这种事情已经非常熟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如果你没有醒来，我会直接将你丢下海，让主决定你的生死。现在既然你已经清醒过来，为了不让喊叫，我会先将你杀死，再扔到海里。你反而害了你自己。”老渔夫松开了抱着钱仓一的双手。
    “难道你杀了我就能够拿到十枚金币么？如果我不告诉将书兑换为十枚金币的方法，这本书将会与你说的一样，只是一本无用的破书。”趁这个机会，钱仓一调整姿势，他站起来后，转头看着渔夫。
    此时，渔夫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根铁棍出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骗我，然后找机会逃跑？我告诉你，现在即使你自己跳海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一直追着你，直到确认你死了之后才会离开。”老渔夫恶狠狠地说道，双眼圆睁，眼中神色狠厉。
    “你应该能够通过我身上的穿着判断我的地位，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你想要的是钱，而我想要多活一段时间，你手中的书只要交给正确的人，十枚金币只是最低的酬劳，甚至给你二十枚也有可能，但是，除了正确的人之外，你交给其余无关的人只会被别人嘲笑，到时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还会引来麻烦。”钱仓一左右看了看，想找一把自己现在能够使用的武器。
    老渔夫双手抱胸，似乎在仔细思考钱仓一的话，他低头想了两秒钟，然后摇摇头，说道：“你说的话我曾听过，之前也有一个人用这样的方法欺骗我，差点就让他成功逃走。刚才我给你的水你没有喝，比前面的人都聪明，所以你说的话里面肯定有阴谋。”
    老渔夫说完之后，双手举着铁棍向钱仓一挥来，钱仓一举起左手抵挡，疼痛感让睡意完全消失，可是身上的无力感却更加严重，连站立都非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