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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丑夫后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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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眼神冷了下来,说:“你越界了。”
    白邵却并不收敛,他见了清言的反应,便知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双眼微眯,步步紧逼,“我猜,他从未明确表示过,他是否心悦于你。”
    砰,清言一拳砸在白邵的脸上,白邵能躲的,但他一动没动,任对方愤怒地打向了自己,这会让他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来源不明的愧疚感消散一些。
    这一下之后,清言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说:“白邵,你得明白,你所自以为的良心之举,可能是别人平坦路上的绊脚石,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清言转身便走,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白邵在原地。
    过了会儿,白邵也脸色难看地离开了石拱桥,往来福客栈走去。
    路上,又一次经过香韵坊大门的时候,他看见里面他认错过的那个年纪大些的哥儿,正和清言说话,那哥儿神情有些担忧,清言笑着挽住他臂弯,亲亲热热地说了些什么,那哥儿便也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是信赖和安心。
    这时,一个年纪大的妇人抱了金豆过来,清言应该是道了声谢,那妇人摇了摇头,笑着把孩子交给了他,然后拿出帕子来,仔仔细细地给孩子擦了擦口水,又顺手帮清言把一缕乱发别到了耳后,动作温柔,神情疼爱。
    白邵知道那妇人姓李,并不是清言的什么亲戚,只是邻居。但村里人都说这李婶把邱鹤年和清言当亲侄子来待,这清言的娘家人对他不好,有需要娘家出面的事,也是李婶来替。
    如果只是因为邱鹤年的关系,这李婶并没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白邵站在门口看了一阵后,默默地走了。
    ……
    晚上回了家,清言还和往常一样,逗逗金豆,亲亲孩子父亲,睡觉时躺在床上也是亲亲热热的。
    白邵的话,清言没往心里去,他是明白事理的,做比说重要。
    邱鹤年对他怎样,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需要什么言语的明确表示。
    可直到半夜,清言发现,自己竟还没能睡着。
    他在下意识地回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试图去寻找反驳白邵的证据,却发现,邱鹤年确实从未对自己直接说过喜欢的话。
    就在最近一次,他跟邱鹤年又一次表白时,他明确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动,却还是一言未发。
    清言强忍着没翻身,怕吵醒身边的人,一直熬到了后半夜,才总算是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清言抱着金豆,在马车上直打哈欠。
    清言想枕在邱鹤年肩膀上睡一会儿,但车上还有李婶她们在,就只好忍着。
    这一路哈欠打到了镇上,下车时,一双眼睛都要泪涟涟的了。
    邱鹤年捏着他下巴看了他一阵,说:“我一会去进料,弄完了来接你,你早些回去睡一觉。”
    清言摇头,怀里的金豆“啊啊”的,歪着身子去抓父亲的大手,被清言一把搂了回来,掂了掂,“不睡了,今天要点货,晚上回去再好好睡。”
    邱鹤年没办法,便只能依他。
    只是进完了料,还是又来了店里一趟,给清言带了一包提神的凉丝丝的薄荷糖。
    邱鹤年赶车回到了铁匠铺子,就见门口拴了一匹马,白邵从铺子里走了出来。
    邱鹤年有些讶异,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白邵笑了笑,说:“我的事办完了,这两天就等补给车队完事了一起回去。”
    邱鹤年说:“你先坐会儿,我得把马车上的东西先卸了。”
    白邵却挽起了袖子,说:“我帮你一起卸车。”
    邱鹤年拦了他一下,说:“会弄脏衣裳,你别动手了。”
    白邵却不听,执意帮忙。
    小庄也在,三个人很快便把车卸完了。
    进到铺子里,他们几个都先后洗了手,白邵外袍上沾了些黑灰,他也并不介意,只随意掸了掸。
    小庄给两人泡了茶,见这位客人是有话说的样子,便找个借口出门去了。
    白邵坐在矮凳上,脸色不大好看。
    邱鹤年给他续了一杯茶,说:“你有话要和我说?”
    白邵挣扎犹豫了一会,嘴唇动了动,想开口,却被邱鹤年打断道:“如果你要说的是对我家人的臆测和诋毁,我会马上请你出去。”
    闻言,白邵苦笑了一下,说:“昨晚我一夜都没睡好,”他侧过脸来,让对方看自己脸颊上一块不太明显的淤青,“这是你那夫郎挥拳打的。”
    邱鹤年眼眸里现出意外之色,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神情紧绷,“你做了什么?”
    白邵说:“他那一拳打醒了我,他说得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邱鹤年双眸眯了起来。
    白邵抬头看向他,说:“抱歉,我太想弥补过去的遗憾,以致偏听偏信,却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怀了私心,对你不利的人。”
    白邵深深地地低下了头,愧疚地把自己两次去找清言的事说了出来,他曾经说的话,还有清言的应对,也都一一讲清楚了。
    换了个心态和角度,再去重复这些话时,白邵才发现,因为自己是邱鹤年的旧友,所以清言对他真的很宽容,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说完以后,白邵站起身,鞠了一躬,说:“我没脸见他,麻烦你代我跟他说声抱歉,过两日我便随补给车队回风雨关,以后绝不再来打扰。“
    说完,白邵一咬牙,转身便走了。
    邱鹤年站在门口,看着他骑着马消失在路上拐弯处,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
    晚上回了家,清言发现邱鹤年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晚上睡觉前,清言问他,他却摇了摇头,说:“昨晚你没睡好,今晚早些睡吧。”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邱鹤年起早做好了早饭。
    今天金豆醒的比平时晚,清言喂他喝了奶,就把他放垫子上给阿妙看着,自己匆匆去饭桌吃早饭。
    邱鹤年把给他蒸的蛋羹端了出来,放他手边后,并没离开,而是站在他旁边看着他。
    清言抬头纳闷地问:“怎么了?”
    邱鹤年又是摇了摇头,说:“没事。”
    说完,他就去给金豆擦脸换衣裳,清言问不出什么,又着急出门,便没再管他,准备晚上有空时再找他问清楚。
    清言吃完了以后,一家三口收拾好了,便准备出门。
    马车一早邱鹤年已经套好了,等在院子里。
    邱鹤年走在前面,先去院子里把两扇大门打开了。
    清言抱了金豆跟在后头,才出屋门,就发现金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根筷子,怕他戳到自己,清言好不容易才给哄了下来,又回屋给他换上了拨浪鼓塞到了手里。
    等他从里屋出来,又一次准备出门时,外屋门却响了一声,邱鹤年从外面又进来了。
    清言以为他是等急了,便道:“刚才我……。”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邱鹤年进了外屋,便快步走到了他面前,对方脸上的神色,让清言不自觉地就闭上了嘴巴。
    今天阳光不错,在邱鹤年身后的窗棂透了进来,他逆着光站着,微低头正色看着清言。
    清言心里突然就打起鼓来,没来由地觉得心跳乱了几拍,有种说不出的雀跃和期待,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邱鹤年终于开口了,他说:“我不善言辞,该说的话一直没能说出口。”
    清言压住内心情绪,“嗯”了一声。
    邱鹤年说,“这句话,在我心里其实已经重复了数不清多少次,时间久了,我便以为不说也可以。”
    清言心跳得更快了。
    邱鹤年向前一步,看着清言的眼睛,喉结动了动,说:“抱歉,我早该告诉你,”他顿了一下,缓缓道:“清言,我喜欢你。”
    清言眨了眨眼,脸颊红了起来,不大会儿,眼圈也红了起来。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脑门儿在邱鹤年脸颊上碰了碰,怀里的金豆以为是父亲要抱自己,便伸了小短手出去,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邱鹤年把金豆接了过来,抱好了,又伸出一手揽住清言的腰,让他也靠进自己怀里,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清言便流下了眼泪来,紧紧抱住他的腰,小小声地抱怨道:“都怪你……。”可到底怪什么,他又好像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邱鹤年低头在他额角脸颊不断亲吻,体会着他夫郎心里的委屈,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他好好道歉。
    清言却很快就缓了过来,抬头亲昵地吻着他的下巴和嘴唇,哽咽着回应他,“我也喜欢你。”
    第131章 送别
    过了两日,往风雨关去的补给车队出发了,与之同行的,还有拱卫郎白邵。
    那天上午,清言让李婶帮忙带金豆,自己和邱鹤年一起去送行。
    白邵见了清言,神情讪讪的,清言只字未提前几日的龃龉,只静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等话说得差不多了,队伍要出发了,清言才笑着开口道:“下次白大人再往木陵县来,一定要再来家里吃顿饺子啊。”
    白邵只觉得汗颜,脖子都红了,他连忙拱手作揖,深深拜了下去。
    车队的出行准备都做好了,领头的过来跟白邵请示,白邵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补给虽不归他管,但他的官衔比车队领头的高,所以那领头的做什么都客客气气地跟他打声招呼。
    邱鹤年和清言后退到路边,看着白邵上了马,抓紧缰绳,转了个方向,朝他们拱手道:“我走了,来日还望再见。”
    邱鹤年也朝他拱了拱手,清言笑着点了点头,白邵便两脚轻夹马腹,随着车队出发往北方而去了。
    车队走出去一段距离后,白邵勒住了缰绳,缀到了队伍的最后,回头望去。
    远远地,只见那夫夫两人还站在刚才告别的路边往这边望着,见他回头看过来了,便冲他挥了挥手。
    白邵也抬起手挥了挥,又一次调转方向,跟上了队伍。
    走出去很远了,白邵再回头去看,已经看不清来路上熟悉的人影了。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颓然了下来。
    那天在香韵坊,他看见清言抱了孩子,在笑吟吟地和那年岁大些的妇人说话。
    清言怀里的金豆困倦了,半闭着眼睛趴在爹爹的肩膀上,两只小手也软软地垂在两边,那孩子藕节似的腕子上,正戴着他送的那对儿带铃铛的小银镯子。
    那之前,他刚跟对方说了那些挑拨他们夫夫感情的混账话,清言愤怒地打了他一拳,却并没记恨他。
    从孩子手上没摘下来的镯子,还有邱鹤年送行时的态度,便看得出来。
    白邵也是十八九岁便进了禁军,整日与军中的兄弟们为伍,为人粗犷直爽仗义,年纪轻轻就是从七品,虽没有傲气逼人,但多少有点自视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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