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柯楚丝眯了眯眸子，跟着医生离开。
    “我先进去看看，小柠应该还没醒，你们在这等一会吧。”艾丝回过头看了秦陌和林薇一眼，咬了咬牙说道。
    办公室里，医生皱着眉，双手交叉枕着下巴说道，“手术的时候我发现病人有宫缩的现象，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
    顿了顿，又说，“不排除病人在妊娠期间碰过流产的物质。”
    “……”柯楚丝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在头顶之中。
    小柠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除非是有人在暗里作祟。
    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小柠又怎么会晕倒在会景阁外，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
    柯楚丝感觉到这团迷雾越来越大了，而北舞辰的手机一直在关机中，是不是害怕小柠求救？
    服装秀顺利结束，柠夏公司也在这一场服装秀里更加奠定了稳固的优势。
    北舞辰和君博聊了几句之后正想离开现场，钟可君笑吟吟地走过来，挽住北舞辰的手臂，轻松道，“阿辰，这次服装秀顺利结束，真是太棒了，我们一起去酒会现场吧？”
    “……”北舞辰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从裤兜掏出手机才记起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
    北舞辰侧回头，看着李岩说道，“你手机给我。”
    “……”李岩把手机递给北舞辰，心想老板才与太太一天不见，就像丢了魂似的，什么人啊，天天秀恩爱。
    铃声一直在响，刚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柯楚丝呆呆的，听着那莫名的手机铃声好一阵，才记起来夏柠的手机在他身上。
    看到是李岩的电话，他皱了下眉。
    电话那边的北舞辰先发制人，“是我……你现在在干嘛，有没有好好吃饭？”
    “是我。”柯楚丝的声音不冷不淡，把话还了回去。
    他们两个太过熟悉，听声音也知道是谁了。
    “……”
    北舞辰拿开手机看了一眼，的确是夏柠的手机号码没错啊。
    “阿楚？”北舞辰诧异，“夏柠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先过来再说吧。”柯楚丝报出了地址，便挂了电话。
    北舞辰把手机丢给李岩便马上迈步跑了出去。
    “阿辰……！”看着李岩追着北舞辰出去的身影，钟可君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又冷冷的笑意。
    钟可君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对着手机那头说道，“你做得很好，你没有被她看到吧？”
    男人灿灿的笑着，“看到了又有什么关系。”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而他，也不过是一把催手而已。
    钟可君恨不得撕破男人的脸，“我不是告诉过你戴好口罩遮住自己的脸么，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我自有分寸！”男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病房。
    夏柠的脸色惨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本来就瘦，现在看着好像一阵风都能够把她吹倒。
    艾丝陪在她床.边，两手握住夏柠的手，她的手心冰凉得很。
    窗外的月光如水，天空之上星星点点。
    其实a市很美，只是城市里的人因为工作生活奔波，所以把许多美好的东西都忽略了。
    夏柠感觉到自己做了一场长长的梦，而她又做了和上次一样的梦，在梦中，她依然找不到自己的宝宝。
    她害怕极了，这种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感觉，好像生命正在流逝，稍纵即逝般。
    【宝宝，不要走好吗？妈妈很爱你的。宝宝……】
    “孩子……”夏柠喃喃着，睁开了眼睛。
    入眼一片白色，倏的，脑海漫上昏倒之前的片段。
    “小柠，小柠，你终于醒了？”艾丝的脸上漫上欣喜的笑意，“太好了，太好了。”
    艾丝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肯定是哭过了吧，傻瓜。
    夏柠抿了抿嘴，气若游丝的道，“小艾，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吗？
    她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后面的话没有问出口，夏柠突然害怕去面对，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
    “小柠。”艾丝欲言又止，咬了咬牙，最终说道，“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以后？
    夏柠眼里滑过一抹疼痛，阖起的眼睛流出温润的泪水。
    夏柠放在肚子上的手掌紧紧攥着拳头。
    北舞辰一路上把车开得极快，脸上的神色是遮挡不住的恐慌，似乎那场一直缠着他的梦魇正在逐渐明了。
    秦陌：“阿辰。”
    “阿辰。”柯楚丝伸手挡住北舞辰正欲推开夏柠病房门的手，正色道，“我们先谈谈。”
    “……”柯楚丝极少有这样严肃的神情，北舞辰皱了下眉，可还是点点头，跟着柯楚丝走进旁边不远的一间空病房。
    风经过张开的窗户摇摇晃晃地飘了进来，吹起窗边的纱幔，柯楚丝手指动了动，心情烦躁的想要点一支烟，可是这里是在医院，顿了顿，他还是忍住了。
    “小柠的孩子没有保住。”
    北舞辰感觉到世界的一角坍塌了：“……”
    柯楚丝继续道，“医生说这次流产可能是药物导致。”
    “……”是别人害的吗？
    还是……
    北舞辰不敢想。
    思绪百转千回，可是还是被自己否定了。
    夏柠是爱那个孩子的，绝对不会是她！
    事到如今，他选择相信夏柠。
    “我会调查。”北舞辰眸子黯沉一片，声音似是暴风雨正要席卷而来一般的破碎，“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柯楚丝抓住北舞辰准备要离开的手手腕，“解决好这件事情，不要再让小柠受伤了。”
    几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艾丝跪在他面前求他帮助陆氏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手帮忙……
    夏柠的人生太波折了。
    “放心。”北舞辰拍了拍柯楚丝的肩膀，柯楚丝把夏柠的手机交给了他。
    北舞辰回到病房外，敲了敲门。艾丝走出来开了门，看到是北舞辰，她也就放心多了。
    而她的眼睛还是通红，活了那么久，眼泪腺是越来越发达了，她都觉得自己变矫情了。
    “辰哥哥，小柠刚醒，你们聊聊吧。”艾丝给北舞辰让了个位置，侧身走出了门。
    “别哭了。”秦陌盯着艾丝的肿肿的眼睛皱了皱眉，揩了揩她的脸。
    “我没哭！”她才没哭，只是沙子进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