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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刚就业时 第4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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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飞行是临时起意, 今晚的焰火是情之所至。
    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之间有诸多变化。
    他们的恋情终于从地下转为地上, 陈骁可以坦然地和亲戚朋友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并且在楠楠那边也享受同等待遇, 只这一项,就让陈骁偷笑了好几回;
    楠楠开始创业之后,虽然要负责的事情更多了,但工作时间也更自由了, 他们之间见面的频率和时间都远胜以往, 并且每一次分开之后就越发想念对方;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儿,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发生了质的变化,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楠楠终于愿意接受他在金钱方面的帮助了。
    陈骁永远不敢忘, 他曾做过多么愚蠢的事:以区区几万块买走了楠楠花式开瓶的创意。
    买下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内疚,所以给出一笔对于刚毕业的实习生来说相当丰厚的报酬;
    聪敏如他,更猜到这笔钱在楠楠的投资副业中应当也出了一份力。
    但是陈骁完全不敢居功。
    因为他知道, 他们在很多方面极其相似, 尤其是自尊心和价值观。
    因为, 错的就是错的;亏欠就是亏欠。
    他知道从那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楠楠都只将自己当做一个‘勉强可以相处的上司’。
    并且后来他一厢情愿地和她拉近关系成为朋友后,她也以最直接的态度表明:我,看重职位和奖金;你,只是一个不错的靠山。
    楠楠聪慧且敏锐,想要打动她很难,除了真诚之外,是没有捷径的。
    所以陈骁知道楠楠愿意接受自己提供的帮助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将他视为‘自己人’,视为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也是将提前准备好的三千万整转过去之后,陈骁用剩下的钱买了一枚戒指,并且原计划在这个除夕夜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但在试探过楠楠的心意之后,陈骁发现对方简直比兔子还敏锐,稍察觉风吹草动就一溜烟儿没影了。
    【不急,小白兔愿意接受我给的提摩西草之时,我就比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小狼犬弟弟之类的有了绝对领先的优势。】
    (林浩宇:阿嚏——)
    陈骁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小方盒子,将之打开。
    里头是一枚冰糖大小的公主方钻戒,虽然是异形钻石,不过颜色、净度、切工绝对没得说。陈骁在看到这颗钻石的第一眼就觉得尖锐的棱角同楠楠坚韧不屈的性格很相似。楠楠不就是外圆内方吗?
    茶味修勾把玩了一会儿戒指,便去冲了个热水澡,很快进入梦乡。
    他不知楠楠的母亲愿意哪一天见自己,总归,自己时刻准备着较好的精神面貌就行了。
    ……
    次日上午,路楠先是听见黄女士从房间进进出出的动静,后来又听见她和酒店方询问包间,最后自己的房间门被敲了三声之后打开了:“我问过了,万豪今晚和明天中午都有空的包间,你给小陈打个电话,看看时间行不行?”
    “行行行。”
    “你还没问呢!”
    “我昨晚问了,人家初二晚上的飞机回去,所以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都没有问题。”
    黄女士皱眉:“余安飞蓉城的航班每天就两班,现在晚上也有了?”
    因为女儿之前每年都要去蓉城开年终总结会,黄女士自然就有印象了。
    搁五年前,黄女士根本不关注这些,现在她出差多了,对机场比对余安公交站还熟悉,她的信用卡积分还能还航空里程、还可以升舱呢!
    呃,怎么说呢,私人飞机。
    黄女士比较淡定地哦了一声:“私人飞机啊。他家里是蛮有钱的。那你和他说一下,就今晚吧,今晚五点。”
    路楠比了个ok的手势,钻回被窝。
    半小时后。
    昨晚乱了生物钟、睡得比较迟的路楠本想多躺一会儿的,在第五次回答“左边的墨绿色丝绒连衣裙打底好看,脖子上可以戴珍珠项链,胳膊上可以戴我送你的那个手镯,真的,完美了老妈。”之后,她终于还是选择起床。
    因为——黄女士嗔怪一声:“你还不耐烦了嗷?快点起来帮我盘一下头发。”
    除此以外,昨天刚穿了新衣服、新鞋并且也有轻微洁癖的路杨也被黄女士挑刺了:“你昨天的运动鞋鞋帮子蹭到一点灰,快擦一下。还有,你姐的靴子不够亮,帮她上一下鞋油。”
    路杨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乖乖按照吩咐去做啦。
    吃过早中饭合一的一顿饭后,黄女士清清嗓子:“人家小陈来余安,人生地不熟的,下午要么你和你弟带他出去转转?”
    路楠点点头,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多带一条小尾巴也没关系。
    工具人路杨能怎么办呢?穿上刚刚擦干净的鞋,还顺手帮老姐提着包,在亲妈的眼神催促中,出门当光荣的电灯泡。
    下午他们也没去什么其他地方,就在一家商业综合体转了转,逛了逛超市、买了点零食。
    当晚的见面很愉快。
    虽然黄女士起初努力地端起架子,但是路楠看得出来,黄女士对陈骁除了工作地点之外,无可挑剔。
    而关于这一点陈骁则认真地表示:“其实阿姨您说的对,川省的交通确实不够便利,不然古代也不会一直有蜀道难的说法。我已经在考虑未来将源川除酒厂之外的主营业务往外迁,寻找更合适总部落脚的城市,但是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恐怕非短时间内可以促成的。”
    陈骁的这番话别说是黄女士,就连路楠都震惊了。
    他在桌上轻轻拍了拍路楠的手:“你不要有压力,这是为了公司长远发展的考虑,并不是我一时冲动说的。”
    陈骁走了。
    陈骁这一趟余安之行的影响却挺大。
    黄女士头一次有了看女婿的感觉:因为这个小伙子,很真诚!
    当然,长得帅依旧是加分项。
    路楠则开始考虑:也许,我可以和陈骁继续走下去?
    ……
    正月初三,雷打不动是路父带着路楠回老家上坟、拜年的日子,哦,从路杨上高中之后,这项十分高效的亲戚间友好互动活动就增加了这位小伙子。
    今年,路父的车又和往年一样,提前五分钟到了路楠他们住的小区门口。
    而路楠和路杨也和往年一样,在约定时间的前八分钟站在小区门口等候。
    他们空着手上车——这些年一直是这样的,上坟和拜年所需要的东西路父会提前买好。
    路楠依旧坐在副驾驶,路杨依旧坐在后排。
    上车之后,路父让路楠去扶手箱拿红包。
    今年这个流程比往年要提前一些,往年都是路楠尽职尽责地充当完今天的陪客之后才拿到红包的。
    路楠拿出来之后,只上手一摸就感觉到了,红包厚度倒是和往年一样。
    路楠想:他这是尽量表现出他并没有在经济方面出现困难的意思吗?
    第563章
    路楠想了想, 将其中一个红包放回回扶手箱:“我今年……就不用了吧。”
    “怎么?是不是听你妈妈说什么了?还是担心我连给你们的压岁钱都没有?”路父笑着问。
    这是一个送命题。
    一不小心会让黄女士在路父心中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形象变得更坏。
    “倒不是因为这个。”路楠调整了一下安全带,自若地说,“五年前我刚工作, 拿了也就拿了;去年我都辞职出来创业了, 现在还拿压岁钱,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路父没有再提及前妻, 而是坚持道:“爸爸说过的,要给你压岁钱给到你结婚为止。等以后我有外孙或者外孙女了,再继续给他们压岁包。”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爸。”路楠客气地说。
    至于路父的后半句, 她就选择性地忽略了——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有时候长辈说什么话是自己不能苟同的, 那只要假装认真在听就可以了, 千万不要想着去反驳, 不然原本很简单就可以结束的话题反而会延展开,成为长辈教训晚辈的契机。
    谁知道,今天这个话题注定不会立刻结束。
    路父一边开车,一边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你那个男朋友谈得怎么样了?不是说他是你之前在白酒公司的同事么?你现在辞职了, 是不是和他那边不太方便继续谈下去了?”
    之前路楠为了打消老路家亲戚朋友给她介绍对象的念头, 直接把陈骁搬出来当挡箭牌。
    路父记性很好,虽然当时路楠只是简略地说了一下对方的情况, 时隔两年, 他还记得。
    不过,路楠心想:可能得让您失望了。
    她十分自然地将红包放回自己的斜挎包里,然后把另一个往后递给路杨:“还谈着呢。”
    路杨同样说了一句:“谢谢老爸。”
    路父从后视镜地看了儿子一眼, 接着对女儿说:“路楠, 从小到大你基本上没什么事情让我和你妈妈操心过。关于谈朋友这件事情, 我还是希望你能更慎重地考虑一下,对方的家实在是太远了。”
    路楠叹了一口气,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真是奇了怪了,有些人自己的婚姻一塌糊涂,是怎么好意思以长辈的身份和过来人的口吻给孩子提出意见和建议的呢?】
    【他不知道他自己这门人生选修课就是不及格么?】
    现在的路楠已经不是充满戾气的路楠了,所以此类毒舌的话她非必要不说,当下沉默地结束话题。
    她看向车窗外,每年去老家走的都是这条国道,路边有许多白色塑料薄膜盖着的大棚,大棚前头的硬路肩上搭起了不超过三四平方的小木屋,玻璃柜台上一篮一篮鲜嫩多汁的草莓。
    这几年草莓的品种越来越多了,什么红颜、章姬、幸香之类的,名字都很好听。
    路楠兴之所起,拿出手机给陈骁拍了一张照片,并发了一条感慨:‘这次时间仓促,居然忘了带你去大棚摘草莓!下次安排!’
    陈骁几乎是秒回,并且是顺杆爬:‘好,过初五怎么样?’
    【!】
    【以退为进的小伙子现在有点儿摸到登堂入室的精髓了吗?】
    路楠低头笑笑:‘会不会太赶?’
    ‘不会,我很期待。’随着这几个字,还有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眼见女儿在玩手机,路父清了清嗓子,终于将注意力转向刚才故意冷落的儿子:“路杨,你已经开始去画室上课了?”
    路杨嗯了一声,有些紧张地舔了舔下嘴唇。
    路父的神色很严肃:“我是根本不赞同你现在的选择的,但是你从小跟着你妈妈,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大概我这个做爸爸的说什么,你都有逆反心理。那我只能说,从小到大,我花在你身上的钱比花在你姐姐身上的多多了,现在又是这么一笔大概要八万十万,你觉得这个钱花下去值不值?你是不是应该要给父母一个承诺,比如取得怎样的成绩、目标院校是什么?”
    这番话,对一位本就早熟且心思比较细腻的少年人来说,其实已经相当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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