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背啊，记忆力不行的就写下来！”高强大声喊着。
    “别信他！”有人高喊，“他念的绝对是错误的口诀！”
    用上了内力，声音“振聋发聩”，意图压下夏阎真的声音。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刚好在这个时候，夏阎真念完了所有的口诀。
    光口诀，炽火神功并不长。
    偌大的广场，顿时安静下来，刚才高喊之人，把自己往人群中藏去。
    场上一片安静。
    除了夏阎真他们之外，所有人，包括刚才开口之人在内，都在主动默记夏阎真念的口诀。
    炽火神功的诱惑，没有多少人能抵挡。
    哪怕是真正心怀正义之人，在这一刻也不能免俗。
    正义和想要变强并不冲突。
    另外，如果在这个时候顽固的话，将来一大堆邪魔外道学会了炽火神功，他们不会，又怎么惩恶扬善？
    不管是真的如此，还是找理由说服自己，都要记下来。
    “口诀就是这些，还有很多人体、运功的图解。”
    夏阎真继续道，“这个我就没有办法口述了，先随机抽取一名幸运观众上来看吧。”
    口诀不长，很玄妙，光口诀就想要练炽火神功的难度很高。
    夏阎真的话，让安静的人群一阵骚动。
    不只是口诀，连炽火神功都直接给人看？
    飞仙五魔，是真的要把这门武功完完全全公布出去！
    不是用假口诀骗人。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一个瘦小，面容愁苦的老僧走到人群面前，“夏施主，当真要将这门魔功公之于众，让江湖陷入腥风血雨之中，生灵涂炭吗？”
    “丹心寺出来的苦行僧，空闻。”方天行提供情报。
    武林正道泰山北斗并非佛、道两门。
    不过丹心寺也是江湖一流势力，属于魔教、凌霄派、山海门之后的第二梯队。
    丹心寺的苦行僧不少，但空字辈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空闻。
    不容小觑。
    “瞧大师说的，我手握炽火神功，一堆江湖人为了它来送死，我不得不把他们全杀了，那才是真的掀起腥风血雨，生灵涂炭。”夏阎真拔出泣血枪，从石雕上跳下。
    随手把泣血枪刺入脚下的石板地面。
    那用法，能让爱枪人士心里在滴血，这可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泣血枪！
    你能不能不要把它在地上、石头上刺来刺去。
    实在不行，我给你扛枪啊。
    “夏施主可知，若有邪魔外道练了这武功，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残害多少正道！”空闻正色厉声。
    夏阎真把口诀念完，轻描淡写间又速杀一位江湖名宿。
    他们江湖“正道”这边的心，已经散了。
    凌霄派、山海门在等最强援军，不肯提前动手充当炮灰，其他人更不会主动前冲。
    至于魔教，他们连样子都懒得做，就等着天魔完全公布炽火神功。
    一个个疯狂默记着刚才的口诀。
    练，为什么不练！傻子才会拒绝这种好事！
    如此情况，空闻也只能用言语，试图说服夏阎真。
    现在只是口诀泄露，一切还有挽回余地。
    “知道啊。”夏阎真笑着回答空闻的问题，“所以，我才公之于众嘛，这样像大师这样的江湖正道也可以练。
    “你练我也练，其他人变强你们也变强。正道照样按着邪道锤。今天又是美好平静的一天。”
    江湖相对论。
    大家都练了，就等于都没练，一切照旧。
    彻头彻尾的诡辩。
    每个人资质天赋不同，不是练同一门武功都能有一样的效果。
    同一辆车子，不同的人都能开出不同的速度。
    更别说武功了。
    “可笑，我等正道又岂会去练如此魔功！”面对夏阎真的诡辩，空闻说道。
    他不好说，武功不是所有人都能练的。
    邪道能练出效果，正道练不出？这是在长他人志气。
    更不好说，江湖正道人士也是野心勃勃，不只有邪魔外道会掀起风浪。
    只能转进话题。
    “大师着相了啊。武功哪有正邪之分，既然大师都出来了……”夏阎真笑着，突然前冲伸手。
    空闻一惊，本能地运功抵抗。
    运功对江湖武者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对夏阎真来说，就像空气一样……虚无？
    夏阎真抓住空闻的手臂，没有让他脱逃。
    “来来来，就决定是你了，大师。”他把打开的炽火神功展示在空闻面前。
    逼人学武，还是炽火神功，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阿弥陀佛。”空闻喧了一声佛号，闭上眼睛，宁死不屈誓死不从的模样。
    “大师不学吗？”夏阎真问道。
    “夏施主，贫僧是不会屈服的。”空闻昂首挺胸。
    “好吧……”夏阎真没有放开空闻，朗声道，“在场的各位，哪位和空闻大师，和丹心寺有深仇大恨的，出来吧，你来学。”
    “你！”
    空闻睁开眼睛，金刚怒目。
    “我！”夏阎真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喊，冲出人群。
    也是一个光头，但气息凶恶，看上去就不像好人，估计是血僧之流。
    那光头看向空闻：“秃驴，还记得江古寺吗？”
    “什么？”空闻一脸疑惑。
    光头冷笑：“看来你不知道，那回去问你的师兄，丹心寺的空蝉方丈吧。将来你丹心寺被灭门的时候，也好知道是谁做的！”
    “好好看，好好学，将来才有机会报仇雪恨。”夏阎真把炽火神功送上。
    光头呼吸沉重几分，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大师？”夏阎真看向空闻，“真的不看吗？”
    “天魔！”空闻怒视夏阎真，也凑过去看了起来。
    江湖相对论，别人变强了等于他们变弱了，变弱就会挨打。
    挨打会死！
    那光头没有阻止空闻和他一同看炽火神功，没那实力和胆子。
    “诸位，还不赶快去买纸和笔，待会记录下来。你们不会每个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吧？”夏阎真看向人群说道。
    没有多少犹豫，人群一哄而散，纷纷下山购买纸笔去了。
    江湖其实和现代的黑道还是有所不同的。
    黑道的平均文化水平，低于普通人。一个秩序完善的现代社会，黑道属于没有前途的职业。
    很多时候，只能吸引一些没文化的人加入。
    比如高强，这货就是高中辍学的文化水平。你和他说虎门销烟，他只会觉得某个姓林的人，一把火把烟全给点了，真尼玛帅。
    而江湖人的平均文化水平，远超平民百姓。
    江湖武者，几乎全部都会识文断字，也是半个医者。
    不识字，武功秘籍看不懂不说，行走江湖也困难——你连门派招牌名字都看不懂，怎么行走江湖？
    别人约定在东城富贵楼见面，你跑到城西鸳鸯楼怎么办？
    对他们来说，抄录炽火神功毫无难度。
    还能亲眼一观，避免夏十一更改口诀。
    虽说可能性很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总要自己看一眼才能放心。
    叶绝羽等人也先行退去，担心飞仙五魔这个时候对他们出手。
    嗯，纸笔墨也是要买的，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门派，为了江湖秩序。
    “夏少侠……”魔教这边，一女子款款而来，一身红衣，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一团热烈的火焰。
    定力不够的江湖人，见了此女就会化作扑火的飞蛾。
    “朱雀法王，老女人。”
    方天行的介绍让朱雀法王脸上艳丽的笑容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