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江亦宸去上班的时候，林千筱继续偷偷在网上看招聘，至于如何说服江亦宸那都是之后的事，反正已经很卑微了，姿态再放低点也不是不行。
    网页刷着刷着，笔记本电脑死机了。按开关重启，半天没反应。
    刚要进入暴躁状态，松蕾来电话说起自己刚拿到的offer，知名上市公司，年薪不菲还有期权奖励。
    “恭喜哦。”林千筱此时根本高兴不起来，什么叫对比，这就叫对比，同一个学校毕业的，有人一出手就是名企橄榄枝，而她始终找不到工作不说，电脑还死机了。
    松蕾敏锐地察觉到林千筱冷淡的语气，又想起她那个怎么都分不了手的男朋友，一改兴奋的语气，关心道：“怎么了啊，筱筱，江亦宸又欺负你了？”
    “没什么，就是电脑死机了。”林千筱拿手在键盘上狂拍，反正也是个旧电脑，她并不心疼。“工作还没找到呢，电脑先死机了。”
    “用手机找呗。”
    “对哦。”林千筱当然知道这些招聘网站有自己开发的App，但她因为嫌手机屏幕小，就一直没下载，电脑上还能一边改简历一边投，所以一直都是用电脑直接浏览网页。
    “亲爱的，这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不是互联网2.0时代，你得与时俱进啊。”松蕾知道林千筱的习惯，她是那种少数不爱玩手机的人，打游戏也更喜欢接大屏幕的Switch。
    出于宽慰，松蕾又说：“等我在公司混熟了就给你内推！”
    和松蕾聊完后，林千筱便拿手机下载了几个找工作的App。
    神奇的是，用了App之后的当天，她便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回复，尽管还没有正式的面试邀约，但相比于之前仿若单机版游戏的招聘网站，终于有人搭理的感觉太好了！
    越是刷手机软件，林千筱越是纳闷，难道因为平台把资源都倾斜向了移动端，所以她用电脑时才没人搭理。
    可林千筱还是觉得应该有不少人像她一样是用电脑端的，凭着一些浅薄的互联网知识，她认为网站不至于为了吸引大家下App牺牲如此多的月活（MAU）。
    疑问归疑问，但林千筱并未深究这事，毕竟她不是网站的产品经理，直到……
    投了两天简历后，林千筱开始陆续接到一些较为正式的面试邀请。她不会每个都去，为了提高效率，她需要查一查这些公司的资料再筛选几个去面试。
    既然自己的电脑死机，她便只能用江亦宸的电脑查资料，而江亦宸的电脑密码她一直都知道，很轻松便打开了。
    想着反正最后都要删除cookie等浏览数据，林千筱干脆用江亦宸的电脑登录了招聘网站，深感还是大屏幕看着习惯。
    只是令林千筱没想到的是，这回招聘网站不是单机版了，求职者和招聘者交流来往的信息甚至是同步的，她在手机上回复了哪家企业HR，电脑上也能看到。
    这还是她之前刷了一个月都没有回音的招聘网站吗？
    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在她心底萌芽。
    林千筱匆匆搬着电脑到外面的维修店，老板问：“重要资料都保存了吗？”
    “没法保存，突然就开不了机了，你先看看能不能修。”
    老板拆机检查了一番，表示电脑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有两个内部元件松动，接上应该就好了，电脑里存储的资料也不会有影响。
    “你这电脑也有些年头了，元件松动也是正常的。”老板如此说道。
    搬着修好的电脑回家，林千筱再次点开了浏览器菜单栏的招聘网站书签，依旧是个单机版网站。
    莫非她进了一个假网站？听过盗版小说、电影、游戏网站的，盗版招聘网站，图啥呀？
    林千筱越想越奇怪，于是把自己的电脑和江亦宸的电脑放到了一起对比网页内容。网页内容很像，非常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她用自己电脑打开招聘网站时会比较慢，她一直以为是旧电脑比较卡顿的原因。
    太蹊跷了，想不通。
    正准备关掉网页，鼠标落到了窗口右上角的“×”键上，林千筱瞥了一眼自己从不留意的网址域名。
    两个网址栏显示的域名后缀不同！林千筱干脆打开新窗口用最传统的方法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输入了一次网址，域名参照的是江亦宸电脑上那个。
    这回打开的招聘网站亦不是单机版。
    林千筱接着又用谷歌、百度等搜索引擎搜索招聘网站，从浏览器给出的权威站址进去，依然是正常的网站。
    所以，只有她书签里存的网址是个假的。
    林千筱想找个人问问，微信上翻来翻去找谁都不放心，因为她的通讯软件以及邮箱都早已被江亦宸监控了。
    思来想去，林千筱又抱着电脑出门找到了帮他修电脑的老板，老板见她去而复返，疑心道：“电脑又出问题了？”
    “不是，我想让你帮忙看看这个网站，它是怎么回事，是盗版的吗？”
    “盗版不盗版，你和正版对比一下域名不就知道了。”老板觉得这是一件很小的事。
    “对比过了，网址不一样。”余映说着点进另外一个窗口，两个页面看起来很相似，唯独地址栏域名不同。
    老板随意扫了一眼网页，道：“一看就是镜像网站啦！”说完又看了一眼，评价：“这网站复制得还不错。”
    林千筱神思恍惚地抱着电脑又回到家，又检查了自己浏览器里存的其他几个招聘网站的域名，无一例外都是假的。检查完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快下午六点，她火速删除了江亦宸电脑上自己的所有使用痕迹。
    除了江亦宸，谁会这么了解她使用电子产品的习惯？这种细微处的不同，恐怕只有长期做网站前端的技术人员才能立马注意到。
    而她，就在这一堆虚假的网站上，像玩单机游戏似的投了一个月，全是无用功。
    林千筱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假的世界，开始分不清真假，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电脑里也被植入了什么监视她所有上网行为的木马程序。
    不知道屋子里有没有摄像头，林千筱开始疯狂地在各个房间里找摄像头，她真的有些疯狂，甚至把衣柜里所有东西都给扒拉了出来。
    可惜什么发现都没有，林千筱望着一床的衣服和床上用品陷入沉思。
    开门声响起，江亦宸下班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他进门那一刻就发现了，客厅被翻得乱七八糟，更衣室、卧室、书房无一例外。
    林千筱看了一眼被一地杂物阻挡住脚步的江亦宸，慌忙解释道：“我找个小东西，没找到，等会儿，我这就把东西都收拾好。”
    “找什么，我帮你回忆看看。”
    “松蕾以前送我的一根手链罢了，她今天问我要，说可以拿去金饰店再换个新款。”
    松蕾确实喜欢偶尔送林千筱一些精致美丽的小东西，江亦宸没有怀疑，反而一边帮着收拾屋子一边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