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送行
天生阴阳眼 作者:云昭邱少
第二十四章 送行
虽然贾道士要我做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唯一需要的就是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有没有危险？”
“这个嘛！你上去以后就知道了。”
贾道士的回答似乎是有意的，说完后就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你还以为我真的担心吗？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此时纯粹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要说心里不害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贾道士的笑容，让我憋足劲的不想让他看我的笑话。
“过奈何桥咯！”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贾道士身影还没走远，声音就突兀的传了过来。这也太急迫了吧！我都还来不及做好“必死”的准备。就要上阵了。
随着贾道士的喝喊声的响起，原本混乱的人群。一下子就安然有序的围在了奈何桥的四周，手里不停的指指点点。
“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我也没见过！”
看着已经空出来的奈何桥，我也知道没有退路了。索性也不再墨迹，而是直接跨步到了人形纸扎的旁边，将纸扎迅速的背在了背上。朝着奈何桥走了过去。
“过！”
我刚走到奈何桥的一端，贾道士的喝喊声就再次响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后，我开始迈动了脚步。
就在我刚刚踏上第一层桥台的时候，不知是我的神经过敏还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感觉到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胡刮了过来。让我的后背瞬间冒起了冷汗。四处查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幻觉，一定是幻觉！”
我不停的劝慰着自己刚才是幻觉，但是双脚却怎么也无法安稳下来，一直不停的打着颤。
或许真的是我的神经太过紧张了，刚才的阴风不仅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努力的克服了一下心理的恐惧，我继续一步步的朝着桥顶走去。出乎我的意料，在这个过程中再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也再次肯定了刚才是因为我太紧张了。
“妈，你慢点！”
“小慧，走慢点！来生我们还是一家人。”
就在我的心里防御刚卸下的时候，两个不同音色的女人的声音十分突兀的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
“是谁这么无聊，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愤恨。就算想吓唬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更过分的是居然将声音变得像要死了一样，有气无力的说道。
带着愤恨，我慢慢的转过头。想要看看是哪个闲的蛋疼的人在恶作剧。
“你们是不是有病，……”
我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一老一少两个陌生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他们的身影并不像正常人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没有影子的出现。并且整个人都被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幽绿色的光芒笼罩着。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与在场的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女孩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脸部隐隐有些不自然的发着胖。像是水肿了一般，老人的脸看起来却要好的多，与常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我看清了两人的面部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转身跳下去。然后飞一般逃走。可是逃跑的念头刚一出现的瞬间，贾道士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就传进了我的耳朵。
“不要动，跟他们挥手告别。”
玛的，跟他们挥手道别。我认识他们吗？
“他们都是接生婆的家人，不会害你的。他们只是来送接生婆投胎去的。”
贾道士的话，说的很急。好像真的害怕我会一下子就跳下去似的。
听着贾道士的阻止声，我是心里有些发苦！这踏马也太为难人。如果不按照贾道士说的做，我会觉得有点愧对接生婆。但要是真做了的话，估计疯子的名头将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好人做到底吧！”
前思后想的挣扎了一番后，我觉得还是决定按照贾道士说的去做。谁让我答应了他呢！
最大限度的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我缓缓的将颤抖不已的右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挥动了两下。
随着我的手的挥动，一老一少的身影就在我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转眼间就消失得没了踪影。
“呼！”
看着幽绿色散去后，我的心里防线瞬间崩溃了。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奈何桥上。
“怎么你还不想下来了？”我屁股刚落在条凳上的瞬间，贾道士带着嬉笑的意味就开始打趣了起来。
“你大爷的！”心里暗暗的骂了贾道士一声后，我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毕竟现在这么多人在看着，我还真不能一直坐在上面。
尴尬的冲着围观的人群，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后。我几个大跨步走了下来。可是当我的脚刚一踏在地面上时，我就开始后悔这么快下来了。
“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一唱一和的。”
“何止是疯子，简直就是神经病。”
“神经病？神经病怎么形容他们两个，他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在这个场合里，还像上舞台一样，跟观众挥手问好。太不是人。”
桥下的“战场”中的“抢林弹雨”，当我简直有种忍不住想要自杀的冲动。这也太残忍了，我不仅被吓得半死不说，他们竟然以为我在走t台。
贾道士现在也是被千夫所指，万夫所骂。但是他的坦然让我不得不佩服。不知道他此时是耳朵聋了，还是真的不在乎。反而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错不错。”
贾道士一边微笑着看着我，一边像是在观赏稀世珍宝一样。看得我心里不禁有点发毛。在说话的同时既然还在不停地点着头。
“你是真贱呢？还是没脸皮？”
这都什么时候了，它不仅不在乎周围的咒骂声，还一副欠揍的笑着。
我的话，虽然很无情。但是贾道士还是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站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
看得贾道士神经病的样子，我已经觉得他没得救了。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后，我转身进了接生婆的家里，想要图个清静。
在我迈动脚步的时候，贾道士像是回魂了一样。立马屁颠屁颠的追了过来。
“小子，刚才刺激吗？”
“刺激你妹，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贾道士要是不这么说，我心里还不至于抱怨他。毕竟乡邻们看不见我所看到的东西，所以才会出现斥责我的言论。但是贾道士这么说，那就证明他是有意要看我出丑。再想起贾道士的坦然，我不禁怒火腾起。
说完后，还不待贾道士开口，我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接生婆的家里，此时依旧只有只有老张一个人。老张看到我进来，抬起了头表情带着苦涩。轻轻的咧了一下嘴后，再次将头埋了下去。
“张大爹，我有个事情想问问您！”
“你说吧！”
我的突然开口好像是老张没有意料到的，他轻轻的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些许溺爱的看着我说道。
“我想看看你家人的照片可以吗？”
老张显然没有想到我所问的事情，居然是想要看他家的全家福。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后，老张还是默许了我的请求。
不一会儿，老张手里拿着一张有些陈旧的照片来到了我的身旁。
“这是你大妈！”
老张将照片刚递到我身前的时候，就急忙用手指指着照片中的接生婆的身影说道。在老张说着的时候，声音在不经意间变得哽咽了起来。通过这个细节，我不难看出来老张对接生婆的思念有多么的沉重。
“那这是谁呢？”
当整张照片上得身影显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不禁感到十分的惊异。照片中除了接生婆和老张的身影被我一眼认出来外，还有着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的身影。而这两个身影，恰巧不巧的就是刚才我所看到，且被幽绿色光芒笼照着两个人。所以在惊异的同时还是开口询问了起来。
看着被我手指着的少女，老张眼里的泪光瞬间就顺着鼻梁的两侧流淌了下来。
“她是我的女儿，在十二岁的时候。不小心掉在了河里淹死了。”
听着老张的介绍，我心里不禁了然了。看来贾道士说的没有错。一老一少的出现，确实只是为了给接生婆送行而已。
知道了少女的身份后，我在惊愕的同时，不禁为老张人生感到不公平。老张和接生婆的一生中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人不仅和气，还乐意助人。却不料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的悲惨。
“被水淹死的？”
河里的水流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十分平缓的。怎么可能会淹死一个会水的人呢？
老张听着我的疑问，狠狠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后。才解除了我心中的不解。
在我出生之前，洒渔河道里的水流并不像现在一样，两岸都被石头砌成的墙体限制着。而是一种天然的河道，特别是在雨季的时候，河道里的水，不仅呈现出土黄色的色泽，而且流势还十分的凶猛。也正是因为水流流势的凶猛让老张的失去了女儿。
难怪我看到的少女的脸部会带着不正常的肿胀，原来是被水淹死才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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