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迷失心智
金色铁链由于一端被固定于地面,一端又绑缚于康仙鸿四肢。是以康仙鸿将手臂上的铁链横扫出去后,俨然成了四根,两两攻向一人。叶衾寒和东方蕊忙向后退去,而身后就是石壁挡住,再无处可退。康仙鸿紧追不舍,更加疯狂的舞动铁链,不多时就形成了四道椭圆形的金色光圈,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像是一股金色的横向旋风,疯狂地扑向已经贴在石壁上的叶衾寒和东方蕊。
“康仙鸿,我颜溪影在此,有本事冲我来。”康仙鸿在此生活了十八年,对各个角落的东西自然异常熟悉,就地形上已经较叶衾寒占了先机。单论武功上,康仙鸿的内力自然较此时的叶衾寒为弱,只是他仰仗着地利,加之束缚他的铁链,由于长度足够又被颜溪影当成了护身的兵器。是以叶衾寒游走上石壁大喝一声,佯作颜溪影,将康仙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好与康仙鸿单打独斗,这样一来叶衾寒也不用再担心东方蕊被丧失理智的康仙鸿误伤。
叶衾寒的话成功引起了康仙鸿的注意力,他撇下一旁的东方蕊,双臂合在一处,将铁链当成了千斤锤向着叶衾寒的所在砸了下去。那金色铁链乃为颜溪影和东方鹰用纯金和精钢混合打造而成,每条重达五百斤,在两千斤重量铁链的绑缚下康仙鸿仍如常人,且能自由运用武功,可见在这十八年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武功有着多么可怕的精进。
四道铁链胶合在一起,其威力可想而知。只听‘轰隆’一声,叶衾寒所驻足的石壁出被砸成了一个近三尺的豁口,山石迸裂飞溅,叶衾寒却紧贴着铁链向后飞了出去。康仙鸿目标落空,看叶衾寒向后急掠,但见他四肢晃动,身子已经飞向了与叶衾寒同等高度,那四条铁链在康仙鸿四肢不住的抖动下飞速旋转,向着叶衾寒猛烈追击捶打。彼时,康仙鸿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章鱼,四肢上所绑缚的四条铁链就是他的触爪,而叶衾寒就是被囚于他触角中的猎物,在四条铁链中挣扎游走。倘若叶衾寒稍有不慎,恐怕就会丧命于这四条灵动异常的金色铁链之中。
叶衾寒双掌运劲,与双掌上隐隐出现两股气流,在那四条铁链不住向自己攻击时,叶衾寒双掌如刀,不住地向着四条臂膀粗细的铁链砍去。但见火星飞闪,清脆之声不断,纵然叶衾寒功力深厚,可叶衾寒每一掌劈斩下去,仍会引得虎口发麻。此中情况并非因为康仙鸿功力强于叶衾寒,而是因为铁链本身就有着极高的重量,并且是由纯金和精钢经过不住锤炼铸成,叶衾寒一掌下去,固是能将这铁链斩断还好,斩不断,他所用的力道被铁链消减大半后又会反击回来一小部分,而这一小部分正是引得叶衾寒虎口发麻的原因。康仙鸿虽然神志不清,但对于武功临敌的把握却是清楚的很,他的功力全部都用来控制这四条铁链,对叶衾寒根本没有直接的伤害。反倒是叶衾寒,此刻被困于四道铁链中并没有将内里玄机猜透,他越是拼力挣扎,受到的反击之力就会越强,这就像是叶衾寒在和自己打斗一样。康仙鸿在外面泰然自若的操控着四条金色铁链,将叶衾寒或者是他眼中的仇人颜溪影视作一个玩偶,他在静心等待着玩偶力量的枯竭,然后再出手给予其致命的一击。
叶衾寒自知被困于铁链中非长久之计,可苦于无法穿过铁链与康仙鸿近身而战。叶衾寒攻出百余掌,双臂几乎都快没了知觉,要不是凭仗体内浑厚内力,叶衾寒断然不敢如此冒进以一双肉掌对抗这总重近两千斤的铁器。叶衾寒又斩出一掌,劈开扫向自己咽喉的铁链。忽觉背后风声顿响,知是另一条铁链又从身后偷袭过来,要回身已自不及,便欲低头避过。怎知康仙鸿像是料到他有此招,又是一条铁链自下而上横扫。那下面的一条铁链,本是叶衾寒双脚刚踏上的,本要旋即离开,却被身后的铁链阻住,这下叶衾寒只顾着闪避身后,怎么也没想到脚下铁链忽然向上横扫。只觉脚下陡然一空,叶衾寒后背已然被铁链砸重,若非叶衾寒体内功力气息浑厚,这一击换作常人早就会被击的肝胆尽损,性命难保。饶是如此,被这铁链砸重,叶衾寒仍觉自己身体被砸断成了两节,就连体内气息也觉被砸断,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如常。
康仙鸿一举而中,哈哈大笑,显得甚是得意。此刻仍在石壁处躲着的东方蕊却看不清叶衾寒的状况,不过从康仙鸿的反应中就能感觉出叶衾寒处境不妙。东方蕊心中虽然担忧叶衾寒的处境,可也什么都没有做,她明白自己的毒药对康仙鸿根本起不了一丝一毫的作用,要是她贸然行动,只会让叶衾寒分神,那样一来叶衾寒的处境会更加不利,东方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祷叶衾寒能尽快将康仙鸿打败。东方蕊希望康仙鸿落败,是明白叶衾寒不会杀害康仙鸿,不管怎样,东方蕊内心深处还是承认康仙鸿就是自己亲生父亲的。
一击而中,上方的一条铁链朝着叶衾寒又锤砸过来,不仅如此,康仙鸿又催动另外三条铁链,分朝三个方向对着叶衾寒进行夹击。四条铁链此快彼慢,配合的灵动异常,竟像是由四个人一起操控一样。叶衾寒被击中过一次,对这四根铁链已是有所忌惮,当下也不敢用双掌硬接,只在四条铁链的间隙中闪躲,在躲闪中伺机靠近康仙鸿,想一举将其制伏。康仙鸿看到叶衾寒只在游走躲闪,心中也不焦躁,更加熟练的挥舞铁链。他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来掌控这两千斤的重物,时刻久了竟也没有丝毫力竭的端倪。
任凭叶衾寒身形怎么变换,那四条铁链就像是一个能行走的囚笼一般,在康仙鸿的挥舞下始终紧紧将叶衾寒笼罩其中。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叶衾寒看康仙鸿仍旧没有丝毫懈怠之意,知如此拖延下去也不会有恰当的机会让自己靠近对方。当即一面双掌暗暗蓄劲,一面凝神观察康仙鸿四肢的摆动状况。但见康仙鸿身体凌空,四肢杂乱摆动像是跳舞一般。观摩久了,叶衾寒才发觉康仙鸿挥舞四肢虽然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还算是有迹可循。单从左臂来讲,康仙鸿每每舞动一次左臂,跟着就会右腿蜷曲,接着左腿跟上,然后再是右臂紧随。叶衾寒试着将这个发现用在那四条铁链之上,当康仙鸿将左臂铁链挥舞时,叶衾寒侧身避过,而双眼正盯着康仙鸿右腿上的那条铁链,这条铁链开始晃动时,叶衾寒松了一口气……
与叶衾寒料想的一样,每每康仙鸿左臂铁链挥出,接下来就是右腿,左腿,右臂。叶衾寒双掌翻飞,主动朝着康仙鸿右臂铁链砍去。康仙鸿赶忙左臂挥出,砸向叶衾寒的后背,打算接着就是右腿,左腿的铁链跟进,康仙鸿想要再用右臂收力将叶衾寒砸成肉饼时。只是康仙鸿怎么也没料到叶衾寒那一招就是为了让其使出左臂铁链,只见叶衾寒身体像是扭曲了一般,从左臂和右臂铁链的空隙中钻了出去。而此时,康仙鸿双腿铁链开始攻出,再收力已然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叶衾寒溜向铁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