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肌肤相触着的地方似乎更热了，他的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苏挽清试探着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挣脱，却被他默不作声地握得更紧。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那我换个问法——其实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我了，对不对？”
    迟迟没听到苏挽清的回答，江淮序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在她面前，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下……哪怕……哪怕是骗骗我也可以。”
    江淮序以为他已经竭尽全力克制住了自己，却不知道他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已经将他内心的情绪暴露得一览无遗，他的鼻尖和眼眶都泛起了红，话落后嘴唇还在轻微地发着颤，看起来像极了一副破碎的画卷。
    苏挽清毫不怀疑，如果江淮序真的是小狗的话，此时他一定会贴到她的身上蹭她，但他的力度不会很大，只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磨蹭着，用渴求的目光望着她，同时嘴里又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叫声，只期盼着可以得到她落在他脑袋上的几下安抚的揉弄。
    “江淮序，我……”苏挽清知道江淮序现在心里很乱，其实她也一样，她今天才知道江淮序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她，只这么一件事就足以推翻过去她所有的认知，她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是错乱的。
    苏挽清觉得自己应该给出否定的回答和他继续保持距离，可他这让人心软的表现让她感觉喉间好似卡了一颗未熟的梅子一般，酸得难以忍受。
    她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做不到再对他说些狠话：“嗯，是你想的那样。”
    江淮序长久以来的慌乱在苏挽清终于给出他想要的回答的这一刻，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般逐渐消散，他的眼睛近乎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挽清，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所以，是不讨厌，对吗？”
    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越发地心慌意乱，苏挽清抿紧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在江淮序眼中却如同重锤击中心房，他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到了极点：“这是真心话，还是骗我的？”
    “随你怎么想，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我在骗你。”表达过内心的真实想法后，苏挽清心里也轻松起来，“反正，我已经给过我的回答了。”
    江淮序高高悬起的心稳稳地落到了地上，是真话也好，是假话也罢，他只知道他没再从她眼里看到对他的抗拒和疏离，这实际上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按捺不住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没有感受到她的反抗，他的身体微微上前了些，又得寸进尺地轻声喊她：“苏苏。”
    太近的距离让他灼热的呼吸都洒落在了她的脸上，苏挽清微微撇开头去：“我说了，别这么喊我。”
    “苏苏。”她的话反倒让江淮序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这次苏挽清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疏远，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没有任何的威慑力，“我们以后还像以前那样一起做题、交流、讨论，好吗？我们一起学习可以事半功倍，而且你不是还想继续进步吗？有我陪你一起，你的成绩一定还能再往上提，之后还是让我继续给你补课吧？”
    苏挽清这才把目光重新挪回到江淮序的身上，她终于懂了——搞了半天，他这么费尽心思地想要和她修复关系，原来就是为了让她做他的学习伙伴？
    或许这也是原着的剧情又发挥了作用，原着里，男主在女配的要求下一直给她补课直到高中毕业，前世江淮序也是给她补了叁年的课。
    这么一想，苏挽清也不再拒绝，总归和江淮序一起学习，她也是受益的一方：“嗯，行……那我们现在回去继续吧，你先松开我。”
    “好。”淡淡的喜悦萦绕在江淮序的心头，如同清晨的薄雾轻轻笼罩在田野之上，朦胧却又美好，他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条繁花遍开的小径，他感觉自己接下来的要走的每一步都满是希望。
    以后他们会有数不尽的私下相处的机会，或许他真的可以，一点一点地，走进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心里。
    江淮序松开了苏挽清的手腕，她也就转过身准备往回走去，可才刚走了两步路，她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她眼疾手快伸出手扶住了书架，同时懊恼地咬了咬唇。
    她这才想起来，前世她叫江淮序周日过来陪她后和他发生了关系，这场性事就只是普通的性爱，并没有什么特别刺激的让她记忆深刻的地方，所以昨天她才没有想起来。
    苏挽清一边扶着书架往前走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可她的手心里已经出了汗，很快就从光滑的书架上滑落了下去，发情时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住她的身体，眼看着就要双腿一软跌倒在地，江淮序从身后轻轻扶住了她。
    他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但她的身体使不上劲来，被他这么带了一下以后，她几乎是整个人都跌到了他的身上。
    江淮序下意识地揽住了她的腰，注意到她小脸上染上的红晕，他意识到了什么，往窗外看了一眼。
    雨已经下了好一会了，厚重的乌云早已将天空全部笼罩，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得不像话了。
    原来是在这个时候——他今天来找苏挽清，一方面是真的想见她，一方面则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做了春梦，梦里外面的天空很昏暗，他还以为这发生在黄昏的时候，原来是在下午。
    苏挽清想离开江淮序的怀里，可她的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懊恼之际江淮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苏。”被他以这样的姿势搂进怀里，她的耳朵都感受到了他呼出的热气，就好像他的唇正在贴在她的耳朵上和她说话一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