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临江边这几日涨潮,水漫了上来。
傍晚的夕阳像橘红色的火晶柿子被筷子捅了一下,果肉汁水从破皮处流出来,大股大股倒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坐在家门口就能看见这美景,江风过水吹着脸颊,很舒服。
王唯一搬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旁边支一个桌子放瓜果点心,中午晒一晒太阳、观一观景,别提多滋润了。
手在盘子上摸了个空,“殷长衍,酸杏干吃完了。”
“稍等一会儿。”殷长衍下楼梯,手上重新端一碟酸杏干。
楼梯发出木头独有的“吱呀”声。
殷长衍手撑着床头把她抵在褥子里操也是这个动静。
王唯一不自在极了,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房子怎么了?”
殷长衍没注意她的不对劲儿,放下碟子,“我去看看。”
检查了一圈,“最近涨潮,顶梁柱让地下水给泡了,有些地方腐朽、缺了一块。我明天拿铁皮箍一下。”
“现在去箍。”
殷长衍瞧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铁器店都关门了。最早也得到明日辰时。”
临江下游有一个修补刀剑的,那里应该有多余的铁皮。做完晚饭去一趟。
“我不管,楼梯声音太难听了。你现在就去。”王唯一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这声音真的太羞人了,“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没了你不行,你不去谁去。去嘛。”
殷长衍视线下移,她的手搁在他胳膊处。她这是在撒娇吧。他第一次见她撒娇。
撒娇是手段,手段的结果是目的。她想做什么,完全可以直接说。
更疑惑了。
听了一会儿,唇角上扬有一抹笑意,然后有些羞涩。
“你笑什么?”王唯一说。
“没。”
“明明在笑。”王唯一是个好奇的人,心挠得痒痒的,“你笑什么呢?”
殷长衍说,“笑我们运气好,住进一个通人性的房子。顶梁柱跟我说,我这根顶梁柱该顶你了。”
王唯一脑子“砰”地一下就炸了,面红耳赤。
手快速捂上他的嘴巴,“胡说什么呢!只是、只是声音有一丁点儿像,你自己思想不正还怪顶梁柱歪。”
殷长衍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
王唯一忙松开,惊慌失措后退两步。
他的舌头又烫又重,热意透过手心顺着脊椎传到头皮,天灵盖都酥麻了。
手心黏腻,在衣摆上蹭。
力气大了些,粗糙的衣物纹理硌到了手心,反倒缓解了痒意。
殷长衍坐在她的小凳子上。凳子低,他腿得支开。双肘靠着膝盖,哑着声音道,“唯一,过来。”
“做什么?”
“我想睡你。”
天边的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带走殷长衍眸中最后一缕亮光,又重又厚的欲望沉沉地压了下来,倾泻在眼底。
王唯一仿佛被困在一个由他视线架构成的笼子里,四肢无法动弹,连回避他的视线都做不到。
心中像揣了一只小鹿,不管不顾地瞎几把乱撞。它还跑累了,满头大汗吐着舌头喘气。
搞得她也有点儿后背发湿,想要。
她听见自己说,“好。”
第48章 第 48 章
◎除夕快乐!!◎
殷长衍拉过她的手, 展开,不出意外上面有道道红痕,“使那么大劲儿啊。”
“痒。”王唯一想要抽回手, 被按得死死的,索性由着他去,“都怪你,突然舔我。蹭一蹭虽说有点儿疼, 但能止痒。”
“抱歉。”殷长衍说。
“知道的话别再舔了。”她真的有点儿受不住。
殷长衍敛下眸子, 那可不行。声音低沉暗哑, “最多, 下一次舔之前,我通知你。”
王唯一:......她的话都白讲了, 他怎么还想舔,黏糊糊的不觉得腻歪么?
“唯一, 我要舔你了。”殷长衍话音一落, 薄唇跟着贴上她的指尖, 舌头轻抚过掌心红痕, 留下一道道濡湿印迹。
风一吹, 凉凉的。无论是痒还是疼,都被风吹跑了。
呜呜呜呜舒服地要蜷脚趾,她反悔了, 再多舔一点儿好不好?
王唯一坐到他腿上, 手凑过去方便他舔。宽大的衣袖下滑, 露出一截藕节似的小臂。
看起来很清甜的样子。殷长衍低下头, 舔了一口, 果然清甜。他继续往下。
不再是以前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 他的舌又烫又重, 粗鲁地在王唯一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唯一衣衫松垮垮地挂在臂弯,等脑子里那道白光过去。平复得差不多时低头瞅了一下,最嫩的芽尖被咂破皮,风一吹都疼。
殷长衍顺着她的视线,有些心虚,干咳一声,“要回房吗?这里蚊虫多。”
王唯一头摇成拨浪鼓。不要不要,她宁可被蚊子咬死,也不要听木床的“吱呀”声。
诶等会儿,还是回去吧。上次用这个姿势,戳得特别深,小腹好几天才缓过来。
“殷长衍,抱我回去、讶!!!”晚了一步。
身子最软的时候他进来,低哑的声音贴着她耳侧,“嗯,我也觉得在这里比较好。”
王唯一脑子飞速运转,搁在他肩膀处的手倏地揪衣服领子,低声下气求他,“你答应过到头后不再往里钻,一定要说话算话。”
再然后。
哈哈哈哈她的肚子月份大了,凸出来,抵着殷长衍的八块腹肌。把他的前进道路拦得死死的。
殷长衍板着一张脸,还剩四指长度在外头,他还不敢动,怕伤到孩子。
王唯一一秒挺直腰杆,幸灾乐祸拍他的脸,眯着眼睛笑,“你看起来不太方便,我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吗?哎呦我可太体贴了,你到哪里去寻我这样的娘子。”
她一向懒散,自己动手也撑不了多久。快乐完之后就软软埋挂在他身上。
“弄完了?”殷长衍问。
王唯一眯着眼睛直哼哼,“还有点儿余韵,我再尝一尝。”
过了一会儿。
“现在好了没?”
催什么催,他又不能动。等她好了再帮他解决一下嘛。
王唯一手探下去的时候有点儿犹豫,她是不是有点儿不知羞。
转念一想,又不是第一次了,矫揉造作个什么劲儿。
殷长衍“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儿。
“殷长衍,你喝过羊奶没?”王唯一下手向来没个轻重,但她自己浑然不觉,“小时候家里人给我煮过,我嫌那玩意儿膻,一口不碰。羊奶凉了以后,上头会漂一层奶皮子。跟你这个摸起来好像。”
弄得久了手好酸哦。
殷长衍:“......”
殷长衍:“完了没?”
王唯一点点头,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拍了拍肚子,还没生出来就知道替娘着想,真乖。“放我下来。”
身子正抽离殷长衍,突然腰后多了一只臂弯给她按了回去。然后一轻,视线跟着升高。
王唯一下意识抱住殷长衍的头。
殷长衍:“我抱你回去。”
往日三两步就能走完的楼梯,变得好长好长。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磨到房间,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呜呜呜呜从来没有这么想念她的床,连滚带爬扑上去。
殷长衍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你现在放松似乎有点儿早。”
这个姿势看不到她的脸,他不喜欢。算了,特殊时期,就勉为其难用一用。
她为什么那么惊讶?话本上就有。怎么,看过的东西也会忘吗?
殷长衍一向过目不忘,理解不了她。
房间有木头“吱呀”声,顶梁柱也有。二者交汇,折磨了王唯一耳朵一宿。
天色将亮时方歇。
睡觉睡觉,珍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清净!!!
殷长衍去刀剑庐买了一块铁皮,围在顶梁柱上。修理过程中,他耳朵尖全程泛红。这个声音听久了他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两宗比试赚的灵石买了不少好料子。一部分放到竹筐上,跟彩线剪刀搁置一起。衣服样子已经裁好,缝了大半,还差一些就弄完了。
王唯一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屋子里桌前坐了一个人影,黑乎乎,怪吓人的。
定睛一瞧,是殷长衍。
王唯一一颗心揣回肚子里,“你做什么呢?一声都不吭。”
殷长衍捏着绣花针穿针引线,见她醒了,放下布料,“不睡了?锅子里煮了红豆薏米粥,我拿给你。”
“你做针线活儿怎么不点灯?”
“你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