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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懒得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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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短暂地陷入了僵局,不管是人类这一方征服魔王城的进程,还是魔族这一方寻找水晶的进程。因为都有了可以暂时休战的条件,所以在我浑水摸鱼的行动下,大陆竟然有了些欣欣向荣的生气。
    而我,咸鱼瘫在王宫,接受我神侍的投喂。
    “格莉达要多吃些哦~”
    神侍2号埃阿斯跪在我床边,稍长的银白色头发披散。他正以那白得过分的手指为我摘去草莓的蒂,并送到我嘴边。
    沾着红艳艳汁水的手指,可比新鲜水果诱人得多。我将草莓吃下,顺便用舌头帮他清洗一下手指。
    “哎呀……格莉达,小坏蛋。”
    他抿嘴笑了,嘴上轻飘飘地说着讨厌的话,实际却更顺从地将手指往我嘴里塞,舔舐完汁水,他将手指抽出,将柔软的唇递上。
    他凑得那样近,呼吸间轻飘飘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澄净而神圣的深紫色瞳孔敛在浓厚的睫毛下,那张赤红柔软的嘴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牙齿与舌头都袒露干净。
    “我也想尝尝,吃过草莓的格莉达什么味道。”
    “……”
    我将他按向了我的脑袋。
    奥德修斯代表真神的秩序,而埃阿斯就是神的天真烂漫之处,但由于那位宠爱我的神明给了我这么便捷的ghs机会,在相处中他们逐渐变得熟(yin)练(dang)了起来。
    他们现在可是有感官的生命体,向往快乐也是必然的,作为我的神侍,那就只能跪在我脚边,向我索求。
    我可爱的神侍,用力地吻我,舌头翻搅着口腔,吸吮体液中蕴藏的魔力。
    “格莉达……格莉达……”
    他的眼眸因魔力充沛而熠熠生辉,柔和而热烈地凝望着我。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可以做吗?我……我想多补充点魔力。”
    “……”
    我在唇齿交融间思考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似乎没什么可担心的,正要答应时,奥德修斯推开了我房间的门。
    “……哥哥!我和格莉达在忙,你能等会儿再过来吗?”
    被打断了亲昵的埃阿斯恼火地站起来,总是盛着一汪水的眼睛锐利地瞪向打扰者。奥德修斯没管自己气呼呼的弟弟,镜片后的眼睛傲慢地瞥向了我。
    “请起床准备一下,勇者大人。”
    “嗯?有客人来吗?”
    “您的老师,王国的首席将领,赫伯特·弗纳尔莱回到首都了。”
    “……”
    我愣在了原地,缓缓低下头去。
    “好耶!”
    下一秒我蹦了起来,推开生闷气的埃阿斯,让他们去帮我准备出门。
    “要骑士装哦!”
    “是。”
    奥德修斯应下,我则去浴室放水准备洗澡。看来今天事情是办不成了,埃阿斯叹了口气,做起了神侍的本职工作。
    休整过后,我神清气爽,看着镜子中扎着高马尾,穿宫廷骑士制服的自己,拿起桌上的唇膏,细细地将明亮的色彩涂抹在唇上,如玫瑰般鲜红。
    我飞奔到皇宫正殿,那里已经有其余的侍从在牵马等候。我一眼看到老师的爱马,他为其取名伊索尔,是匹漆黑的高大公马,就是脾气不太好。之前我试图与老师共骑,被它利索摔下去吃了一嘴土,嘛……不过之后好好教训了它一顿。
    赫伯特之前被派去镇守边疆,防止北方的兽人趁魔族与人类开战之际,也来分一杯羹。此时魔族势力基本被剿灭,边防兵力逐渐调回,而老师也被召回首都。此时他在主殿内向国王问安,应该不会太久。我走向伊索尔,向牵绳的侍从耳语几句,他便将绳子递给了我。伊索尔还认识我,当场就要闹腾,我睨了一眼这畜生,它就乖乖安静下来。
    等了一会儿,我的老师从高大巍峨的宫殿中走了出来。他正安静聆听一旁谄媚大臣的话,但我知道他心不在焉。
    他慢慢踱步过来,我也就不紧不慢地欣赏他美妙绝伦的身材——原谅我用这个夸张的词,我只是从未见过有这么令人满意的躯体罢了。
    赫伯特·弗纳尔莱,王国首席军官,十二岁时就立下第一次军功,如今已过了十八年。顺便一提,他的未婚妻因为他看起来很恐怖而且直男所以抛弃了他。
    恐怖?也许对那些大家闺秀来说,健硕的肌肉确实让人望而却步,但对我来说可不是。看看那宽阔有力的臂膀与收紧的窄腰,修长的双腿能一下把我踢出去好远(?),还有那令女人也羞愧的胸肌……亲测手感很好。
    他看起来谦逊,实则漫不经心,暴露在铠甲外的皮肤上疤痕纵横,那是一个个无法磨灭的荣誉象征。常年征战在外,即便出身贵族,他的皮肤也因长时间的暴晒与粗糙对待变得黝黑,仿佛经年时间里落下的灰,沉淀成他坚不可摧的外壳。
    然而亲手剥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铠甲,你能在其中发现一颗鲜红的、炽热的、跳动的赤子心肠。
    我在勇者集训营时,被各种自命不凡的候选人视为眼中钉,因而被拖到隐蔽处,遭受不明原因的群殴是常有的事。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伤痕累累的总是我。虽然对我下手的人也不会占到便宜。
    他那时经常来这边巡逻,我知道他位高权重,也知道他总旁观我与旁人的斗殴,所以每次我都会装出比实际伤痕更严重的样子离开。他从没向我搭过话,施舍那慈善心肠给我,说一句“我保护你”、“不要担心”或者什么类似的安抚人的台词。但我知道他注视着我,在那么多自命不凡的人之中,他那双眼睛在看着我。
    果不其然,在一次真的没抗住的晕倒后,我在医务室睁开眼,他与医生谈完话,也正好望过来。
    那个男人,眼睛中沉寂着仿佛万年过去的冷漠,终于,在那一刻稍微地化开了那么一点。
    我承认我当时还小,还幼稚,但这么一点来自他人的动容就让我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他就站在那里听我笑,等我平静下来,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挣扎着坐了起来,因伤口牵扯龇牙咧嘴,但仍然向他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你好,老师,我是格莉谢尔达·霍顿,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赫伯特·弗纳尔莱。”
    “赫伯特先生。”
    我当时矫揉造作地故意用甜美的声音回答他,那一切只是为了让他对我上心……哦,直白点,傍上他。谁都知道赫伯特是风头无两的军队新秀,被好战的国王陛下所赏识,将来前途大好。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最合适的救济者。我将他当成了救赎的象征,拼命地向他用眼睛、用身体、一切不能言的东西诉说,想要他回应我、拉住我、来我身边。
    如果没有他我是不是早就疯掉了,这也不得而知。
    最后我确实傍上他了。在十五岁那年军队对候选人们开放了职权,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战士作为自己的老师(需要征得本人的同意),而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赫伯特的弟子。
    十八岁,我站立在宽阔的礼堂中,由我亲爱的老师为我戴上勇者的徽章。我满眼笑意地旁观他人注视我的表情:那些曾对我拳脚相加的同僚们报之以震惊和嘘声,暗自指责我耍小聪明,甚至之后造谣我用身体勾引了赫伯特,才让他答应做我的老师。我不在乎,谁会在乎失败者的想法呢?
    在那之后,我在他的指导下,成为全国上下敬仰的唯一救世主……那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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