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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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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莺娘脖颈都染了红晕,咬着唇不回答。
    县令传授她:“要会服软,会求人,男人吃这一套的……”
    母女间的私房话说完,县令夫人传达了县令的意思:“你爹叫你,好好服侍将军。”
    这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吧。
    莺娘竟不感到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县令夫人说:“你去了江陵那边……”
    莺娘吃惊:“江陵?”
    “啊,将军还没跟你说吗?”县令夫人道,“将军与我们说了的。”
    她说:“将军还要继续去打仗的。”
    他们其实也怕将军走了就不管莺娘了。不是没有这种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蛋男人的。事实上,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混蛋的。
    幸好,那个将军说,会把莺娘送去江陵城,那边更安稳。
    待将军再来,莺娘问了这个事。
    将军道:“我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你先去江陵等我。”
    莺娘很怕。
    那天夜里她缠了他好久。
    他很喜欢。
    过了几日,他在拔营前,派人把她送去了江陵。
    莺娘从此离开了出生长大的地方。
    莺娘来过江陵的,父亲和兄长带着母亲和她。
    因未婚夫家为了做面子,谈婚事的时候,是请节度使大人保的媒。
    过年的时候,父亲带着他们来给节度使大人拜年。男人们在前面,她和母亲在后宅给节度使夫人拜年。
    节度使夫人拉着她的手直夸她。
    莺娘没想到,到了江陵直接入住了节度使府。
    她更没想到,节度使府里,节度使大人一家居然都还活着,都还在。
    节度使夫人见着她也吃惊。
    待知道了她的情况后,也叹息。
    又问她跟的是哪一位。
    她报了将军的名号。节度使夫人拊掌道:“啊呀,是那一位啊。那可好。”
    节度使夫人告诉她:“你的这一位听说是前头那一位的兄长,很受器重。”
    她们都是荆南的人,原就该抱团。莺娘既是在那一位身边,若将来得宠甚至剩下一儿半女,对荆南来说都是好事
    节度使夫人很热心,去帮着张罗打听将军的事,回来告诉她:“他成亲了的,也有儿子了。”
    不出所料,他这个年纪,没有家室才奇怪。
    莺娘微垂了头。
    “没关系,你这样年轻,他家里那个,至少比你大十岁。”节度使夫人安慰她,又教她,“只记住,一定要有个名分。”
    她说的名分是妾。
    莺娘现在连妾都算不上,无名无分的一个外室罢了。
    要不是时不时地有好东西送到她的房中,莺娘都要怀疑将军抛弃了她。
    她在江陵足足等了他四个月。
    他终于回来了。
    见到他,莺娘才知道,如今的自己有多怕失去他。
    父亲母亲和兄长已经不能再庇护她了。
    未婚夫一家皆亡了。
    她没有别的去处了,她只有他。
    莺娘扑进了他的怀里。
    将军知她恐惧,一直安慰她:“这不是回来了。打仗呢,哪有那么快。”
    将军说着,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第196章 番外:莺娘 完
    莺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将军对她的喜欢的。
    节度使府里,原节度使大人一家都还在,让出了半个府邸给这些人。
    将军与她便住在同一间院子里。
    就像夫妻那样。
    将军对她甚为宠爱。
    他的兄弟和同僚们都知道。
    她渐渐地摆脱了不安。
    也敢说话,也敢笑了。
    仿佛又过上了像从前一样的日子。
    将军喜欢看她笑。
    喜欢看她读书,弹琴,作画,烹茶。
    她做什么,将军都是喜欢的。
    因将军,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有一次,他送了她一张琴。
    她怔住了。
    因那张琴其实曾是她的琴。
    订亲后,她和未婚夫诗词唱和,书信往来,还互换了琴,以为雅事。
    将军知道她爱琴,便想为她寻张好琴。
    武将们在战争中是会有许多私人的战利品的。所以说打仗越久,武将的腰包就越鼓。
    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管事,懂行,分辨得出来金银之外哪些是值钱的东西。
    她和未婚夫的琴都是前朝古琴,名匠所斫。
    莺娘问:“这琴哪来的?”
    将军说:“打仗收来的。上面刻了一只莺,正应了你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只黄莺,父亲才把这张好琴给了她。
    她又给了他。
    他死了,落到了他的手里。
    这一条换手的路线,让人心头泣血。
    那种仿佛夫妻的错觉被打破了。
    虽然此时此刻,他的身边只有她。可他家中还有有妻有子。
    莺娘,和这琴一样,只是他的一个战利品。
    将军并不精通音律。她弹什么,他都说好听。
    他听不出来她琴音中的哀伤。
    幸好,有亲兵来请,有公务需要处理,他半途走了。
    莺娘伏在琴上呜咽。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
    或许是哭许久都没有想起来过的未婚夫。
    或许是哭已经回不去的少女时光。
    也或者是哭到现在还无名无分的尴尬境地。
    县城里的两个孙家婢子跟着她一起过来江陵了,她们一起劝她。
    “如今的日子相当过得,姑娘不要犯糊涂。”
    “将军心里,肯定是爱姑娘的。”
    她渐渐收了泪。
    是,眼前的日子还是过得的。
    如果就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行的。
    但这当然不可能。
    她跟他过了两年夫妻般的日子,有一天,将军说,要带她回北方。
    “我安排你父亲做了鄂州刺史。”他说,“我们得回去了,你跟我回家。”
    这里不是他的家, 他的家在北方, 家里有妻子,还有儿子在等她。
    那个地方,离荆州真的有近千里了。
    她要离开荆州,去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以后,还能再见到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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