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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美人又懒又娇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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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寂喜欢男人……
    好多信息和思绪在他脑海里缠成一团,季挽头疼得厉害,痛苦地呻.吟一声,伸出手抓紧路寂胸前的衣物。
    “不要,不行,哥,你不要喜欢男人,你为什么要喜欢男人……”
    看着在他怀里颤抖着缩成一团的人,即使是在睡梦里也在对这件事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
    路寂眼眸中的温度一层层退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没事的。”沉默须臾,路寂还是伸手抱住他,将他深深搂进怀里,宽大的手掌抚摸过他清瘦的脊背,沙哑着嗓子:“会没事的,季挽,什么都不要想,睡吧。”
    他低声劝哄的声音像是悠扬温柔的安眠曲,季挽紧绷的身体渐渐卸下力气,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蜷在他怀里。
    路寂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他躺下,借着暖色的光线一遍遍打量着他的侧脸。
    而后闭上眼,将脸埋进季挽温热的颈窝里,贪婪又小心翼翼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和体温。
    第38章
    第二天清晨, 晨光熹微。
    玻璃墙上的窗帘没有拉合,房间里洒了一地的阳光,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
    季挽躺在里面, 被光线刺得微微掀开眼皮,身体动了动,顿时感觉后脑勺还晕晕的,太阳穴跳了几下, 喉咙也有些干痒。
    周围一片寂静, 只有空调还在呼呼送着暖风,季挽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揉着太阳穴从床上起身。
    柔软的床被从身上滑落,季挽低头看一眼, 发现自己衣衫散乱, 浴袍只堪堪挂在一侧肩膀上, 腰带早就不知掉在何处。
    这幅画面也成功让他回想起昨晚醉酒时的记忆, 包括他是怎么醉的, 又是怎么被路寂送回来的。
    好像还耍酒疯了, 在走廊就不消停,回到房间好像还又闹了一会,抓着路寂跟他结结巴巴说了很多话。
    说了什么呢,到这里季挽便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自己当时那样的状态,肯定给路寂添了许多麻烦。
    可现在路寂却不在他身边,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床铺整齐到一丝褶皱都没有, 看着就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
    路寂应该已经走了。
    季挽懵了一会, 双手用力揪紧身下的床单。
    意识到这一点, 他索性也不急了,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上厕所,慢吞吞洗漱。
    镜子里的男生身形清瘦,皮肤苍白,一副丧得不行的模样。
    从浴室出来时,门口突然响起门铃声,季挽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还早,应该不是找他去参加团体活动的,便走过去开了条门缝。
    门外是旅馆的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对他露出很标准的服务笑容:“先生您好,我是来送客房服务的。”
    季挽瞥了一眼推车,侧身让路:“你们旅馆服务这么周到,还有免费客房服务。”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门,笑着说:“先生您说笑了,一楼大厅的确是有免费早餐提供,但这样的客房服务还是需要额外收费的。”
    季挽擦拭脸颊的动作顿下,转过身:“可是我没有叫过。”
    服务员把东西都整齐放好,礼貌鞠了个躬:“放心,本次服务已经有人提前付费了。”
    “……提前付费?”这几个在嘴里打弯转了半圈时,季挽便已经想到这个人是谁,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嘴唇:“他还有说什么吗?”
    服务员稍稍思忖:“那位先生特意交代您一定要把牛奶蜂蜜水喝掉,能缓解宿醉的不适感。”
    服务员离开后,季挽盯着桌子上那杯蜂蜜牛奶看了半晌,走过去,拿起来抿了一口。
    甜甜的奶香在唇齿间弥散开来,一股热流浸润干涩的喉管,暖融融的,沉重酸疼的身体的确因此舒坦许多。
    他又瞥一眼桌面上其他丰盛的早餐,依然是秉着不节约很浪费的点餐风格,很路寂。
    季挽笑了下,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半垂着眼发呆。
    他其实,是知道路寂为什么要走的,虽然不想承认,也很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但实际上,自从昨晚意外得知路寂喜欢男人的事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
    害怕面对路寂,害怕面对他喜欢男人的现实,甚至昨天晚上醉酒后他肯定也说了一些伤害路寂的话。
    他明明都知道,却仍然选择逃避,把自己理所当然的放在受害人的位置,可整件事里,受到最多伤害的难道不是路寂吗。
    可即使如此,路寂却也没有一句为自己分辨或抱怨的话语,仍然在他醉酒后贴心照顾。
    甚至怕他第二天醒来见到彼此会尴尬,还特意早早离开,给他留下冷静独处的时间。
    这就是路寂,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好,又何止只是这种程度,想到这里,再想起从昨晚开始自己的所作所为,季挽突然觉得自己也太不是人了。
    越想越头疼,季挽晃晃脑袋,脱力地靠进沙发里,看着天花板,表情有些空白。
    上午班长在群里通知团体爬山活动时,季挽才简单收拾了下,慢悠悠从房间出去。
    他还穿着昨天的夹克外套,加了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着漆黑的碎发,只露出下半张白净的脸,看起来酷酷的。
    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和注意,有几个正在谈笑的女生顿时放轻了声音,凑到一起兴奋的议论着什么。
    林雨眠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这么磨蹭,早餐也没出来吃,是不是宿醉还难受着呢。”
    季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还好,不难受了。”
    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子,林雨眠还是不放心:“那你早餐吃了吗,我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肯定没睡好吧。”
    “……”季挽挡开他要掀自己帽檐的手,无奈道:“说了没事,你是我妈吗,管那么多。”
    林雨眠淡淡瞥他一眼:“我是你爸。”
    季挽:“……”
    玩笑了两句,林雨眠朝他来的走廊方向看了几眼,奇怪道:“路学长呢?他不像是会迟到的人啊,拉肚子了?”
    季挽重新整理好被弄歪的帽檐,垂着眼皮:“他提前回去了,可能有什么急事要忙吧。”
    林雨眠一愣,偏头看着他。
    季挽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侧脸没什么表情。
    沉默了一会,林雨眠捏捏他的肩膀:“跟学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挽抬眸觑着他:“你指的是什么。”
    林雨眠迎着他的目光直视须臾,咧嘴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劝你一句,有什么事不要全都憋在心里,沟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这是哥哥作为过来人的金玉良言,好好记着,ok?”
    季挽瞅着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总觉得好像被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给看穿了内心似的,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三天两夜的温泉团建很快也就结束了,坐在回程的大巴车上,季挽只觉得身心俱疲。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路寂,以至于玩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浑浑噩噩的熬过了这几天,现在只想着赶快回去,最好是能立刻见到路寂。
    但现实往往与计划事与愿违,季挽跟林雨眠刚回到学校便被抓到课题小组里,这些作业与他们的学分挂钩,前期忙碌起来连基本的作息都不能完全保证。
    也因此,季挽又被迫耽误了跟路寂及时联系的机会。
    这天中午休息时间,季挽跟林雨眠走得比较迟,整理好下午要用的资料才打算离开教室。
    林雨眠伸展着懒腰,活动了两下脖颈:“季挽,中午吃什么啊,我肚子都快饿瘪了。”
    “随便,我都行。”季挽锁好门,忙碌了一上午,他的脸上透着明显的倦意。
    “那,二食堂的猪排套餐?还是干脆去东门炫羊蝎子火锅?”林雨眠说着,已经忍不住吞口水了。
    季挽心不在焉地点头,并不甚在意他说要吃什么。
    两人边聊着天边往外面走,刚到走廊拐角,林雨眠脚步就忽的一顿,眉梢挑了挑,好心情地拍拍季挽的肩膀。
    “季挽,看看是谁来找你了。”
    季挽脑子里还在转着上午没弄明白的作业,闻言下意实“嗯?”了声,抬头便看到不远处靠窗站着的高个青年。
    路寂不知道来多久了,倚着窗台,低头懒懒刷着手机,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散漫,周围有路过的同学时,都忍不住朝他看上好几眼。
    此时正值春日,天气和暖,路寂身后的窗外就是一棵开得极盛的海棠花,满树粉花灼眼,高瘦颀长的青年站在纷扬的花舞下,画面美不胜收。
    “啧啧,路神不愧是校草,这场景活活跟漫画里抠出来的一样。”林雨眠看得眼睛发直,回过神拽着同样呆住的季挽走过去。
    “路学长,好久不见啊。”
    路寂收起手机,微微点头:“好久不见。”
    话虽然是回答林雨眠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季挽的方向。
    林雨眠看破不说破,抬手抵在唇边轻咳了声:“对了,沈景学长突然约我去他寝室,季挽我不能陪你吃午饭了,既然路学长来了,那你们就一起吧。”
    说罢,抬手在季挽肩膀上捏了捏,还留了个wink。
    季挽:“……”
    林雨眠走后,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挽假装不经意地朝他瞄了一眼,却刚好撞到路寂笔直看着他的目光。
    他一愣,心也跟着重跳了下,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傻叉,明明是他一直期待跟路寂见面,有话想要跟他说,怎么现在人就在自己跟前,反而还扭扭捏捏起来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尴尬和紧张,路寂微垂下眼,声音压得很低:“我是不是不该来找你。”
    闻言季挽立刻抬起头,正面迎上他的目光:“为什么,这么说?”
    路寂看着他的脸,淡声道:“你很在意那件事。”
    季挽:“……”
    虽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但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季挽嘴唇动了动,心里明白不能再继续这样,轻吸口气,抬头郑重看着他道:“学长,对不起。”
    路寂低垂着眼睑,脸上情绪很淡,看起来并不想听他说这些。
    季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出来,不然一直这么拖着,他肯定会更加后悔。
    沉默了一会,他才理清头绪继续说:“我那天晚上喝醉了,一定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吧,你别在意,我有在好好反省了。”
    路寂心中微动,轻声说:“反省什么?”
    季挽脸上流露出些许愧疚:“性向的事,本来就是自由的,我不会因此对你有别的看法,那天之所以态度不自然,可能也是因为之前胡宇的事给我留下阴影了,所以才一时无法接受,你真的别因为这事难过。”
    一长段话说完,季挽嘴唇都有些发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路寂注意到了,视线微垂着:“我跟胡宇不一样。”
    “我当然知道。”季挽抬起头,目光笔直坚定,好像生怕路寂会误解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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