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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外依稀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交谈声,阮月挣扎数下,文颂才在脚步声紧临车门的时候把人放开。
    莫莉和顾青松刚上车,就看到并排坐在后座的两人。
    瞧着文颂无处安放的长腿以及后边逼仄的空间,莫莉意味深长的来了句:“怎么都挤在后面了,前面四个座不够你俩坐吗?”
    这话打趣意味重,文颂有意侧目看向阮月,只见她故作镇定的挪了挪身子离自己远了些。
    “没有。”文颂笑意温和,道:“我们想休息会儿,都觉得倚着窗户睡觉比较舒服。”
    “是。”阮月轻咳两声,敛着眉眼没有看他,只又重新靠回窗边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他俩的说辞倒是合理,莫莉没再揪着座位的事情不放,拽着顾青松直奔中排,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车子刚刚行进,莫莉就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情,见文颂还在专心敲手机,暂时没有睡觉的意思。
    于是回头问道:“文颂学弟你不会是传说中的隐形大佬吧?你星河剧团的门路到底从哪儿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刚还闭着眼的阮月悄悄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显然同样好奇。夲伩首髮站:℗õ18℗õ.𝖈õ𝓶 后χ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文颂言简意赅:“不是,一个朋友的功劳。”
    见他不想多说,莫莉没再多问,转而忧心道:“之前就听说星河剧团的演出服装特别昂贵,到时候去了不会管咱们要天价租金吧。”
    为了和莫莉攀谈,文颂身体微微前倾,不自觉的侵占着后座另一侧的边界。
    那股沉沉而又厚重的木质香再度飘向阮月的方向,她眯了眯眼,余光还能扫到包裹在布料中的他的膝盖,腘窝深陷,形状饱满,局促的蜷缩在空隙之间,被前排的座椅抵出全部的形状。
    她垂了垂眼睫,心猿意马的听着面前人安抚道:“不会的,租金的事情我已经提前沟通过了,剧团会按照市场平均价外租。”
    阮月又想到顾青松的话,难得认同,文颂的心确实挺细——
    之后他们再聊了什么,阮月就没听到了,累日来的困倦将她湮没,没有任何缓冲的直接进入梦里。
    再迷迷糊糊恢复听力的时候,恰好听到身边人讲电话的声音:“这次麻烦您了宋老板,改天一定当面道谢。”
    文颂放下手机,侧身帮阮月拉了拉身上的大衣,他动作很轻,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却还是在收回视线时,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低哑道:“醒了?”
    阮月惺忪的睡眼动了动,才后知后觉自己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准确说,埋在他的颈窝里。
    她身上软的厉害,带着睡足后满满的餍足气,舒服不太想动。她带着鼻音问道:“还有多久?”
    文颂敛着眉眼看着她,车内的暖风烘得她脸颊粉扑扑的,衬得脸越加白皙软嫩,像只猫儿似的,又乖又可爱,他的目光在那形状好看的唇瓣上流连了会儿。
    最终,克制的偏了偏头,飞快在她乌黑的发丝上落下一吻,道:“还有四十分钟,想睡的话还能睡会儿。”
    感受到他的动作,阮月一瞬间脊背紧绷,好在前排两人睡得正酣畅,尤其莫莉小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她有点脸热,嗔怒的瞪了文颂眼,又撇过头,佯装无事的开口:“不睡了,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文颂从脚边拿出一个明黄色的袋子,上面印着今日粥屋几个大字,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的指节解开被系紧的包装袋,手背上的交错的血管透过白净的肌理若隐若现,连普普通通的紫薯包在他手心里都显出几分贵气。
    他侧靠在椅背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黝黑的眼瞳中遍着细碎的光点。
    阮月情不自禁的接过,像在完成一场庄重的仪式,交递时分,分不清烙印在她指腹上的是食物的温度,还是他皮肤的热意。
    心跳不自觉加快,阮月垂了眉眼,视线下意识落在手里,肥嘟嘟紫薯包趴在她的掌心,温热圆润的像个体热的小胖子,可爱非常。
    她轻轻捏了捏,五指陷落在绵软蓬松的面团里,粘稠的内馅顺着一角温吞的流了出来。
    好似她迭满层层铠甲的心,不知何时有一角陷落,眼下开始缓慢的蚕食着她剩下的营地。
    阮月轻轻咬了口紫薯包,馥郁的香甜瞬间充盈口腔。
    她抽了抽鼻子,抬起眼睫看向文颂。
    似有所感,文颂从手机屏幕中抽身,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好吃吗?”他笑了笑,伸手将阮月嘴角沾上的细碎的面渣拂去,面上的温柔几乎都能溢出来:“怕你早上没吃饭,路过粥铺的时候,让司机师傅下去买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不合口的话先垫一垫,回家我给你做。”
    话罢,文颂取下豆浆的杯盖,轻轻吹着奶白的表面。
    待热气散的差不多了,才递到阮月手中,杯身烫的她指尖轻轻一蜷,入口却是温的,一切都刚刚好。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细的雨丝划在窗子上,只看着就结了层寒霜,而此刻她一口接一口豆浆轻啜,心都是暖洋洋的。
    手机的荧光又一次照亮少年的脸颊,只是这一次,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轻声打断:“文颂。”
    他侧眸看去,就见少女神色认真的问道:“你信基督教吗?”
    “?”
    见他困惑的表情,阮月就知道他不信教,于是鬼使神差又开了口:“那你觉得何兰颖坏不坏?”
    “”
    这个问题阮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无他,话音刚落她的理智一并归拢,后知后觉自己的问题到底有多蠢。
    难得没了平日里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半个紫薯包塞进嘴里后,又三两口的把余下的豆浆喝了个干净。
    杯底的豆浆还是热的,烫的她舌尖发麻,到最后几乎没有直觉,她只当无感似的,把厨余垃圾往文颂手里一塞,匆匆的扔了句困了,靠回窗户闭上眼睛。
    本想着假寐会儿,蒙混过余下的时间,谁想,腹胃暖和起来了,人又跟着困倦起来。
    这次她睡得格外沉,竟还难得做上了春梦。
    梦里那人看不清脸,她只能感受到滑腻冰凉的柔软温柔抚慰着自己还在阵痛的舌头,而后滚烫吻贴着她的耳尖一路蔓延到耳畔。
    她下意识攀附住面前人,却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克制的抱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偶有低哑撒在耳边:“没良心的小混蛋。”
    “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喜欢草莓味的坏女人。”——
    ‘草莓味的坏女人’实在太新鲜,直到下了车阮月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这个词。
    莫莉见她双眼无神,当她睡懵了,主动跟文颂客套着把人送走,折返回同样睡的失神的顾青松面前。
    正想拉着两人进到工作室,忽然盯着阮月的额发处,莫名道:“小阮学妹,这个草莓发夹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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