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最大的新华书店，一天时间卖出了三本《木偶奇遇记》，真的不多，并且三本都还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古吉的名声。
    就好像在前言里说的，古吉这个名字在童话圈子中，还是值点钱。
    魔都作为魔都出版社的大本营，销售渠道几乎是面对全市所有书店，首印三千册。
    最大的新华书店可以说是个例子，魔都试点销售，零零散散归纳所有书店，第一天仅仅卖出了几十册，开画成绩真的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常副总编，看来你的眼光真的不怎么行，我早就给你说过，签书不要太果断，否则会吃大亏的。”
    一个出版社里面，肯定是有不对付的人，更何况常贺还是坐在副总编这种位置上，他的死对头就是眼前这个同为副总编的焦宜，今年焦宜已经五十多岁，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倚老卖老，然后打压新人。
    今早一看见常贺就笑容满面的说了刚才那番话，烦的常贺不与搭话，低着头想要绕过去，只不过焦宜身子一移，又挡住了继续说。
    他道:“这是映衬了那句什么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是多学学，这本《木偶奇遇记》我一开始就知道不行。”
    “还有那个作者，这次就要教会你一个道理，写书不比其他，不是话题度高，就一定能有好作品。”
    所谓的出版社亏本，大概就是这本书所卖得的钱，还不够宣传和渠道的钱，一本书常理而言，一般是出版社、作者、书店这三个分。
    作者和出版社之前说过，而出版社与书店之间，是不直接分钱的，出版社会把书折扣卖给书店，畅销书书是六折或者是七折，就比如说一本书定价二十，给书店十二，然后书店每卖出一本，就有八块的赚头。
    加上如果分层分给作者的一块多，其实出版社大概一本书赚十块左右，一万本才十万块，而魔都出版社为《木偶奇遇记》做的宣传绝对不止十万块。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没有看今天发过来的首日试点销售的报告，我告诉……”
    常贺冷冷的瞄了焦宜一眼，没有听他继续bb，快步离开。
    “诶诶，别走嘛，我这不是还没告诉你嘛，《木偶奇遇记》首日38本，其实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还差两本就到四十本了。”焦宜看着常贺的背影冷笑，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送菜。
    作为从社长他爹创立时期就存在的，魔都出版社的老派代表人物，焦宜一直和新入出版社的新进派不合，这好不容易抓住嘲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
    说实在的，出版社出一本亏本的书，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热销的书毕竟少数，所以常贺作为副总编其实是有这种心理准备的，更何况《木偶奇遇记》当时总编也决定要签下来。
    是有心里准备，但被焦宜这样说，就不忿，作为拍板决定签下《木偶奇遇记》的常贺心急如焚，立刻拨通了韩轼的电话。
    “喂，韩公子。”常贺拨通电话后准备开门见山直接说。
    电话那头传来韩轼很平静的声音:“什么事，说说看。”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韩轼平静的话语，常贺急躁的心情，缓解了许多，道:“《木偶奇遇记》首日销量你看了吧。”
    第一本书上架，肯定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这是人之常情。
    “没关注。”
    “呃……”常贺下面的话有点噎住了，韩轼的回答直接打破了这个人之常情。
    也难怪现在能这么冷静了，原来都不知道常贺心中如此想。
    “那个……我给你说说试点销售的成绩，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常贺先打了一个预防针。
    韩轼道:“你说，我听着。”
    常贺深吸一口气道:“《木偶奇遇记》首日销量38本。”说完电话常贺就想要怎么安慰安慰。
    “那个韩公子其实……”
    “嗯对于童话来说这个成绩正常，比我预期的还要高些，看来魔都出版社的宣传和古吉的前言威力不错。”韩轼道。
    “呃？！”常贺本来也想说，这个成绩其实也是正常但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韩轼说了，这让常贺不免有些出戏，这句安慰人的台词不应该是他说的吗？
    “那个韩轼，你是不是听错了，我所说是第一天销量38本，不是三百八十本，更不是三千八百本。”常贺咬字清楚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听错。”韩轼也肯定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完全没有沮丧或者是不好的情绪，书籍销售不到四十本，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本书销量不好？”常贺对着电话差点抓狂。
    “无论我名气如何，归根结底我在童话小说圈子是新人，更何况魔都出版社又是提前试点销售，现在的成绩，可以说是出版社宣传的成绩，又不是我书籍的成绩，我为什么要沮丧甚至于心情不好？”韩轼反问。
    常贺哑口无言，真的是这个道理，在没有人看过这本书，以及是新人的情况下，首批买的肯定是因为宣传或者是古吉的前言，的的确确和书籍本身的质量无关，韩轼的确没有必要心情不好。
    “况且，我算了算魔都并非中国所有城市中最喜欢买书的，如果用这个比例分摊到全国所有城市，差不多会有两千本左右，在盗版猖獗的今天，这个成绩难道不好？”
    “……好”常贺从牙齿缝挤出一个字。
    “所有还有其他事？”韩轼问。
    “没有了。”常贺道。
    “那你挂电话。”韩轼没有挂电话的习惯。
    常贺挂断电话后还是处于懵逼状态，看了看手机，他一个出版社副总编竟然还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孩教训了。
    半响，才回过神。
    “专访上看，韩轼得罪了文坛所有人很没脑子，情商低，其实……这小家伙情商高得离谱。”常贺道。
    刚刚的道理很简单，但看见自己书籍销量走低，有多少人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完全不受影响？
    常贺忍不住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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